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告知我有了合適的腎源。
我滿心歡喜地來到醫院,以為從此我的女兒就可以脫離病痛了。
可不想江淮清竟然將腎源讓給了別的孩子。
而我的女兒卻孤零零地躺在了太平間。
想要他付出代價時,卻看見三人在病房裏相親相愛。
“爸爸,以後你可不可以多陪陪小寶。”
讓他淨身出戶時,江淮清跪在地上祈求我的原諒。
我臉上掛著笑容,眼睛裏續滿了激動的淚水。
一想到之後囡囡都可以像正常人生活,我的心就止不住地跳躍。
走到手術室門口並沒有看見江淮清的身影。
難道是已經回病房了?
轉身剛走了兩步,便被身後的閨蜜葉菲叫住了腳步。
“夕顏,你......節哀。”
我一臉疑惑地看向她,節哀什麼?
葉菲沒有繼續說話,將我帶到了負二樓。
隻見小小的人兒滿臉青白,渾身都是擦傷,就連額頭上都是血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囡囡的身邊。
“囡囡你醒來,媽媽回來了。”
“你是怪媽媽在你手術的時候沒有回來,所以生氣了嗎?媽媽救那個小哥哥時中間出現了點小插曲,耽誤了時間。”
“你看,這是媽媽給你買的玩偶,媽媽和你道歉好不好。”
無論我怎麼說,囡囡都沒有睜開眼睛。
我試圖用手推醒她,告訴她這樣的惡作劇一點都不好玩。
手放在她的身上時,隻感覺到了刺骨的涼意。
眼睛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去,手中的玩偶也掉在了地上。
“葉菲,這不是囡囡對不對,你們在開玩笑是不是。”
我哽咽著聲音,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想從葉菲臉上看出一絲異樣。
可我失望了。
她頹廢地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定是騙我的。
我上前不斷給囡囡做著心肺複蘇。
淚水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
明明我就離開兩天,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離開的時候囡囡還好好地像我揮手,讓我給她帶娃娃。
可就在我以為以後她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時,命運給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
葉菲被我的樣子嚇到,上前拚命地將我扯開。
“夕顏,你別這樣,囡囡死了,你要給她報仇啊。”
是啊,我的囡囡死了。
我剛進來就有觀察過她的身上,沒有手術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在葉菲給我打過電話的十二個小時中她遭遇了我難以想象的痛苦。
我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一臉絕望地看向葉菲。
她深呼吸後將我扶到椅子上坐下,給我講著離去兩天發生的事。
前天晚上一個遭遇車禍的孩子,今天早上宣布死亡。
家裏的親人都想捐獻孩子的器官來讓他繼續看這個世界。
江淮清聽到這樣的消息便消失在了醫院裏。
一上午都是我的同事在照顧著囡囡。
直到中午江淮清帶著一對母子坐著急救車轉院過來。
男孩腎衰竭,生命已經瀕臨,醫院做出了手術安排,為男孩進行了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