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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男友在朋友的酒局上撒嬌表白：「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眾人起哄中，我們當場訂婚。

自此，圈裏人都知道我有個一畢業就結婚的小未婚夫。

可約好去民政局領證那天，他卻突然斷聯，晾我一人在那。

直到覺得我氣消了，他又回來下跪道歉。

我把他扶起來安慰：「反正你隻是新郎的弟弟，不來就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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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不對付的綠茶，在好友群裏發了段視頻，還拍了拍我。

是我男朋友玩遊戲輸了。

正低頭親吻一個穿高跟鞋女人的腳背。

【天啊，這不是你的小未婚夫嗎，你的嘴不會傳染上什麼臟病吧】

我心中一緊，視頻很清晰，連小動作都是我熟悉的。

今天是他生日，原本按照他的喜好約好來吃海底撈。

我帶著禮物準時赴約。

他卻說臨時被導員叫去幹活。

我給他打電話，對麵卻無人接聽。

想起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我在聊天群裏多問了一句。

【你確定是他嗎？此時此刻？】

綠茶又發了張身份證照片。

沈俊澤，02年，是他沒錯。

【夜店今晚活動，全場都是驗身份證的男大學生，要不我也不會來這種小場子玩】

【各專業分桌坐，你未婚夫是體院的吧？】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

即丟臉，又氣自己無力反駁。

突然一碗調好的底料，被放在我麵前。

沈俊謙頂著和我男朋友一摸一樣的臉，穿著服務生的衣服，笑意溫柔。

「姐姐一個人來吃海底撈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幫我係好了圍裙的結。

「我弟沒來陪你？」

*

我剛想回答，男友的電話打過來。

還真的有臉回我電話。

我朝他哥擺擺手，讓他先走。

冷靜下來，接通電話。

「姐姐，剛剛聲音太吵，我沒聽見你的專屬鈴聲，對不起啊。」

我深呼吸後問他：「你不是說導員臨時找你有事。」

「是啊，可我被他們拉過來才發現，是給我準備的生日驚喜。」

「驚喜就是你親別的女人腳？」

「姐姐...你不會派人跟蹤我吧？我們就是開玩笑的，我嘴上還貼著紙巾呢，年輕人現在都這麼玩兒的。」

他漫不經心地解釋，好像我在小題大做。

想起還在夜店不斷偷拍他的綠茶，不想給她更多笑料。

我強忍著退了一步，「今天你生日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先從那出來。」

手機裏的音樂聲吵鬧，可他的沉默卻一清二楚。

「我已經答應你畢業就結婚了，一定要管我這麼嚴嗎？」

「你知道嗎，你剛剛的語氣特別像我媽。」

*

那句話像一盆冷水一樣把我潑醒。

被時間衝淡的鴻溝，在那一瞬間把我推進深淵。

原來從開始到結局，會這麼快，這麼殘忍。

第一次見他是半夜三更。

我的車拋錨，臨時打了出租。

卻被拉到偏僻地段，威脅勒索。

他騎著摩托，跟車隊剛好路過。

見我被人拉扯，放棄比賽，拐了彎直接過來一拳揍倒猥瑣司機。

少年的衝動狂野，是快三十歲年紀女人的毒藥。

「女孩子晚歸，要記得帶上武器防身，尤其是長得漂亮的。」

高架橋上，車隊開沒影了，空無一人。

他把唯一的司機揍到起不來。

我謝過他，想著報警送自己回家。

他阻止我，「我救了你，你還想把我送進去？」

他指指地上見紅的司機。

我一時無措地看著他，他把自己的頭盔摘下來，扣在我頭上。

「走吧，小姑娘，哥哥送你回家。」

「我年紀能當你媽了。」我不爽他的痞氣。

少年笑得燦爛，「走吧，小媽，我跟你回家。」

那年心驚肉跳的子彈。

還是隔了三年。

正中我眉心。

*

「我們分手吧，沈俊澤。」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邊輕輕‘切’了一聲。

「姐姐，這邊信號不好啊，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你別亂想，我一定會娶你的，愛你哦，未來老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戛然而止。

想起他用吻過別人腳的嘴，喊我老婆。

心裏一陣反胃。

當時年紀差八歲的弟弟，突然在酒局上跟我求婚。

周圍全是羨慕和「答應他」的聲音。

我一時衝動，竟真的答應了。

不僅在圈子裏傳開了，連一直因為我大齡未婚不待見我的爺爺，也破天荒在遺囑上加了我的名字。

看著這些年因為隻生下我這個女兒，不被長輩待見的媽媽，在家裏揚眉吐氣。

我還以為他會是帶給我幸運的歸宿。

沒想到這個輕易答應的婚姻約定，反成了他的免死金牌。

之前早晚貼心的報備，變成了有點忙，沒看手機。

多問一句，就會覺得我囉嗦。

甚至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是不是我太囉嗦了，越來越討厭那樣的自己。

我強迫自己改變，讓自己相信他，相信我們三年多的感情。

以為隻是男孩子要英年早婚，想抓緊時間玩一玩。

今天才反應過來，我簡直錯的離譜。

真的想和我結婚，哪用我來妥協。

*

朋友群聊裏，綠茶還在發視頻。

舞池裏，他喝得半醉半醒。

幾個穿得清涼的年輕女孩圍著。

掀起他的T恤，長長的美甲刮上他分明的腹肌。

一邊耳語什麼，他笑得開心極了。

群裏不停的 我。

【你男朋友扭的真不錯，在家沒少練吧】

【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早沒跟姐妹們分享嘛，太拿我們當外人了】

【姐妹，你吃的真好啊！】

......

看笑話的人，和當時祝福羨慕我的人，幾乎是同一批。

我沒退群。

清醒地承受著自己當時犯蠢的後果。

記住這些嘲笑，給自己個教訓。

順便給陳俊澤發了微信。

【我們分手了，好聚好散】

【旁邊有我認識的人，少給我丟點臉，別逼我罵你】

發完消息，也沒打算等他回複。

直接拉黑處理。

掃碼點餐，給自己點了酒單上的所有酒。

他初遇時教我的女孩子晚歸，要帶上武器防身。

用在了分手時喝醉，更有安全感。

*

一個人喝酒很麻煩，微醺時倒酒容易灑出來。

杯子總晃。

還好有人幫我扶了一把。

「謝啦。」我沒抬頭，不想看和前男友一摸一樣的臉。

「一個人來的客人，海底撈可以送隻熊。」

我指著空蕩蕩的對麵，告訴他，「給我拿隻最大的。」

沈俊謙沒走，自己坐到了對麵。

避無可避，這張我喜歡的俊俏臉蛋，看著忒煩。

「你是熊嗎？」

他掏出口袋裏的棕熊耳朵，帶到頭上，「嗯，我就是店裏最大的那隻。」

酒精讓我反應有些慢。

我跟他交集並不多。

隻是之前不知道男朋友是雙胞胎時，不小心調戲過一次。

之後見他，多少有些心虛。

「我今天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靜。」弦外之音不能更明顯。

他像聽不懂一樣，把手機截圖推過來給我看。

上麵是今天下午的聊天記錄，男朋友已經準備好晚上要爽我約。

跟他哥說，要是我生氣了，就幫著哄哄我。

什麼導員臨時找，被朋友騙去了。

不過是懶得應付我。

我還傻子一樣提前準備禮物。

精心挑選衣服，做了頭發。

想著今天晚上，好好緩和一下這段時間淡了的感情。

「他不值得你傷心。」

這件事，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我聽得冷笑，「所以呢？」算我活該？

我拿起酒瓶倒了杯新的青梅酒。

杯口卻被擋住。

「可以考慮考慮我嗎？」

*

我是醉了又不是瘋了。

沈俊謙看著像隻裝熊的大尾巴狐狸，明顯比他弟狡猾得多。

同樣的臉，還想讓我栽兩次。

「我弟說你很喜歡這張臉。」

「看久了也煩。」我不眨眼地說謊。

他當聽不懂拒絕，繼續推銷，「我弟做什麼都沒長性，所以大學選了短跑。我是長跑，耐力更好。」

「一樣的巧克力冰淇淋，加了榛子碎和不加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我覺得喝多的人是他。

提醒他：「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所以也可以是我的，對吧？」

怎麼就說不通呢？

我不耐煩，起身想結賬走人，卻看到他手機上，沈俊澤打進來的電話。

停下動作，看好戲一樣看著他。

剛剛不是很勇地撬牆腳嗎？

沈俊謙沒有我想象中的慌張。

麵不改色心不跳，看著我接了電話。

「喂哥，我女朋友要跟我分手，她走了嗎？沒走你幫我攔一下，我這邊結束就過去。」

「我不幫你。」

「啊？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你女朋友。」

我衝過去，按斷了他的電話外放。

震驚地看著他。

*

周圍這麼多人，他外放，聲音還這麼大。

沒想到他反來問我，「你怕他吃醋？」

沒等我理順他的思路，就又聽他說，「那我們可以悄悄的。」

「什麼悄悄的？」

「他會的我都會的，他不行的我也會，你試試我行嗎？」

我想起那些七天無理由退貨的廣告。

腦子亂成一團。

桌子上沈俊澤下午的聊天記錄還在，像故意擺在那給我看一樣。

他弟的電話又打進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上次底氣足。

他定定地望著我，眼裏滿是落寞。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弟，把我當成他也行。」

我沒回答。

他按了外放又接通電話。

對麵傳來醉醺醺的聲音：「我剛剛掉線了，你最後一句說的什麼？我女朋友走了嗎？」

「走了，你去別的地方找她吧。」他看著我回答。

「真麻煩，明天再說吧...」

電話那邊急不可耐，甚至忘記掛斷電話，直到嬌媚酥人的女聲傳出來。

沈俊謙按斷電話。

我突然覺得，他哥也挺好。

*

我把包放下，坐了回去。

借著酒勁兒，說話不管不顧。

「當替身，也不是不行。」

「真的？」他眼裏是清晰可見的期待。

替身也這麼開心，還以為他多聰明呢。

我清了清嗓，理好思路才開口。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取所需而已，我先說說我的需求。」

我拿出談判的架勢，先發製人。

擺好小茶杯，倒了第一杯青梅酒，「首先我需要一個合約老公，六月畢業領證，遺產到手就離婚，期間你得扮作你弟去應付我爺爺，他見過沈俊澤。」

「作為回報，我可以分給你百分之五的婚內財產。」

「可以，但我不要錢。」他爽快答應，仰頭喝下第一杯。

不圖財？

我倒了第二杯青梅酒，繼續：「其次我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男朋友，在我朋友麵前你可能得對我...俯首稱臣一些。」

「好的，微臣遵旨。」他眼神寵溺喝下第二杯。

也不要麵子？

我有點摸不清他的套路，緩緩倒下第三杯，「最後，我不會履行任何女朋友的職責。」

他神色一頓，捏著的酒杯轉了一圈。

談判就是有來有往，我故意把話說絕一些，等著探對方的底。

誰知他隻是猶豫一下，仰頭痛快喝了。

「好。」

我點點頭，假裝隨意地問：「那你呢，有什麼要求說來聽聽。」

「我要一個轉正的機會。」

*

心跳空了兩拍。

我糊弄地說：「可以啊，反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要有明確的標準。」這回他沒了剛剛好說話的樣子。

「什麼標準？」

「如果我讓你滿意的話，一次二十分，滿分我就轉正。」

我拿起他倒的青梅酒，接著他問。

「轉正為什麼？」

「你男人。」

「咳、咳咳...」

一定要這麼直白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他頭頂著熊耳朵，表情卻像隻男狐狸。

我權衡了下利弊。

我這人挑剔得厲害，幾乎沒什麼是能讓我滿意。

這麼想，主動權還是在我手裏的。

「說話當然算話，我幹了。」喝了這杯，算是應下。

群裏還在假模假樣，討論我這算不算被出軌。

沈俊澤正和一個長腿美女比誰手長，比著比著兩人十指相扣。

這幫人平時嫉妒我眼紅，真讓他們逮到機會了。

我把沈俊謙拉進微信群。

【各位，這才是我男朋友哈】

【雙胞胎弟弟的事情，我得避嫌】

【你們要是太饞的話，可以單建個群去追星】

群裏瞬間炸了，都沒想到我會真的出聲。

【哎呦喂，雙胞胎都出來了，他媽媽知道嗎哈哈哈哈】

沈俊謙把他一家四口的全家福拍在群裏，【我媽媽當然知道啊】

還發了張從他角度，偷拍的身後的我。

【謝謝各位姨姨們的關心】

【不相信的話，可以隨時加我這隻姐姐的快樂小熊視頻】

剛炸鍋的群消息，戛然而止。

我捧著手機笑得開懷。

「怎麼樣，滿意嗎？」

我痛快地幹了一杯，「滿意！」

然後才想起來，他拿到了第一個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