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竹馬是病嬌男朋友竹馬是病嬌男朋友
長夏臨荊扉

1

我穿著睡衣,叼著牙刷,被賀江川的女朋友堵在他家門口。

“是賀江川讓你住進來的?”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被眼前嫵媚長卷大美女的氣場震得有些微微發抖。

“嗯。是我讓她住進來的。”賀江川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單隻手撐住門,從門外的視角來看,就像他把我裹在懷裏一樣。

我被夾在兩人中間,進退兩難,隻想原地消失。

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一定會遠遠的。

這一切,起因於一句話:

「來我家住吧。」

*

飛機落地的轟鳴聲止,我邊拖行李邊打開手機。沒想到卻收到主辦方會議延遲十四天的消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忽然變成了一個無處可去的人。

這也太倒黴了吧!學術會議說推就推。

我打量著四周,尋找去往出發港的電梯,打算打道回府。此時,一個陌生電話就打到了我手機上,大概是主辦方的道歉電話。

“喂你好。”我沒好氣兒地接了電話。

“寧舒舒,聽說你來了?”

一個清亮又微帶沙啞的男聲,聽得我天靈蓋整個酥麻住了,如果道歉者聲音這麼好聽,那我當然是選擇原諒。

“對,請問你是?”

“來我家住。”

哈?我一整個懵住了:“你是誰啊?”

我這話一出來,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緊接著,男聲一字一句咬重了說:“寧舒舒,你這就不記得我了麼?我是賀江川。”

竟然是賀江川,那個卷毛頭小子。

“不、不用了,真麻煩你。”我雖然還是一頭霧水,當下意識地還是表示了拒絕。

“寧舒舒,你真不來嗎?”不知為何,我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阿姨他們要去新馬泰旅遊,既然你來了,我作為這裏的常住民,招待一下老朋友也是理所應當吧。”

賀江川……回想起他還是個小卷毛時咬在我手臂上的力度,我舌頭有些打結,一個“不”字,竟然說不出口,且還滋生了一點暗暗的怨氣,甚至都沒問他為什麼會知道我會來。

“我隻住江景房。你有嗎?”我沒什麼底氣地回頂他,

賀江川輕笑了一聲。“我還真有。濱江公園4棟三單元1201,密碼是……”

“等一下……你家裏……有人嗎?有人我住著不習慣。”

我暗戳戳想,萬一賀江川女朋友在和他同居,我沒頭沒腦地住進去,到時候隻有相顧尷尬。

“你放心,我家裏一個人也沒有。我要出差。”賀江川一番話,把我拒絕的理由都堵死了。“一會兒見,舒舒。”

還沒等我更多的話出口,他那邊就率先掛斷了電話,我隻好咽下。

我拖著行李箱,坐上了去往濱江公園的滴滴,然後立刻給我媽打電話過去,想質問一下。

“舒舒,小賀和你聯係上了吧?”沒想到我媽第一句話就暴露了她這個“告密者”的身份。

我正說賀江川怎麼會打電話給我,原來是我媽泄的底。

我試探著想讓我媽出我的住宿費,沒想到我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啥?小賀不是買房了嗎?你去小賀那兒住。你媽我還想和你爸來個新馬泰七日遊,別打我旅遊費的主意。”

她就這麼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

說起來,賀阿姨和我媽是多年閨中密友,兩人先後成家,齊齊懷孕,生下了賀江川和我。在我和賀江川還是牙牙學語的小屁孩時,賀阿姨就開玩笑說,讓舒舒和卷毛小川結成娃娃親。可大人哪裏知道,我和賀江川沒有往兄友弟恭、團結友愛的方向發展,而是變得越來越看不慣對方,每次碰麵都恨不得大戰三百個回合。

我猶記得,每次我媽帶我去賀家玩耍,我都扯著賀江川頭上的卷毛,邊扯邊哭著說“卷毛哥哥壞壞,下次再也不來了。”而賀江川被我扯得齜牙咧嘴卻一聲不吭,硬氣得很。

實在是,這家夥小時候太可惡了呀!!搶我的布娃娃和兔子玩偶,還門門成績都比我好。

從小學到高中,他都是我同學,因為我媽與賀阿姨的關係,從小到大,我一直被拿來與賀江川比較。導致我一聽到“賀江川”三個字,就深惡痛絕,恍如患上ptsd。

高考後,我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打聽賀江川報了北方的大學後,反手一個誌願就填報了南方的大學。

賀江川,別人家的孩紙,拜拜了您嘞。

掐指一算,我和賀江川,也有六年沒見麵了。

*

不得不說,賀江川這套單身公寓,一室二廳,挺別致的。性冷淡的黑白灰風格,在廚房之外,還設置了個水泥自流平小吧台。我知趣地將我的行李箱拖進客房,已經幻想起了我在這個舒適小環境裏的宅生活。

驕傲如我,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認,賀江川就是比我厲害,這才本科畢業兩年,房子都有了。

“喀”地一聲,門開了,猝不及防把我嚇了一跳。

隻見一個男孩子出現在門口,他被門框框定在那兒,烏黑微卷的發,黑曜石般的瞳,冷白的皮膚,深紅的薄唇,美得像一副西方油畫。我一下子看直了眼。

見到我呆呆怔怔的模樣,男孩子笑起來,露出一對微尖的小虎牙。

“寧舒舒,好久不見。”

聽到這和電話裏一模一樣的聲音,我才反應過來,不會吧?這個如同吸血鬼般俊美的男孩子,是賀江川?

我不自覺在腦海中搜索著與賀江川有關的記憶片段。嗯?他不該是那個掛著黑眼圈,成天睡不夠的超級大學霸模樣嗎?難道他讀個大學,還自帶整容效果?

而且,不是說好他出差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哦,這個。老板說,暫時不用我去出差了。”賀江川倚在門口,懶懶道。“怎麼,你不歡迎我回來嗎?”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你是主人,我怎麼敢不歡迎你。”賀江川懶懶睇人的樣子,就像動漫裏的大魔王,修長雪白的指尖無意識般點在下巴頦上,一雙眼窩深邃的眼睛瞟向我。

說他大魔頭,我絕對不是冤枉他。賀江川從小就是個強迫症加潔癖患者,我可沒忘記,當他發現我的小兔子玩偶耳朵不對稱的時候是怎麼把玩偶耳朵揪正過來的。賀江川在我們那一屆以“變態”出名。我還記得高三模擬考那段時期,賀江川每每以變態般的手速寫完試卷,得到一個變態般的高分,鶴立雞群的那種。然後,老師一頓講評的時候,又秀出賀江川變態般的整潔卷麵。

就我這幅懶又宅的性子,吃完飯把碗一扒拉,和他同住,簡直是自尋不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還是得把我懶宅的本性收一收,爭取平安且無爭執地度過這十幾天。

誰知,我心裏想得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

我們第一餐吃的是辣子雞。誰知長途跋涉後,我的鐵胃變得嬌弱不堪,一直咕咕咕地叫,肚子裏翻江倒海的。當肚子裏的浪又倒騰了一次後,我感覺菊部一緊,大呼不妙,趕緊往廁所裏鑽。

我的屁股剛觸碰到賀江川的豪華馬桶,就如同開了閘般傾瀉出來,噗噗嘰嘰的聲音讓我恨不得地上馬上裂開一條縫,讓我原地鑽進去算了。

現在我總算能理解,為什麼新聞上說,日本女人在上廁所的時候要放叮叮咚咚的擬泉水聲了。如廁的聲音被男孩子聽到,而且還是這麼帥的男孩子,還真是不太妙。

還好我帶了手機。趕緊打開音樂軟件放了首歌。頓時,《it's a beautiful day》盈滿了整個廁所。清冽的男音,讓我忍不住都跟著它哼唱了起來。“it's a beautiful day to be with you~~”

唱著唱著,底下正在愉快地稀裏嘩啦,我心中又是一緊。完了,照這個排泄程度下去,賀江川家的馬桶不會被我拉堵了吧?我跟賀江川又是這麼疏遠,這麼不熟,第一天就把人家廁所拉堵,實在是太丟本美少女的臉。而且……賀江川可是個重度潔癖。

要是廁所真拉堵了,估計挨苦兮兮通廁所的還是我。

正當我思緒漫無邊際時,廁所門上明晃晃印了道高大的陰影,賀江川的聲音涼涼地滑進我的耳朵裏。“寧舒舒,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我挺好的,我沒事。”我沒事你快走趕緊走遠點兒別聞到味兒求求了!

誰知賀江川仍然站在門外,問長問短,不依不饒。

“稠的稀的?”

“上一餐你什麼時候吃的來著?”

“平時吃辣會不會肚子痛?”

我:……

這些問題是人問的嘛?早知道就不應該為了節省隔離費來這兒住,我真是腦子進水。

見我硬著頭皮不回答他,賀江川忽然悶悶地笑了起來。“小寧同學,我跟你,誰和誰啊?小時候你拉粑粑拉到褲子上,我又不是沒見過。把音樂關了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又有一點點生氣。

過了多少年了,他還記得我把粑粑拉到褲子上的糗事啊,不愧是你,賀·大魔王·江·變態·川。而且,什麼小寧同學,叫得這麼親密,誰是你的小寧同學。

“拉完了嗎?”門外的賀江川拉長了聲調。

“……完了。”

“那就趕緊出來吧,不要在廁所裏磨磨蹭蹭了。小心長蘑菇。”賀江川還是那個毒舌賀江川,怪不得我小時候每次和他碰頭準沒好事。

“你不走開我怎麼出來?”

我大言不慚地懟他,下一秒就看到映在玻璃門上的高大陰影動了動,消失在門外。我狗狗祟祟出了廁所,正想直接走回客房把自個兒關在屋子裏懶得和賀江川碰麵,又頓覺口渴,不得不拿起杯子去客廳打水。

我從牆壁後麵探出一個頭,瞄到賀江川正坐在客廳的灰色沙發上,他換了一件寬寬大大的T恤,腿上架著一台輕薄的Macbook pro。從我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他精致的側顏,恤的領口有些寬,精致的鎖骨在領口處若隱若現,冷白如凝脂。

可惡,一個男的,皮膚還比我好。

小時候賀江川長得可可愛愛的,特別是那一頭帶著自然微卷的烏黑長發,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帶上蝴蝶結,穿上花裙子和小皮鞋,簡直比女孩紙還要女孩紙。四歲之前賀阿姨都把他當成女孩子打扮,直到有一天賀江川上幼兒園回來發現“男孩紙不穿裙子”這一真相後,說什麼也不穿花裙子和小皮鞋了。

據我媽描述,賀江川那時候口齒不清地說“拉拉(舒舒)是妹妹,拉拉穿漂釀小裙子。”隻可惜了,這麼可愛的小萌音賀江川,我沒得見識過。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先忍忍,忍忍就不口渴了。不然撞見賀江川該多尷尬。這樣想著,我又把頭縮了回去。

“嗯?寧舒舒,你不會不想跟我說話吧?”誰知,賀江川像側邊裝了感應器似的,眯眼看過來,笑容單純又無害。

“我怎麼會不想跟你說話呢?我隻是,突然不口渴了。”我強裝鎮定,走到飲水機麵前就要打水。

“水我幫你晾好了,在桌子上,順便把保濟丸給吃了。”我順著賀江川的視線一看,黑色大理石桌麵擺著一個可愛的貓爪杯,杯子裏盛滿了水,旁邊還放著一劑保濟丸。賀江川就是嘴毒,其實挺會關心人的。

我拿起貓爪杯,喝完了整杯的水,將保濟丸送下去。

正當這時,賀江川合上電腦,站起來。他比我整整高一個頭,勁瘦的倒三角形身材,冷白的皮膚,像極了吸血鬼。

恰好我來這邊開會前,剪了個清爽俏皮的短發,背對著他,露出脖子後頸的一圈肌膚,不知為何,意識到自己的後頸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時,後頸的肌膚忽然泛起一陣酥麻,就好像賀江川這隻吸血鬼會隨時撲上來,咬我的後頸一樣。

我猛地轉頭,帶了點無措,抬眼看著他。“你、你突然站起來幹嘛?”這可是封閉空間。要是賀江川對我做什麼,我可逃脫不掉。

賀江川上前兩步,玩味地盯著我看,忽然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笑起來挺邪氣的。

“……我要上廁所。”

呼,還好,隻是上個廁所。

嗯?不對,他要上廁所?!我心中大喊不妙。我才剛剛上完廁所,那味兒,我怕熏著他!

*

“你等會再上廁所。”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打開雙臂,攔在他麵前。

“為什麼要等會?”賀江川又笑了。拜托誒,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廁所要通風的,廁所通完風再過去。”

“可是,我憋不住了。”賀江川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小寧同學,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就……把這裏當成你自己家好了。”

賀江川的目光短暫在我的上臂停留了一下,便繞過我,走進了廁所。嘶,為啥覺得手臂也涼颼颼的?總不會是小時候被他咬過的後遺症吧?

那時,我和賀江川這個小卷毛,都才是五歲的小屁孩。

大人帶我們去海邊玩沙子,用沙子堆高塔。太陽很曬,我穿著印著小朵碎絨花的泳衣,露出兩截藕一樣的胳膊。我不停地鏟著沙子,鏟鏟鏟,正鏟得興起,小卷毛忽然抓住我的手臂,“啊嗚”一聲,在我的肉肉胳膊上咬了一口。

小卷毛咬人是真咬。痛也是真的痛。我當場就哭了,還狠狠搡了小卷毛一把,小卷毛牙齒像釘在我胳膊上似的,搡也搡不開。大人聽到我的哭聲,趕緊過來,才將他拉開。我的胳膊上被他印了一圈細密的牙印,還滲出點點血絲,小卷毛就被大人打屁股了。賀阿姨問他,為什麼要咬舒舒妹妹?小卷毛說,牙齒癢癢了。

“寧舒舒,寧舒舒——”賀江川在叫我。一聲一聲的,還叫得這麼迫切。

“叫我幹嘛?”我站在客廳,沒好氣地應道。

“……廁所沒紙了。去幫我拿一卷紙。”

這下輪到我爆笑了。誒?賀江川上廁所不帶手紙,哈哈哈哈。

“寧舒舒,我都聽到了,看我出來怎麼收拾你。”賀江川懶洋洋道。他的“威脅”對我很有效,我趕緊拿了包新的抽紙,蹭到衛生間門外。

“怎麼把紙遞給你?”

“你把門打開。”

嗯?把門打開,那不就看到光屁股的賀江川了嗎!我拒絕。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堅決不能玷汙自己的眼睛。

“寧舒舒,你腦補啥呢。我蹲在馬桶上,手夠不著門把手。”賀江川悶悶笑著。“你開門吧,我不介意被你占便宜。”

嗚嗚,我介意。不過,我聰明的腦袋,很快就想到,這是一個絕妙的訛詐賀江川的時機。“賀江川,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廁紙遞給你。”對待賀江川這種大魔王,就是要趁火打劫,哦,不,趁如廁打劫。

“好,我答應。”

嗯?答應得這麼爽快嗎。萬一我的條件是讓你去吃粑粑怎麼辦?我瘋狂腦補著惡趣味,但也隻是敢腦補。

“交易達成。”

我擰動廁所的門把手,門開了。不得不說,賀江川保護自己的意識挺差勁的。上廁所也不知道反鎖門。

就不怕萬一我血性大發,對他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