葉棠毀容的新聞在學校裏引起軒然大波。
她是大一新生,又是我的妹妹,有一個天之驕子的姐姐做比較,葉棠在外人眼裏顯得更可憐了。
輔導員組織了捐款,金錢鋪天蓋地地砸向葉棠。
她被一時的利益迷了眼,不是給這個校領導哭訴,就是給那個校領導賣慘。
除卻有學校幫助,葉棠還主動抓住了這波熱度,帶著口罩和墨鏡出鏡,流著淚訴說自己不幸的遭遇。
不得不說,流量讓她玩明白了。
前世如此,今世亦然。
上輩子葉棠操縱腦殘粉攻擊我,而這輩子經過刻意隱瞞,世人隻知道她是一個有大好前途卻慘遭毀容的女大學生,紛紛表示同情。
在葉棠刻意的引導下,還有不少攻擊我的人。
「聽說傷者的親姐姐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車禍時也在現場,為什麼不救她妹妹?」
「好像還是個挺有名氣的舞蹈家,沒想到心腸那麼冷漠,那可是她親妹妹啊!」
就連沈文瀚也忍不住指責我。
「葉禾,你對你妹妹太冷漠了,如果我是你,在車禍現場拚了命也要救出她。」
沈文瀚說得慷慨激昂,好像我才是導致葉棠不幸的罪魁禍首。
我從壓腿杆上收回腿,對他的指責充耳不聞。
「雖然你當時沒在車禍現場,沒辦法英雄救美。但葉棠現在在醫院躺著呢,你完全可以去照顧她。」
沈文瀚臉漲紅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惱羞成怒:「你這是什麼話?懷疑我和你妹妹的清白?我和她根本不熟!」
我膀上用力,使勁兒甩開他的手,揉揉通紅的手腕。
「現在不熟,多接觸接觸就熟了。不去照顧你整天念叨在嘴上的病人,怎麼能彰顯出你的聖父心?」
沈文瀚和我認識三年,從大一開始我倆就作為搭檔,活躍於國級、省級比賽中,後來他向我主動表白,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音樂與舞蹈,本就是密不可分的關係,我以為我和沈文瀚誌趣相投,會是一對神仙眷侶。
結果在我的雙腿被軋斷後,他照顧我不過一星期之久,就義無反顧投進葉棠的懷抱。
如果不是因為我在藝術方麵的造詣,能幫他創作出不少膾炙人心的曲子,他根本不會和我在一起。
我的定位從始至終是工具人。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他跪在我輪椅前狡辯的模樣。
「這件事與你妹妹無關,全是我自願的。」
「你要知道我是男人,哪個男人會守著殘疾的女朋友過一輩子?」
「隻要你願意繼續幫我寫樂曲,我保證給你一個名分,讓你舒舒服服地過完此生。」
我給了他一耳光。
然後轉頭對葉棠訴說他的真麵目。
可笑,真可笑。
我還以為葉棠是受了沈文瀚的蒙騙才答應和他談戀愛的。
殊不知他在葉棠入學時就與其私下有往來,兩人早勾搭成奸。
葉棠害怕我一怒之下不再為她提供幫助,於是假意迎合,搜刮完我所有人脈和才華後對我痛下殺手。
《涅槃》的作曲者和編曲者署了沈文瀚的名,編舞者和舞者則是葉棠。
敲骨吸髓、剝皮抽筋,他們終是踏著我的屍骨登上事業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