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了領導潛規則。
於是他編造謠言,說我是他的白月光。
他故意在懷孕的妻子麵前對我好。
又在我受委屈之時假意為我澄清讓所有人誤會。
最後他的妻子受不住刺激,連孩子都差點沒保住。
而我成了人人厭惡的小三。
他見狀得意洋洋。
“宋淺,這就是你拒絕我的代價,我玩你跟玩個螞蟻差不多,不用我出手,有的是人替我收拾你。”
可他沒想到。
最後我反成了別人的朱砂痣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
我剛進醫院辦公室,就看到桌上一束玫瑰,紅得耀眼又張揚。
我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向周圍看去。
果然,旁邊的幾個同事,臉上帶著不屑的揶揄。
“宋醫生,你的方同學追得真緊,這個月第九次了吧,答應他算了,再不答應,我們醫院快成花店咯。”
我勉強笑笑,卡片上“你的方同學”,看得我生理性反胃。
方俊輝,仁和醫院,心外科主任級別。
是大我十多歲的老男人,家裏有妻有子。
自從,我拒絕方俊輝的潛規則之後,
他就有意無意的在醫院暗示我是他的暗戀對象,是他得不到的白月光。
在醫院我照顧有加,說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或者像今天這樣,送一些暗示性的花。
他們都以為,是我吊著方俊輝,心裏不屑還要裝作打趣我。
偏偏方俊輝是科室的主任,掌握著我事業的生殺大權。
我熟練的將花,扔進垃圾桶。
“小淺,來啦,走,先去辦公室。”身後,男人刻意曖昧的聲音冒出。
油膩膩的像一條毒舌,讓我硬生生打了個冷顫。
我跟在他後麵,盡量忽略身後那些意猶未盡的視線。
可進了辦公室,他就變了一副麵孔,盯著我豪不客氣,拍著桌子大聲罵,
“宋淺,你的論文我看了,沒少抄吧,你是怎麼沒臉沒皮的把別人的論文,挪到自己頭上的,要臉不要。”
“還和我同校,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寫成這個樣子,我怎麼給你過,想升職,你也配?!”
他將論文,悉數砸到我頭上,瞬間我熬了幾個月寫出來的心血,被灑得漫天飛舞。
我變了變臉,想到家裏爸爸日漸消瘦的臉頰。
慢慢低下身子,一張一張撿起來,一語不發。
方俊輝走過來,俯下身,伸手要來摟住我。
“宋淺,你傲什麼,不就是長得還可以嗎,像你這樣的,大街上隨隨便便都能拉一車出來,你有36E嗎?就敢在我麵前裝。”
他抓住我的手,將我強硬的抱進懷裏,雙手在我身上遊走,他粗重的呼吸就在耳邊,如同炸雷。
我嚇壞了,拚命的掙紮出他的懷抱,胸前的扣子因為劇烈的掙紮,崩開了。露出黑色的肩帶。
*
我真的很怕他,
明明昨天晚上,他老婆還在朋友圈宣布懷了二胎的消息,任誰看了都覺得恩愛甜蜜。
今天,方俊輝就能說出這麼下流的話。
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
我不想惹事,這份工作對我來說,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丟了工作,我們家就失去了所有的收入來源,爸爸的藥就會停。
我忍了又忍,低頭小聲說,“主任,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我快速的往外走。
“老方,”突然門被推開,是方俊輝的老婆齊月。
看到屋內我的模樣,她突然白了的臉色。
“你怎麼來了。”方俊輝鄒眉,好像很不願意被人打擾。
齊月蒼白的臉,視線在我們二人身上掃視。
我下意識將胸口遮住,這一舉動卻讓齊月眼眶泛紅。
她轉頭,“你們在幹什麼。”
我頭皮發麻,隻想趕緊離開,耳邊卻是方俊輝又一次的滑膩膩的語調。
“小淺,別多心,她就是無理取鬧。”
對著齊月,又不耐煩,“你又鬧什麼,不要以為懷孕了,就能隨便來醫院找我。我都說了,我隻是幫小淺看看論文而已。”
又來了,又來了,這種無力的感覺再一次席卷我,
明明我們沒有做什麼,方俊輝就好像故意的一樣,
先是在同事麵前,對我若有若無的曖昧,現在又在她老婆麵前。
我明明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想卷入是非中。
因為父母都是老師,我從小就是乖乖女。
心裏生氣得發抖,但是嘴巴就是說不出話。
我想走,齊月突然抓住我的手,
“宋醫生,你們倆是真愛?我是不是該退位讓賢。”
這句話簡直讓我汗毛都立起來了,趕緊擺手。
“不,你誤會了。”
方俊輝不等我說完,從後麵誇過來,站在我身邊,仿佛我們倆才是一起的。
嗬斥道,“夠了,鬧得還不夠嗎,這裏是醫院,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方俊輝三十七八歲,外形上一直管理得很好,高學曆,高收入,長期的身居高位,讓他身上有種上位者的威嚴。
我自小長得清純小白花的樣子,柔柔弱弱的。
是讓人鄒眉的綠茶長相。
“好。”齊月盯著我們,眼神漸漸變涼。
轉身已經衝了出去。
*
我直覺不好, 她現在懷著身孕,出了事我良心不安。
齊月走得快,我小跑著跟上去。
“齊小姐,你懷著孕,不能劇烈運動。方主任不是這個意思,你真的誤會了。”
我想把誤會解釋清楚。
醫院裏人來人往,齊月懷孕還沒有三個月。
我擔心她被人撞到,連忙伸手拉住她。
沒想到,她反應很大,一下子把我推開。
“別碰我。”齊月吼出聲。
我在醫院工作這麼多年,上上下下的跑,體力不錯,根本不會摔到。
後退幾步,不知腳撞到什麼,一下子整個人向後仰去。
胳膊被男人死死抓住,是方俊輝。
“齊月,你簡直是潑婦,”
方俊輝扭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我,像黑暗中綠油油的狼,語氣溫柔又焦急,“小淺,有沒有受傷。”
我心裏咯噔一下,轉頭去看齊月。
果然,齊月顫抖的手指著我。
“你們,真讓人惡心。”
這一次,換我白了臉。
如果方俊輝要報複,那他真的成功了。
齊月一句話,能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齊月受了刺激,當場就見紅了。
當時,方俊輝隻護著我,把齊月晾在一邊。
我就像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站在原地,百口莫辯。
齊月被送進手術室。
方俊輝卻沒有走,而是對我笑。
“宋淺,當第三者的滋味怎麼樣。”
這是他的報複。
他這樣的人,高高在上,怕是很久沒有人忤逆他了。
他說,“宋淺,我等你主動求饒的那天。”
手術之後,我離開了。
齊月孩子保住了。
但是,胎像不穩,需要一直臥床保胎。
我整日惶恐,心底的內疚一直牽扯我的神經。
我成了醫院的紅人,
不光是心外,連其他科室都知道我這位名人。
我的工作量開始莫名增多,
常常要值夜班。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睡一覺,又匆匆來上班,
幾乎沒有生活,隻有活著。
下了手術台,我取下口罩。
“宋醫生,你怎麼了?”連日來高強度工作,終於反彈。
我頭昏眼花,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就是方主任的那個白月光啊,長得柔柔弱弱的。不說方主任,我都要心疼了。”
“呸,什麼白月光,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現在的小三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你看方主任那個老婆。漂亮吧,家世又好,還不是被人騎到頭上,差點孩子都保不住。男人啊,就吃這一套。外麵的女人皺皺眉,都要心疼,自己老婆孩子都要掉了,還不當回事。”
“噓,別說了,她好像要醒了。”
我顫抖著眼皮,不想睜開。
“切,她能當,還不讓人說了。你沒見到,她暈過去時,方主任那著急的樣子,抱著她就往外衝。他老婆做手術都沒見他這麼急,白月光的殺傷力,果然不同凡響。我要是他老婆,生個屁孩子。”
我哪裏聽過這樣惡毒的話。從小我的生活如同陽光般明媚,從不見一絲黑暗。
遇到最棘手的事情不過是在學校喜歡的學長不喜歡我。
方俊輝將我打在小三的恥辱柱上,對我來說無異於十級地震。
晚上回到家。
媽媽已經睡下,我去看爸爸,幫他翻身。又按摩了許久,讓他放鬆肌肉。
爸爸已經說不出話了,看我神情還和小時候一樣溫和。
媽媽疲憊的打起了呼嚕。
我放輕動作,怕吵醒媽媽。
父母一輩子教書育人,醫院的事情,我不能給他們說。
我害怕,媽媽失望的眼神。
我一直是她的驕傲,讀書沒有瓶頸,一路讀到博。
還進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大醫院。
我是她的精神支柱,因為我的優秀。就算爸爸癱瘓了,媽媽也沒有失去信心。
*
叮鈴,手機亮起。
一張大大的男人照片彈出,隱私的部位若隱若現。
我嚇得將手機丟開。
黑暗中,我躲在被子裏泣不成聲。
我吸吸鼻子,發抖的手幾次輸入錯誤。
“不要太過分了,再騷擾我,我會報警。”
方俊輝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回複,好久沒有回信息。
“膽子變大了,以我在仁和的地位,我壓你一天,就能壓你一輩子。宋淺,別給臉不要臉。”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腫脹的雙眼,去了醫院。
“聽說沒有,方主任的老婆要離婚。”
“是不是因為那個誰,白月光。”
“方主任呢,同意了嗎?”
“當然沒有,方主任還以為他老婆在無理取鬧,還叫囂著如果再鬧,就真的跟齊月離婚。”
講話的護士,一臉嫌棄。
到了現在,方俊輝還在玩欲情故縱。
我低頭匆匆走過。
早上巡房,病人床的人一個打遊戲的少年,玩味的看著我。
“你就是那個逼得別人原配要離婚的小三吧。果然長得狐狸精一樣。”
說完,他跳下床,將床底下黃色液體,猛的潑向我。
“啊,”尖叫聲起。
“好臭。”旁邊的同事紛紛躲避,沒有人幫我,反而全部立刻離我遠遠的。
我頭上,臉上全都被淋透。
惡心,恐懼,幹嘔,充斥著我的身體。
我終於忍不住,猛的跑到衛生間,“哇”的一聲吐出來。
病房裏外,瞬間湧進看熱鬧的人群,對我指指點點。
我關上門躲在裏麵,哭得眼淚鼻涕混成一團,任由冰冷的水流在我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散了,世界安靜了。
我硬著頭皮,正準備開門出去。
門外就傳來我熟悉的聲音,或許他們以為房間沒人,幾人肆無忌憚的說話。
“方主任,你要我們做的事情都做了,小年的手術,能不能做了?”是那個少年的媽媽,我每天查房,立刻聽出了她的聲音。
我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外麵的話還在繼續。
“嗯,小年是好孩子,就是太年輕做事還是淺了點。。 ”
“這樣,下周醫院開會討論,到時候你們去找領導鬧一鬧,隻要宋醫生能被開除,我就能幫你們做手術。”
“好,好,方主任你放心。我保證姓宋的那天一定名聲盡毀,再也做不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