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抿了抿嘴，[我可沒有，你別離我那麼近，真煩人。]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也不知道這個扭蛋機什麼名堂。

[各位，這個扭蛋機裏麵有6個球，全都是各位生前的大事，都是罪大惡極啊，哎呦，扭到誰誰就要跳進油鍋裏哦。]

幾個人在唧唧歪歪的說話，[這不就是拚運氣嗎？而且怎麼就六個球，剩下的三個是內定了嗎？這不公平啊！]

團子搖了搖尾巴，輕輕咳了咳，[各位，大家要遵守規則哦。]

那個會計嘖著嘴，[真是的，快點吧，我還想還陽呢，我報表還沒做完。]

團子伸出小爪爪，誒？它有爪子？

算了，它有爪子。

它抓著扭蛋機的旋鈕，叮叮當當的掉出來一個紅色的小球。

小球裏麵有一個紙條，上麵寫著：

祈福市朝霞區鹹魚小區五棟一單元403臥室床頭櫃第二格。

[這是哪啊？]

那個陪酒小姐慌了，突然一把搶走紙條和球，

[這次不算，再抽一次。]

其他人拽著她喊著，[你知道是哪？]

陪酒小姐矢口否認，[我怎麼知道，隻不過這是第一個抽出來的，就算是試試，這次不算。]

[憑什麼不算，這該不會是你家吧！]

陪酒小姐破罐子破摔，[是我家又怎麼樣，上麵又沒寫我的名字。]

團子輕聲問了一句，[你還記得這裏放的是什麼嗎？]

陪酒小姐明顯的瞳孔閃爍，[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也不由她辯解，幾個惡狠狠的鬼拽著她就要往油鍋裏推，

油鍋滾燙的還在濺出油點，

那個陪酒小姐的口紅被蒼白的臉色襯托的分外鮮豔，和那個扭蛋的顏色一模一樣。

洛雙嚇得躲在我懷裏，捂著眼睛。

我拍了拍她，[沒事啊，沒事。]

淩晟瞪了洛雙一眼，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反正沒憋好屁。

淩晟也往我身邊蹭，[我也有點怕怕誒。]

我無語，[你給我上一邊去！]

那個陪酒小姐的眼淚滴在油鍋裏，她衝著團子大喊，[我不想下油鍋，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團子抬了抬眼皮，[終於想起來了啊。]

[我那個櫃子裏麵，放了個記賬本，裏麵是我做生意的記錄。]

淩晟疑惑的問了一句，[什麼生意值得你這麼藏著掖著。]

她猶豫了一下，[反正我也死了，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就是希望少受點苦。我就是把一些女大學生，賣到夜總會什麼的，去做陪酒的，但是我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啊，她們賺的錢也不少，我也沒虐待他們啊。]

淩晟語氣平淡的問，[你多大了？]

那女人麵無表情的回答，[23了，我做這行已經五六年了。]

淩晟歎了口氣，[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23歲啊，多好的年紀，你拐來的那些女生，大多數都是在上學吧，高中、大學，你應該沒上過吧。]

她一臉驕傲，[我家裏供不起我讀書，但是我比他們賺的錢多啊，上學有什麼好，還不如去賺錢。]

[你認為，陪酒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嗎？整體被一群惡臭的男人趴在身上親來親去你很高興嗎？你在他們眼裏根本就什麼都不是，有句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確實挺可憐，但是你這是用你的人格你的尊嚴賺錢。回顧幾千年的曆史，總有人畏懼權力趨炎附勢，總有人為了利益出賣人格，像你這種愚蠢的惡人或許能風光一時，但也必須如履薄冰，碾碎所有的尊嚴，看別人的顏色。你這輩子活的像條狗一樣無所謂，你還想讓別人和你一樣被拴著，他們可都有大好的前程，你害了他們，剝奪了別人的人生，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言辭鑿鑿。]

淩晟說了一大堆，我聽的一愣一愣的，這殺人犯說教別人還挺厲害。

緊接著他又撂下一句，[你還是趕緊下油鍋吧，我敬你，肮臟的靈魂。]

陪酒的女人笑了笑，[反正我這輩子就是不值得，還不如永遠別活著，活著確實累啊。]

幾個小鬼把她推下了油鍋，

油溫真的很高啊，

滋滋啦啦的聲音從油鍋傳來，伴隨著女人的陣陣慘叫，周圍人嚇得不敢說話。

淩晟輕輕閉上了眼睛。

6

團子也歎了口氣，又接著扭下一個球。

不同的是，這次掉下來兩個，

球裏的紙條上寫著：

紙條一：祈福市朝霞區鹹魚在努力有限公司

紙條二：9月11日 13：49

兩張紙條上，一個是公司的名稱，另一個是時間。

團子眨眨眼睛，[這兩個球有沒有人認領一下呀。]

穿的像暴發戶的大哥開口，[這是我的公司。]

洛雙躲在我身後，[好呀，你肯定是賺黑心錢了。要不然不能和你有關係，最好從實招來。]

那大哥慌張了，[小姑娘你別瞎說啊，這也不一定和我有關係，那不是還有一個紙條嗎。]

另一張紙條上的時間沒什麼規律，也不知道是什麼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