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噩耗,讓我的頭皮猛地一炸,瞳孔瞬間驟縮!
我渾身上下的力氣,仿佛被迅速抽幹了一樣。
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旁的葉天瑜含著淚拉住我,對我搖了搖頭。
“默哥,你冷靜一點......”
可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
我掙紮著想要去看熙熙,卻被陳鋒用力抱住,拉著我不讓我走。
“白默,你要堅強一點,她走的沒有痛苦,別讓熙熙為你擔心。”
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砸在了身上。
我蜷縮著身體,哭的渾身直發抖。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在健身會所昏迷之後,熙熙就已經不行了。
陳鋒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我都沒有接到。
如果我當時,沒有因為槐楠送給康晨的胸針而發火生氣,也就不會錯過見熙熙的最後一麵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熙熙。
我哭的昏天地暗,整個人倒在地上,徹底脫了力。
葉天瑜和陳鋒一直守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的盯著我看。
生怕我因為熙熙的離開,而做出什麼傻事。
我深吸了口氣,揚著紅腫的雙眼,擺了擺手。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聞言,葉天瑜和陳鋒麵麵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猶豫了半天沒有動。
“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知道他們擔心什麼,我強撐著精神說了一句。
“那你注意休息,熙熙肯定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葉天瑜說完,這才跟著陳鋒離開了病房。
我沉浸在悲痛中,也不知道槐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冷著臉看向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條可憐的喪家之犬一樣,冷冷的將一張支票,丟到了我的身上。
“別再說我冷血,這張支票有兩百萬,就當是賠給你當初讓她給我獻血的錢了。”
我眼淚模糊的看著那張支票,忽然發了瘋一般,將支票撕成碎片,狠狠的朝著槐楠砸了過去。
“滾,我不要你的臭錢!”
槐楠愣住了,緊接著怒氣衝衝的指著我怒罵:“不是你找我要錢的嗎,現在我給你了,你朝我發什麼脾氣?”
我沒有說話,和槐楠呆在同一片屋簷下,讓我覺得窒息。
於是我掙紮著站了起來,踉蹌著想要走出病房。
推開門,卻撞見康晨站在門口,抱著肩膀一臉不服氣的看著我。
“默哥,你能不能不要和姐姐耍脾氣了?”
“她前段時間的錢都投到新項目裏了,今天一拿到尾款就來給你送錢了,她這麼忙,還要立刻給你送錢過來,你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康晨一字一句指責著我,仿佛這一切,都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笑著看向他質問道:“沒錢,你這枚胸針是她搶來的?”
“康晨,你還真是手段高明啊,可以讓她不顧我妹妹的性命,在你身上豪擲千金,你可真棒!”
康晨輕咬嘴唇,眼神不住的朝著我身後看。
那是槐楠的方向。
她邁步走了出來,直接站在了康晨的身邊,冷著臉對我疾言厲色的辱罵。
“康晨來看你是好意,你能不能別抓住機會就羞辱別人?”
羞辱?
我被這兩個字,給逗笑了。
話才說的重了一點,槐楠就指責我羞辱他的心上人了。
當初我剛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罵我的,也不見她站出來幫我說過一句話!
我冷著臉,一步步走向康晨。
他似乎被我的眼神給嚇到了,拉著槐楠往他的身後躲閃。
“你想幹什麼?”
槐楠擋在了我的麵前,絲毫沒有退讓的樣子。
守護小情人的決心,讓我都忍不住為他鼓掌。
我的眼神落在槐楠的身上,語氣無比堅定的開口:“我要跟你離婚。”
槐楠錯愕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又和她提出了離婚。
她冷笑了一聲,語氣堅決道:“不可能,當初你拋棄我的時候,我就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好過。”
“白默,我說過,我不可能和你離婚,除非你死掉!”
說完,她便拉著康晨的手,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我盯著槐楠離開的身影,恨意達到了極致。
晚上的時候,我被噩夢驚醒了好幾次。
不是夢到熙熙滿身是血的對我哭喊著哥哥,就是夢到她死在我的懷裏。
我哭的撕心裂肺,好幾次差點因為缺氧暈厥過去。
等我終於冷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熙熙的死,已經成為了事實。
我也隻能選擇堅強的接受,努力為她操辦好後事。
我強撐著精神,打車回到了家裏,想要將熙熙的遺物整理一下,以後好有個念想。
可密碼鎖卻頻頻提示我密碼錯誤。
奇怪。
我明明記得,密碼鎖的密碼,是我和槐楠的結婚紀念日。
怎麼會輸入錯誤呢?
“誰啊?”
就在這時,屋子裏傳來男人疑惑的聲音。
大門被推開,我看到康晨錯愕的看了我一眼。
“默哥?你怎麼回來了?”
我蹙眉看著他,冷冷的喝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裏?”
槐楠身邊的男人無數,卻從來都沒有能在家裏過夜的。
“哦,我租的房子到期了,姐姐說讓我暫時住在這裏。”
康晨微微一笑,指了指密碼鎖,挑釁的對我說:“密碼也是姐姐特意讓我改的,防止有人打擾我休息。”
他這麼說,明顯就是為了刺激我。
可此刻我的心裏,隻有我妹妹熙熙一個人,根本就不願意和他糾纏下去。
我一把推開了他,走到屋子裏尋找熙熙的東西。
可電視櫃上,我和熙熙的合照不見了。
沙發上熙熙最愛的玩具,也沒有了。
我翻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熙熙的東西,紅著眼睛起身看向康晨問道:“熙熙的東西呢,你放在哪兒了?”
康晨‘哦’了一聲,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我丟掉了。”
“丟掉了?”
我惱火的起身,指著他質問:“誰允許你丟掉的?”
康晨眯著眼睛,笑嗬嗬的說道:“我想丟就丟掉了唄,再說了,活人住的地方,卻擺著死人的東西,多晦氣啊?”
聽到這話,我胸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