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突然驚醒了過來,猛烈地喘氣。
耳邊傳來了孕婦的呼救,我晃了神,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救”與“不救”的選擇還在跳動!
我再一次穿回來了!
沒時間深思,這一次我直接按下了“不救!”
“玩家做出選擇,遊戲繼續。”
我長舒一口氣,隨後用力捂住耳朵,不讓自己聽外麵孕婦的呼救。
我要活著,我要我自己活著!
我默默蜷起拳頭,閉上眼,仿佛我感受不到任何東西。
突然,“碰”的一聲巨響,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仿佛剛剛就是我做的一場噩夢。
我呆住兩秒,回過神來後慌亂地看向貓眼。
孕婦已經不見了,我家的地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跡,是人被拖行的痕跡。
那血痕紅的刺眼,告訴我一切並非一場噩夢。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直愣愣地看著貓眼外的血跡,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一霎間,冒出一隻黑漆漆的眼珠,左右轉了兩圈,和我對上了視線。
外麵還有人!
我雙腿一軟,重新跌回地上,死死地捂住了嘴。
我的胸口猛烈地起伏著,直到沒聽到奇怪的聲音,我才想著趴下從門縫裏看個究竟。
我彎下身子,慢慢從縫裏往外看去。
一雙布滿猩紅血絲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我,他的額上的頭發被血浸透,濕淋淋黏在臉上,一道刀疤貫穿眉間。
對視的一瞬間,他對著我猙獰地笑起來。
“啊!”
我終於忍不住大叫出聲,被嚇得連連後退,慌張中掉落了手機,我不得不摸索著把他找回來。
突然一陣冷風從我指尖傳來。我低頭一看,臉色頓時煞白。
一截斷指!
一截已經毫無血色的斷指從門縫塞了過來,指甲蓋泛著青紫色,截斷處白骨森然,濺在上麵的血跡已經變成暗紅色。
而那根斷指的根部有個紋身,是一條心電圖,和我陪著閨蜜去紋的一模一樣!
而我的閨蜜小禾,早在三年前就失蹤了。
三年裏,我每一天都在找她的下落,卻沒有絲毫線索。
但如今,有關她的線索卻這麼突然的出現在我麵前。
卻是一截斷指。
一截,冷冰冰的斷指。
我瞪大眼睛看著地上慘白的手指,腦子宕機一樣怎麼都轉不動。
所有恐怖的想法頓時湧入了我的腦袋裏,驚出一身冷汗。
所以,小禾到底在哪裏?她還活著嗎?為什麼三年前她會突然失蹤?門外這個男人,到底都知道什麼?
我找了她三年,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今天卻突然有了線索,
還是這樣殘忍的線索。
一切都太過奇怪。
消失了三年的人,突如其來的線索,詭異的恐怖遊戲彈窗。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難道,小禾的失蹤和這個遊戲有關?
那這個遊戲,是不是藏著小禾的下落!
這裏麵,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小禾在哪裏?為什麼選中我們兩個!”
我臉色煞白地對手機裏的女聲怒吼道,但那個女聲毫無反應。
瘋了,這一切都瘋了!
當我終於意識到這一點時,我用發顫的手拿著手機想打110報警。
但無論如何這個電話都撥不出去,我的手機好像被切斷了信號一般,隻能繼續這個所謂的遊戲。
瞬間,我的大腦驀地一片空白。
直覺告訴我,這不對勁!
這個遊戲不對勁!
無論是這個詭異的遊戲,還是門口的孕婦和男人,以及...這個遊戲讓我做的選擇。
似乎,隻要我選擇的不是這個遊戲想要的,就沒有辦法走出去一樣。
這一切都太不科學了。
我十指攥緊,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門口的抓撓聲不斷響著,仿佛在向我示威一般。
下一刻,我聽到了那個男人帶著威脅的聲音。
“你敢報警,那個小姑娘可就沒命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嗓音尖銳又嘶啞。
我不敢說話,也被他嚇住了,
“乖孩子,這就對了。”
他好像真的能監視我,他低笑一聲,語氣裏帶著掌控者的驕傲:“你乖乖聽話,那個小姑娘才有命活。”
“早上七點前,到城郊車站來,不然你就等著收屍吧。哦對了,想報警的話,你可以試試看。你去哪裏,打給誰,我都會知道。”
我僵在地上,樓道裏腳步聲漸行漸遠,聲控燈暗了下來。
我的腦子現在就是一團漿糊,巨大的驚嚇讓我無法思考。
“恭喜玩家進入第二副本,請按係統提示前往任務地點。”
手機裏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逼迫自己沉下心。
如果說這是個遊戲,那就一定有通關的辦法。
那麼,小禾的手指會不會就是所謂的遊戲線索?
是不是隻要通關,我就能帶著小禾逃離這該死的遊戲?
但為什麼會選中我們兩個呢?
我不明白。
但既然已經知道了小禾還活著,我就必須要去救她!
我和小禾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從有記憶起,我們倆就一直在一起。
小時候,我倆都是皮孩子,時不時就會闖禍,惹得院長媽媽不開心。
但我每次都不會被罰,每一次都不會。
我還和小禾說,看吧,我多聰明,我們倆每次都不會被院長媽媽發現。
那時的我從不知道什麼,隻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已經用小聰明把這事兒掩了過去。
直到那天,我看到小禾自己坐在床上,齜牙咧嘴地往自己的背上抹藥。
直到那天,我看到她滿背的傷痕。
我哭著問她,為什麼。
她隻笑著,像往常一樣揉亂我的頭發,說:“因為,我們是親人呀。”
沒錯,我們都是孤兒院裏的孩子,我們沒有父母,也沒有親人。
孤兒院裏的,不是朋友,而是我們為自己選擇的親人,我們唯一的依靠。
我罵她是大笨蛋,哭著給她上藥。
明明被針刺了一下都會嗷嗷叫半天的愛哭鬼。
逞強當什麼大英雄。
大笨蛋。
我和小禾的年齡相差無幾,但她卻一直像姐姐一樣。
仿佛隻要有她在,我就什麼都不用擔心。
對我這樣好的小禾,
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讓我怎麼能不去救她!
無論怎樣,我都要逃離這個遊戲,把小禾救回來!
我逐漸冷靜了下來,細細思考。
如果這真的是個遊戲,那麼小禾的手指算不算是一個遊戲線索。
而剛剛的孕婦和男人,會不會就是指引我揭開真相,引導我破局的NPC?
剛剛的那個地址,就是下一個任務地點。
所以,要想逃離這個遊戲,真正的法門,一定在於這扇門之外!
無論是為了小禾,還是為了我自己能逃出這恐怖遊戲。
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踏出這扇門,去往下一個任務地點。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隻能如此。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時間。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狠狠地罵了一聲。
最終,我踏出了這扇門。
臨行前,我給男友發了一條微信。
“早上七點,徐勇要來給我送東西。”
徐勇是我男友顧淮的朋友,是個警察。
我們就見過一麵,他當然不可能給我送東西。顧淮有晨起跑步的習慣,我相信他看到微信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和顧淮在一起快一年,他成熟穩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城郊車站……我定了個位。
這地方已經是個廢棄車站了,在城鄉交界的地方。
我驅車前去,未知的前路讓我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