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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闕深深宮闕深深
招財魚

第20章

“那是主子人好,否則,奴婢肯定夾著尾巴做人。”

幾人說著話,出去送香囊的小安子也回來了。

“奴才給小主請安。”

寧玉珍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

“事情可辦妥了?”

小安子躬身回稟,“奴才已經把香囊交於福祿公公,但公公說,皇上正在和朝臣議事,需得晚些再送進去。”

寧玉珍“嗯”了一聲,讓他退下了。

“小主,既然香囊要晚些才能送進去,奴婢是不是也該推遲點時間去請太醫?”

“不用,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去。”

此時,南邊的養心殿外,福祿手裏攥著香囊,時不時扭頭看看殿內的動靜。

一旁為魏誠辦完事剛回來的福海見他跟腳底被針紮了似的,低聲嗬斥道:“做的什麼樣子,再動來動去,小心被皇上責罰。”

福祿嚇了一跳,左手撫著胸口,安慰自己脆弱的心臟。

“師父您走路怎的沒聲啊,突然講話,差點把您唯一的徒弟給嚇得魂飛魄散了。”

福海側目看他,“我看你這是心虛,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哪能做什麼虧心事。”

福祿尷尬笑笑,左手下意識就想摸向鼓鼓囊囊的荷包,下一秒對上福海探究的眼神,立馬把手縮了回去。

湊巧,屋內的談話結束,朝臣們一一走了出來。

兩個福見狀一前一後的進了屋。

魏誠皺著眉,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眼底的青黑肉眼可見。

昨夜折騰的太晚,早朝的時間早,中午來不及小憩又連著和朝臣議事,他真是感覺腦袋跟個瓜似的,一把大刀就懸在頭頂了,下一秒就得落下,砍了個四分五裂。

福祿正要開口和魏誠說香囊的事,敬事房的公公後腳跟著就來了,把他要說的話直接給堵了回去。

“皇上,今日的牌子該翻了。”

魏誠微微睜開雙眼,視線落在窗外,這才發現窗外的天竟然已經黑了大半了。

他猛然想起了寧玉珍,昨夜是她第一次侍寢,今日還沒抽出空去頤和軒看她。

魏誠起身,在綠頭牌上掃了一圈,皺眉道:“寧常在的牌呢?”

“回皇上的話,下晌頤和軒的蓮香來說寧常在著了風寒,讓奴才把綠頭牌給下了。”

魏誠略微一想,那一床錦被裹著把人送來確實單薄了點,加之天漸涼了,是容易風寒。

他朝敬事房的公公吩咐道:“女子身嬌體弱,抽輛馬車,之後侍寢的嬪妃都由馬車送來養心殿,免得她們受寒。”

幾個太監皆是心中一凜,往日也不是沒有後妃因這事染上風寒的,也沒見皇上放在心上,如今輪到寧常在了,倒是立馬給換了形式。

寧常在,好手段啊!

兩個福暗自竊喜早早和頤和軒的搭上了關係。

魏誠又猶豫了片刻,想到方才和眾朝臣商議的事情,在十多枚綠頭牌中撿出季答應的丟給敬事房公公。

“就她吧。”

“是,皇上。”

福祿見人都走了,湊上前道:“皇上,寧常在有東西要給您。”

說著,拿出那枚香囊遞了過去。

魏誠本還頭疼著,聞言,伸手拿了過來。

香囊上繡著兩隻鴛鴦,繡工和宮裏頭的繡娘比起來,還是差的遠了。

他盯著上麵的鴛鴦瞧,兩隻都胖胖的,倒是有幾分憨態可掬,無意識下,魏誠勾起了唇角。

正要讓福祿拿去收起來,卻感受到裏麵好像裝了什麼東西。

打開一看,是安神香的配方。

又回想起那晚鯉魚池邊,飄起的紗衣,婉轉的笛聲,還有沁人心脾的香氣。

以及昨夜......朵朵綻放的梅花。

“把這張紙上的配方謄寫一份拿去給內務府,謄寫好記得把這張紙放好。”魏誠頓了頓,又道:“讓內務府多做點,順道給母後也送一份。”

福祿問道:“皇上,奴才去傳膳?”

魏誠擺了擺手,“不用,朕去賢妃那,順便看看溶月。”

兩個福對視一眼,心裏頭莫名有一種感覺,皇上去鹹福宮看的不是賢妃,也不是大公主,而是寧常在呢......

行至鹹福宮,賢妃那剛擺上飯菜,便聽屋外太監通報皇上來了。

還未起身,那抹黃色身影就已出現在眼前。

她馬上福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魏誠親手將她扶起,對賢妃雖沒了心動,但多了幾分尊重。

一是賢妃的父親是正一品駐防將軍,駐守邊關,二是賢妃是他見過最通情達理,且對一些事很有見解的女子。

隻是有時性子有點固執。

魏誠落座後問道:“溶月怎麼不在?”

“父皇是在找兒臣嗎?”

剛睡醒的魏溶月被素娥抱著過來,看到魏誠立馬清醒了,張開雙手朝魏誠探去,半截身子都在素娥的懷抱外麵。

見狀,賢妃狠心斥責,“你父皇忙於朝政,本就累,怎麼還讓父皇抱。”

魏誠對兩個女兒的關心確實不是很多,見魏溶月還原因親近自己,心中自然歡喜。

他伸手從素娥懷中接過魏溶月,顛了兩下,對溶月說:“小溶月最近是不是胖了?父皇抱著是有點分量。”

又扭頭對賢妃道:“溶月還是個孩子,她懂什麼,朕多日不來看她,想讓朕抱也是人之常情,朕倒是歡喜兒子女兒願意貼著朕。”

賢妃瞧他們倆父慈子孝的畫麵,無奈搖頭。

“皇上這話說的,顯得臣妾成壞人了。”

魏誠稀罕夠了女兒,把她放到專製的椅子裏去,“宮裏誰人不知賢妃鐘鈺鐵麵無私?”

賢妃溫柔一笑,用公筷夾了一塊假元魚放到魏誠碗中。

“皇上許久不來後宮吃晚膳了。”

魏誠握住賢妃的手,感受著手背的溫度,賢妃一愣,兩人上次這般親密的接觸,而非侍寢,是多久以前?

太久了,久到她都有些恍惚,難以確定,麵前的人,是否為她認識的皇帝。

恍惚間,聽身旁人道:“今日來,確有件事要同你說。”

一句話便將賢妃拉了回來,她心中苦澀卻無法言說,想必皇上要說的,不過是讓她多照看點寧常在罷了。

“臣妾不是愛苛責的人,也免了寧常在每日的請安,臣妾會護著點她的。”

魏誠一臉疑惑,不明白她怎麼能聯想到寧玉珍身上去的。

“朕要說的不是寧常在,是溶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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