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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今安歲歲今安
章章子

1

蹭淄博燒烤熱度被燒烤撐死。

又因為臉盲分不清攻略目標。

2023注定是姐的水逆之年。

.......

今天是我與劉襄大婚的日子。

吉時已到,我穿戴著鳳冠霞帔走向前廳。

從廂房到前廳的路上,我嘴角的笑意根本止也止不住。

小翠隻道我是嫁給心悅之人滿心歡喜。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我隻是興奮於馬上要完成攻略任務了。

我站在廳堂裏聽著禮生喊著:“夫妻對拜。”

我一邊朝著劉襄的方向轉身,一邊在心裏暗喜。

小樣,這還拿不下你。

“且慢!”身後傳來一陣高呼,嚇得我一個激靈。

我悄悄掀開蓋頭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沒想到來人竟是劉家最不受寵的小兒子。

往日裏唯唯諾諾,怎的今日如此膽大。

你看著眼前的少年漲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道:“大哥,你...你養在城外的外室來...來府門口鬧事了。”

我差點就相信了,如果不是看到劉賢嘴角悄悄勾起的那一絲弧度的話。

我知道劉襄有外室,這姑娘是老實本分的。

她平日裏都沒來找過我,怎麼還在劉襄成親的日子在大庭廣眾下鬧事。

有鬼。

劉襄是寶貝這個外室的,一聽這個消息,撇下繡球就向門口跑去。

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廳裏,受著眾人的注目禮。

我一襲紅衣站在廳堂的正中央,低垂著頭。

小翠見我如此,趕忙拿起身旁的點心上前來安慰我:“小姐,公子他不是想要逃婚。他還是心悅你的。”

安慰的很好,下次別安慰了。

我當然知道他心悅我,不然堂堂王太子怎麼會娶一個沒有世家身份的小女子過門。

隻是他兩個都想要罷了。

無所謂,反正我不愛他。

我隻是想趕緊完成任務罷了。

我裝作難過的模樣,將紅蓋頭用力扯下,隨手一甩。

迎麵碰上還沒走的劉賢。

少年紅著臉,仍舊是一副受驚的模樣:“對不起,姐姐。”

“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的喜事的。”

我朝他搖搖頭,表明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劉賢還站在我麵前,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小孩,還有事嗎?”麵對這樣水靈的少年誰都會沒有抵抗力的吧。

他垂眸看我,猶豫了好久才張口:“我可以和姐姐一起走嗎?”

我愣了一下。

我去看熱鬧,你去幹什麼?

但是我還是無法拒絕眼前的少年。

突然腦海裏傳來係統的聲音,嚇得我趕緊溜到無人處的蔭庇下與他對話。

“你小子,幹什麼呢?一直不在線?”我咒罵他。

係統和我解釋道說最近有事要忙,剛剛了解了我最近發生的事。

“他不是你的命定之人,幸好還未釀成大錯。”係統長舒一口氣,給我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我攻略失敗會影響他業績嗎?

“那你倒是說是誰呀?”

“不能明說,有道是,天機不可泄漏。”這破係統又開始裝神弄鬼了,“施主,自己的劫,需要你自己去渡。”

“係統,你**,我****你。”

*

我和係統的相遇是在五一的某一個深夜。

放假我跟風去了一趟淄博。

由於淄博燒烤太好吃,我從早吃到晚。

撐死了。

本來以為要去見閻王,結果一睜開眼我看到的是醜陋的係統。

係統賤兮兮地跟我說:“結合你的體質,我給你專門分配了任務。完成即可複活。”

體質?我什麼體質?體弱多病的嬌柔美人嗎?

“攻略你第一次見到的男人。”

作為常年攻略小說的忠實愛好者,這對我來說簡直輕鬆拿捏。

知道我穿越後我才慌了。

我穿越到了古時候的淄博,也就是淄川。

被一個帥氣逼人的小哥撿回了家。

這一家子怎麼有十三個兄弟??怎麼還都長的差不多。

我這嚴重臉盲患者,哪分得清誰是我第一個見到的大兄弟。

索性是聽說其他十一個兄弟與我不住在一處,我這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我拉著丫頭仔細問了問才得知現在是西漢時期,我現在身處齊王府中。

問了問是誰將我撿回來的,丫頭也搖搖頭。

隻知我是在深夜被府中的公子帶回來的。

公子同主君知會了一聲,便讓我留了下來。

畢竟偌大的齊王府,多我一雙筷子簡直是小事一樁。

府中三位公子。

大公子劉襄,七公子劉安,以及十二公子劉賢。

那時的我以為,劉襄未來要即齊王位,係統讓我攻略,一定是要攻略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於是我對劉襄展開了一番猛烈的追求。

走腎不走心的那種。

輕而易舉拿下大公子後,我還有些沾沾自喜。

姐的魅力依舊不減當年。

結果在成婚當日,不僅被家裏最不受寵的小公子打斷,還被係統告知對象錯誤。

一個月的努力,全部歸零。

好氣!

結果可想而知,這親是沒結成,婚禮也成了這大公子與他外室的。

我成了淄川裏人們嘲笑和可憐的談資。

不過我並不在意這些,我來西漢隻為一件事。

攻略男人,複活自己!

我看那小公子平常也沉默寡言,也不像是夜間出門的樣子。

其實小公子在家的處境並不算好,庶出,母親走得早,在這偌大的府上根本沒什麼庇護。

稍犯一點錯就會被罰。

我隻記得第一次見小公子時,他眼邊青了一大圈,有些駭人。

這樣的人物在小說裏大約沒什麼戲份。

係統應該不會讓我攻略他吧。

倒是四公子,整日沉迷於花街柳巷,一兩天不著家也是常有的事。

他倒是有可能深夜將我撿回家。

畢竟誰能忍心看到我這樣的大美人昏睡在路邊生死未卜呢?

我又將目標鎖定在了四公子劉安身上。

對付這種花心大蘿卜,當然不能使用尋常手段。

主打一個對症下藥。

劉安出門尋歡的日子裏,我日日在劉安房中留一盞燈和一碗粥。

不管他回與不回,這碗粥總在戌時放到他的床前。

我故意散出消息,讓全府都知道我在為他煮粥,等他歸家。

沒有等來四公子,倒是在傍晚的廚房裏遇上了劉賢。

“姐姐又在給四哥煮粥嗎?”小公子臉上還留著紅紅的巴掌印。

一看就知道,又被罰了。

我拿著調羹輕輕在鍋裏攪拌著,點頭回應著他。

“姐姐,我也想喝。”少年眼中含淚,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沒法拒絕。

我隻將這鍋裏的粥盛起給了眼前的少年。

少年皮膚蒼白身形羸弱,身上一股淡淡的紫檀香味,眼下有一顆紅痣。

很好看。

他端著碗,朝我笑了笑,一副滿足的樣子。

用好聽的聲音同我說:“謝謝姐姐。”

怎麼回事,突然有一種心臟被填滿的感覺。

*

昨兒個把粥全給了小公子,倒是忘了給劉安留一份。

無心插柳柳成蔭,今天四公子就找上門來了。

“林今安,我昨天的粥呢?”

劉安怒氣衝衝地推開了我廂房的門,我正在倚在窗邊賞著外麵的花呢。

我花錢買通了他院裏的小廝。

我早就知道他會來,他出他院門的時候就有小廝來通報。

我惺惺作態地裝作無奈的靠在窗邊同他說著我早早就編好的話。

“四哥哥心屬旁人,我還眼巴巴湊上前作甚?”

我看見眼前的劉安雙拳緊握,有些憤怒卻又說不出話反駁我。

“你何時見我心悅旁人?”劉安惱羞成怒:“倒是林小姐你,不是剛與我大哥成親?”

“這麼快又來勾搭我?”

我一時語塞,總不能跟你說是攻略錯人又來找你試錯了吧。

“大公子心有所屬,成親當日撇下我去尋他那外室,我又為何不能另尋良婿?”我裝作一臉嬌羞地看著劉安。

我話中隱晦的含義他應是聽明白了,一向瀟灑的四公子倒也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那...那昨日那粥,為何沒有?”

我漫不經心地道:“給小公子了,他想喝。”

“給我煮的粥,他想喝你便給了?”劉安快步上前,坐在我身旁,帶著怒氣瞪著我。

我實在是沒想到,一碗粥竟能讓四公子氣成這樣。

“我看他可憐罷了。公子若是今日想喝,今安這就去給你煮。”

說出這話時,我覺得有些不自在,總感覺有雙眼睛盯著我。

隨即門口傳來一聲敲門聲,來人正是剛剛話中的小公子。

劉賢看上去有些詫異在我房中看到劉安:“姐姐,我來還你碗。”

這小公子,廚房的碗便還給廚房啊,來我這裏壞我大事。

“放桌上罷。”

劉賢輕輕地將碗放下,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姐姐,碗我洗幹淨了。”

“謝謝姐姐昨天的粥,很好喝。”

話音剛落,我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劉安就已經先衝上前去給了他一拳。

“本公子的粥你也敢搶?”

小公子本就弱不禁風的身子在這一拳下直接被打倒。

我心裏一緊,趕忙上前擋在小公子麵前:“四公子別動怒,今安再給你煮一碗更好喝的便是了。”

劉安冷哼一聲,甩甩袖子生氣地離開了。

若是傳出去四公子與小公子因我的一碗粥上了兄弟和氣,主君怕是要把我趕出家門了。

我轉身將地上的小公子扶到我的床上,拿出我的小藥箱給小公子上藥。

我輕輕地將藥膏抹在他的傷口處,他卻抬起手抓住我的胳膊。

“姐姐,當真是可憐我,才將四哥的粥給我的嗎?”

手腕上突如其來的力道嚇得我一個趔趄,摔在了劉賢的身上。

對上劉賢視線的那一刻,我竟有一些局促和心慌。

另一隻手被壓在了劉賢的小腹上。

奇怪,小公子還有腹肌。

還挺好摸。

“姐姐,別摸了。”

*

劉安最近感了風寒。

這不是給機會我跑到跟前去獻殷勤嗎?

我從四公子房中丫鬟手中接過劉安的湯藥。

剛要進門,便見到小公子也來看望劉安。

我有些奇怪,他們兄弟之間感情不是不好嗎?

而且,看著小公子那直勾勾的眼神,我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我硬著頭皮去給劉安喂藥。

這廝倒是瞌睡好,喂完藥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點交流感情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隻好回到我自己的小院子裏去。

轉身關門時才發現,小公子竟一直跟在我身後。

我看著他紅撲撲的臉蛋,臉色竟比往日還要蒼白,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姐姐,我也生病了。”

我趕忙上前抬手探了探小公子的額頭,竟比劉安的還要燙。

我隻得讓劉賢躺在我的塌上,我去廚房給他煎藥。

又趕忙回來給他換毛巾。

我坐在邊上把藥遞給小公子:“可以自己喝嗎?”

“姐姐,我沒有力氣,手抬不起來。”

這是也要我喂藥的意思嗎?

我真是欠了他們兄弟兩個了是吧。

但是我好像也不是很抗拒。

我一勺一勺地給劉賢喂藥,我看著他的嘴巴開開合合,滿腦子想的竟是會不會把他親哭啊。

小公子一邊喝藥一邊直勾勾地看著我,像極了我從前養的那隻金毛。

他突然抬手,碰到我的頭發,嚇得我一個激靈。

“姐姐頭發亂了。”

我突然想起前一世讀過的村上春樹的一句話:“如果我愛你,但你不巧地不愛我,你頭發亂了,我隻會輕輕地告訴你:‘你頭發亂了喔。’”

我知道這個世界的劉賢不可能知道這句話,但是我仍舊在看到他那雙眼睛時,感到心酸。

好像姐姐不止頭發亂了,心也亂了。

我看劉賢安穩地睡去之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趴在床邊也準備淺睡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吵醒了我。

我迷迷糊糊地不想睜眼。

卻忽的感覺臉上傳來一陣溫熱地觸感,一觸即離。

癢癢的。

我這是,被偷親了??

*

我沒臉見小公子了,最近都是躲著劉賢的院子走。

畢竟我可是要做他小嫂嫂的人。

劉安去青樓的次數明顯變少了,倒是經常來我院子裏尋我。

不是來聽我彈琴就是來與我探討棋藝,也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花了點盤纏才知道這家夥在青樓裏還有個老相好。

姑娘對不住了,為了完成任務隻能委屈一下你了。

我決定去青樓裏會一會劉安和那位姑娘,打他倆一個出其不意。

我去了劉安常去的青樓,又花了點盤纏買通了青樓的媽媽。

攻略這男人真是破財。

媽媽命人將我打扮成藝妓模樣,把劉安的房間告知了我。

眼前的簾子真是礙事,我在這青樓裏起碼繞了半個時辰才找著媽媽所說的房間。

我悄悄推開房門,心裏有些疑惑。

裏麵的情形不似媽媽嘴裏的歌舞升平,也沒有那青樓姑娘。

裏麵隻有劉安坐在房中撫琴。

一首《清平樂》緩緩而來,眼前的少年靜謐而美好。

我怎麼不知道劉安這廝還會彈古箏?

我透過紗簾看見眼前的少年抬眸看了看我,又低頭繼續用心撫琴,好像對我的到來並沒有感到意外。

他不會把我當成他的老相好了吧。

我倒要看看,他和那姑娘怎麼相處的。

我輕輕地走到他的身邊,聞到了一股並不明顯的酒味。

還有一股熟悉的清香。

我抬手搭上了劉安的肩膀,整個身體往他身上靠。

我想我現在一定有些嫵媚吧。

古箏音刹那間斷了,劉安站起身來麵向我。

我突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被劉安抱了起來。

我自然地將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頭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這一次,那股熟悉的味道更濃了。

很好聞,很安心。

奇怪,劉安身材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我被他輕輕地放在房中柔軟的大床上,鬥笠被撞在床上,隻是那紗簾仍蓋在我的臉上。

我想要抬手將鬥笠取下,讓眼前的人看清楚我是誰。

卻被眼前的人一把捏住了手腕,然後力道慢慢放鬆,生怕弄疼了我似得。

我感受到麵前人的氣息慢慢地越來越近,我卻一點也不抗拒。

明明以前看著劉安油膩膩的樣子我都會在背後犯惡心。

現在怎麼覺得這味道還頗有些讓人想要親近的意味。

難道是今天有麵紗加成?

他的唇出乎我意料地沒有落下,隻是將他的腦袋輕輕地埋在我的肩頸之間。

頭發軟茸茸的,他在我頸間來回蹭,撓的我心裏癢癢。

我抬手推了推他:“別鬧。”

他埋得更深了,將頭轉過來,我感受他的嘴唇貼近了我的耳朵。

輕輕地吐氣,我顫抖了一瞬。

我聽見少年輕輕地開口:“姐姐,我好想你。”

“姐姐為什麼老是躲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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