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動怒的李婉兒,解釋道:
“不是的,你誤會了。”
可李婉兒根本不聽,她從包裏掏出一遝錢扔到我身上。
“你拿著這些錢,滾出付辛的公司。”
我緊緊攥著手裏的U盤,不肯退讓。
“我不會走的,我要見周總。”
李婉兒不可置信我敢說出這樣的話,況且還是當著她的麵,但她仍舊極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維持豪門千金的形象。
“羅瑤,三年前你們家出了那麼丟人的事,我要是你早就沒臉出來見人了,你跟你爸一樣,都是厚臉皮的壞種。”
李婉兒怎麼說我都行,可她不能汙蔑我爸。
我剛想回懟,可是手指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我緊緊握住,身體卻也跟著抖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應激又犯了。
我腦子裏逐漸褪去了意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黑暗中,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自己。
我對著走廊裏的牆壁,狠狠撞了上去。
額頭上頓時流下了一縷鮮血,我卻感覺不到疼,繼續撞向牆壁。
第二次撞擊的觸感很奇怪,牆壁也很結實,但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我抬起頭,迎麵對上了周付辛一雙好看的眸子。
原來我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他眼中帶著疑惑,伸手擦了一下我額頭上的血。
“疼嗎?”他好奇地詢問。
李婉兒把我從他懷裏拉開,衝周付辛嬌嗔道:
“付辛,你怎麼把她招進來了,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
周付辛眉頭微皺,冷冷地瞥了李婉兒一眼,李婉兒立馬閉嘴。
“你先回去。”周付辛衝李婉兒說:“有事以後再說。”
李婉兒驚訝地看著周付辛,仿佛第一天認識他一樣,在確認他不是開玩笑以後,李婉兒瞪了我一眼,氣鼓鼓地走了。
羅柔跟在她身後,走之前目光掃過我和周付辛,若有所思。
周付辛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回過頭看我並沒有跟上,於是扶著門框衝我說:
“進來。”
我緩慢地移動,不敢看他,到了他跟前,從他撐起的胳膊底下鑽了進去。
他笑著從後麵跟過來,關上了門。
“我看看你的傷。”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裏拿出了棉簽和紗布。
他用棉簽沾著碘伏,一點一點擦拭著我額頭上的血跡。
跟他離得太近,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
凜冽中帶著淡淡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很好聞。
“為什麼要撞牆?”他問我。
我眼神閃躲,不想讓他知道我在監獄受欺負,導致應激的事。
他也不追問,清理完傷口以後,細心地幫我包紮好。
他的手卻遲遲不肯離開我的臉,輕撫著,最後遊移到了我的嘴唇上。
我疑惑地望向他。
“周總......”
他如夢初醒般回了神,收回了手,笑著說:
“你為什麼總是讓我覺得,你很好欺負?”
這天,我最後紅著臉跑出了他辦公室。
一直到回了宿舍,我才發現U盤落下了,不過我卻沒有勇氣再去取,我安慰自己,U盤落在了他辦公室裏,他總會看到的。
又過了幾天,我從車間下班回來,看到宿舍門口放著一個紙箱。
封口處寫著,【羅瑤收】。
我狐疑著打開,發現裏麵是幾盒進口的鹽酸氟西汀膠囊。
這種藥是專門用來治療抑鬱症,以及創傷後應激障礙等疾病。
箱子裏還有一張紙條,寫著,【你的病治好了,我再來欺負你】。
不知為何,我忽然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