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美。]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驚喜的轉頭。

[媽!]

喜悅還沒過，我被我媽的一巴掌打得天花地轉。

眼前一黑，耳朵嗚嗚的作響。

[媽？]

我有些不可思議。

看著麵前憤怒的女人。

[跪下!]

[我不跪!]

我媽淚流滿麵，嘴唇顫抖[我從小教你的三從四德，你都忘了個幹淨？對丈夫婆婆不敬，對兒子不公，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一愣，慌忙解釋[不是這樣的媽。]

[跪下!]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無視劉翠花的幸災樂禍。

[你看看劉娣這孩子膚色蠟黃，營養不良，你在看看劉東哪裏像是被虐待發模樣。]

我媽不聽，讓我繼續跪著。

討好的看向劉翠花[親家啊，這孩子本性不壞，就是被我嬌縱慣了，這次我一定會讓她清醒過來。]

06

劉翠花笑道[你是不知道你家這閨女，這陣子跟著了魔一樣，在我家作威作福的。]

[您說她哪裏坐的不對，我一定讓她改!]

我媽訕訕一笑，連忙拿出自己珍藏的臘肉。

[一點小心意。]

劉翠花眼睛一亮，笑得合不攏嘴。

拿起臘肉，瞥了我一眼[你們母女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進屋吧。]

我跪得腿腳發酸，磕磕絆絆的起身。

可眼淚卻不爭氣的留下。

要說在世上，我還有親人的話。

就隻剩下我媽和我弟。

這輩子願意真心護著我的也隻有他們，可為何現在我媽不問經過就如此對我。

我媽坐在床上，歎氣。

[大美啊，你別讓媽難做。]

[媽，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然後給我一巴掌嗎？]

我難以置信。

我媽眼眶濕潤[你知不知道你弟弟現在要結婚了，你在娘家處處對著婆婆和丈夫幹，我們又受了多少冷嘲熱諷，他們是對著我的脊梁骨戳啊!]

[你聽話一點，好好相夫教子不行嗎？別跟他們吵，至少也得等你弟弟婚事定下來。他也老大不小了。]

我媽聲音顫抖，撫摸著我[媽知道你從小就是乖孩子，可是媽現在有求於人，實在沒辦法......]

我沉默[我知道了。]

我沒辦法把自己先前那一套用到我媽身上。

當初我爸早死，我才3歲，我弟一歲。

大家都讓我媽把我丟了，好好養我弟。

我媽不幹，到處做苦力養活了我們姐弟倆。

那個時候一樣的活，男人拿五十，她就隻能拿二十。

即便這樣，她也未曾放棄......

我強顏歡笑[媽，你先吃飯吧。]

劉東看見我媽，一點禮貌也沒有。

趾高氣揚的喊[壞人從我家滾出去!]

劉翠花絲毫不阻攔，還笑著跟我媽炫耀[我孫子就是活力好!親家別介意。]

我剛想發火，轉眼一想。

忍住脾氣，笑[嗎，這個是娣娣，很乖巧。]

劉娣乖巧的喊了句姥姥，給我媽按摩。

我媽給孩子偷偷塞了個紅包[閨女好看，兒子也好看!]

......

07

我跑到院子裏打水，誰料死小子在背後陰惻惻的看我。

身後濕濕的，我一摸。

好幾個鼻涕蟲在我手裏，惡心死了。

我看著他，冷笑。

臭小子，以為我治不了你了？

大晚上的做了三菜一湯。

劉翠花心疼的直嚷嚷[敗家娘們，你做兩個菜就好了嘛，做起那麼多浪費!]

我媽來了自然要多做點。

我笑了笑[劉東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當然要多吃點，婆婆，你不會這點小事都不讓吧，這樣的話我們家東東就不能多吃美味了呢。]

劉東大口大口的吃飯，一聽不讓他多吃。

連忙怒罵[哪裏死家夥讓我少吃飯，我整死她。]

[喲，東東真會說話。]

我笑著誇讚。

也不管劉翠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突然，劉東大吼喊[啊啊啊啊啊!我的菜裏有鼻涕蟲!]

[嗚嗚嗚嗚嗚，是不是你個賤人放的!]

男孩憤憤的指著我，眼神狠毒拿起筷子就要往我眼睛上戳。

我直接把筷子折成兩份。

[你這孩子，菜裏吃出幾個蟲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