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個海後,一年談的男朋友有二十多個。
她身體不舒服,我勸她去醫院,她十分害怕,求著我陪她偷偷去了小診所。
結果,她被查出了傳染病。
我立刻搬出了宿舍,但是依舊勸她去大醫院再檢查一下。
瞬間傳言四起。
她留下一封遺書後,自殺身亡,一字一句,都是對我的職責。
另一個室友說我冷血,帶頭網爆我,我患上重度抑鬱症,去樓頂吹風的時候,被她推了下去,她還說我是抑鬱症自殺。
再次睜眼,我才不管這些爛事,溜了溜了。
.....
“明悅,我身上好像起了一些紅斑,你看!”
彭蕾蕾指著皮膚上的斑點給我看。
我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重生了。
我重生在了勸彭蕾蕾去醫院的前一分鐘。
彭蕾蕾是個海後,最喜歡的是跟各種各樣的男人談戀愛。
她把這個看作是她魅力的象征。
大學四年,她的目標是體驗00個不同的男人。
她經常說我們古板又固執,她說新世紀的年輕女性應該盡情地享受各種美好的肉體。
私生活混亂,有各種各樣的潛在風險。
彭蕾蕾絲毫不在意,每天遊走於各種個樣的男人之間,樂此不疲。
上輩子我勸她去大醫院看一下,但是另一個室友梁雪萌卻指著她身上的紅斑大驚失色。
梁雪萌飛快地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然後把手機屏幕對著我跟彭蕾蕾。
艾滋病人身上的紅斑,這幾個字非常顯眼。
搜索出來的圖片跟彭蕾蕾山上的紅斑有八九分相似。
上輩子,我看到這些圖片之後,非常認真的讓她彭蕾蕾去大醫院檢查。
梁雪萌卻說:
“蕾蕾,大醫院都是要登記的。萬一那什麼的話,那不就等於告訴所有的人這件事嗎?”
一句話,說服了彭蕾蕾。
彭蕾蕾選擇了梁雪萌推薦的小診所,先去做初步的檢查。
我覺得這樣不妥,但是架不住她的哀求,還是陪著她去了。
檢查結果出來之後,白紙黑字上寫著她確實得了傳染病。
彭蕾蕾哭得昏天黑地,直說這不可能。
“明悅,我每一次都做好了防護措施,不可能會中招啊。”
我安慰了她幾句,勸她再去大醫院做個複查,然後飛快地搬出了宿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搬出宿舍之後,學校裏流言四起。
很快,大家都知道彭蕾蕾得了傳染病。
輿論的壓力壓垮了她,她留下上萬字的遺書,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份遺書裏麵,字字句句都是對我的控訴。
我努力自證清白,卻沒有人能夠看到。
雪上加霜的是,我的另一個室友梁雪萌,開通了直播。
她在直播間裏,打著為彭蕾蕾討回公道主持正義的幌子,胡編亂造一些所謂的事實。
說我霸淩室友,說我本性惡毒,還說是我把彭蕾蕾帶進了萬丈深淵。
網友打賞越多,她編造的事情越多。
一夜之間,她成了正義使者的化身,成了一個大網紅,賺得盆滿缽滿。
我卻被她踩入泥招,再也爬不出來。
網暴之下,我患上了抑鬱症,我想去天台吹風,卻不知道被誰推下樓,一命嗚呼。
既然上輩子她們兩個那麼相愛,這輩子,就讓她們兩個人狗咬狗吧。
*
我淡定的說:“現在這個季節應該就是過敏了吧,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說完我就走了出去,我要趕緊去找指導員,盡快從這個宿舍裏搬出去。
征得了指導員的同意之後,我甚至顧不上先找房子,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直接住進了賓館。
房子可以慢慢找,但是這個宿舍我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
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宿舍裏麵正好沒有人。
梁雪萌發來微信:
“明悅,我陪著蕾蕾去醫院了,麻煩你幫我們兩個打一下熱水,我怕回來的晚,熱水會沒有的。”
想起梁雪萌上輩子為了賺錢,拿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出來講,引導大家對我網暴,我就恨的牙根癢癢。
所以我沒有回複,假裝自己沒看到。
我都已經搬出來了,她們的熱水關我什麼事?
住在賓館的費用太高,所以我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一處合適的房子。
晚上我收到室友的信息。
“明悅,你怎麼搬走了?”
我隨便撒了個謊:“我找到一家實習單位,他們要求必須住單位宿舍,而且當天就得入職。,隻能搬出來了。”
我為了實習單位的事情頭疼已經很久了,她們兩個人不疑有他,接受了我這個說法。
我留下了很多日用品在宿舍,讓她們隨便使用,她們愉快地接受了。
畢竟我用的東西都是名牌貨。
至於她們兩個人是一起共用,還是每人挑幾樣,就不管我的事了。
我躺在賓館的床上,約好了明天去看房的中介之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我馬不停蹄地跟著中介看房子,好在運氣不錯,有一套無論是位置還是價格都很合適。
我爽快地付錢簽約,把這套房子租了下來,又找了人幫忙,把我的東西從賓館搬到了出租屋。
我的行李不多,入夜後基本就收拾幹淨了。
躺在出租房的床上,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
此刻陌生的環境給了我十足的安全感。
我也終於有時間去關注一下學校的事情了。
我在群裏發了一條信息:
“蕾蕾,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一定是過敏吧,別總是自己嚇唬自己。”
彭蕾蕾和梁雪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
彭蕾蕾是個海後,還是個漂亮的海後。
比男朋友更多的是跟在她身邊的舔狗,真的是數都數不過來。
彭蕾蕾經常收到他們送的零食,一般就隨便擺在宿舍,讓我和梁雪萌隨便吃。
我看不上彭蕾蕾的做派,自然也不願意接受她的禮物。
所以幾乎全部的東西,都進了梁雪萌的肚子。
也正因為如此,她們兩個人的關係十分要好。
梁雪萌家庭條件差,彭蕾蕾幾乎相當於梁雪萌的半個金主了。
我想,梁雪萌應該十分關注彭蕾蕾的身體情況。
過了好半天,梁雪萌才在群裏回複:
“沒事,蕾蕾還是有點過敏,醫生開了藥,擦幾天就好了。”
不知道是梁雪萌在替彭蕾蕾遮掩,還是彭蕾蕾騙過了梁雪萌。
這些反正都跟我沒有關係。
不過,想到自己畢竟跟彭蕾蕾住在同一個宿舍那麼久,雖然我知道正常的生活中,我是不會被傳染的,但是我還是有一些擔心。
我決定,明天我也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當求個安心也挺好的。
其實上輩子我也去檢查了,我是安全的。
還沒等我曬出證據,一張被P過的圖片就流傳出來,很多人都開始猜測,是我感染了傳染病,然後處心積慮地傳染給了彭蕾蕾,又進一步逼死了她。
後來我曬出我的檢查結果,僅僅是因為比流傳的網圖滿了一步,網友就認為我是去P圖了才沒有第一時間發出來。
他們的理由是,出結果的時間和我曬圖的時間,相差了好幾個小時。
可是明明那張網圖曬出來的時間,也比出結果的時間晚了很多,卻沒有人在意。
一旦你開始陷入自證,那你將永遠無法自證。
這句話上輩子我結結實實地體驗了一把。
沒過兩天,彭蕾蕾約我一起去吃大餐,被我拒絕。
我怎麼可能跟她一起去呢?
不光這次,每次彭蕾蕾的任何邀約,我都會拒絕。
我絕對不會往上湊熱鬧,我隻想跟她保持安全距離,必要的時候給她補上一槍,為上輩子慘死的自己報仇。
當然,我還要查出,上輩子那個把我推下樓的人到底是誰。
彭蕾蕾和梁雪萌在朋友圈紛紛曬出這次聚餐的圖片和視頻。
人均兩千的高級餐廳,氛圍感和餐品都沒得說。
照片裏透出奢華的味道,仿佛堆滿了人民幣。
很多同學紛紛給他們點讚,誇讚她倆的友情。
嗯,好姐妹,手拉手一起下地獄,真是令人感動呢!
彭蕾蕾再次在微信群裏對我發出邀約。
“明悅,周末一起來吧,我組局,都是極品帥哥哦。”
一起發出來的,還有好多個男生的照片。
個個看起來陽光活力,青春無限。
彭蕾蕾說:
“這些我都試過,每個都是技術好不拉胯的哦。”
我特別想說,長得好技術好沒有用,不幹淨要拿命換啊!
小命隻有一條,肉欲什麼的,不重要。
以後我不光是要跟彭蕾蕾保持距離,還要跟彭蕾蕾來往密切的所有人保持距離。
想到彭蕾蕾睡過的男人不計其數,我決定跟這所學校,不,這個城市的所有男人都保持距離。
想到最近追我的那個男生,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實在太嚇人了。
隻要我單身,我就沒有任何風險。
上輩子的風言風語打垮了彭蕾蕾,這輩子她好像不一樣了。
上輩子彭蕾蕾去了醫院檢查身體,結果出來的當天我就火速搬離宿舍,成了彭蕾蕾得了傳染病的最重要證據。
這輩子,卻沒有任何風言風語傳出來。
難道僅僅是因為我搬離宿舍的時間比彭蕾蕾體檢結果出來的時間早了兩天?
而且,憑借我搬出宿舍,就能準確推測出彭蕾蕾得了傳染病,這個人恐怕不簡單。
她到底是猜的,還是無意中得知了這件事,借著我搬離宿舍鬧的風聲四起,好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我身上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隱隱覺得,這個背後的人,沒準就是上輩子推我墜樓的凶手但是一切都是猜測,我沒有任何頭緒和證據。
上輩子彭蕾蕾受不了壓力,留下詆毀我的一封遺書自殺身亡。
這輩子,我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所以對這件事,我會守口如瓶。
反正這輩子的我,也不應該知道這件事。
至於彭蕾蕾想要拉一部分一起去死,跟我有什麼相關?
我不會覺得抱歉,上輩子網暴我的人那麼多也沒人覺得對不起我。
死道友不死貧道。
聖賢的話還是要聽的。
半夜,彭蕾蕾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梁雪萌跟一個男生正抱在一起親吻,看起來吻的非常陶醉。
彭蕾蕾說:
“明悅,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啊,我們都快畢業了,你就不想談一個?”
“大學裏,有兩件事情一定要做,一個是讀書,一個是談戀愛。”
“你讀了那麼多書,指標要拉齊,應該多談幾場戀愛,這樣你的大學生涯才算完美!”
然後,她給我發了二三十個不同類型的帥哥,讓我隨便挑,她會幫我安排。
彭蕾蕾真是病得不輕,不把我一起拉下地獄,就是不死心嗎?
我無視她的信息,睡我的覺。
反正她也不能把男人塞到我床上,我就當她不存在。
*
彭蕾蕾繼續做著慈善事業。
她大手筆送了梁雪萌很多大牌化妝品,還有一些沒穿過或者隻穿過幾次的高檔衣服。
梁雪萌笑得合不攏嘴,照單全收。
彭蕾蕾還幫她拍了好幾條變裝視頻發到群裏。
我看著梁雪萌笑得毫無城府的樣子,暗暗猜測,梁雪萌應該不知道彭蕾蕾生病的事情,而不是在替她隱瞞。
我覺得十分奇怪。
上輩子我陪著彭蕾蕾一起去的醫院,檢查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她崩潰大哭,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正因為如此,我才知道了她的檢查結果。
這輩子陪她去醫院的是梁雪萌,難道彭蕾蕾這次表現很鎮定?
這件事對誰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彭蕾蕾難道真的能做到麵不改色?
除非,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彭蕾蕾在宿舍的時候,表現跟上輩子一摸一樣。
種種現象結合起來,隱隱指向了一個可能。
彭蕾蕾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