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湊齊媽媽的手術費,我自願參加了一檔求生節目。
簡單粗暴的規則下看似是無處可逃的絕路懸崖,其實是峰回路轉的柳暗花明,找到了那唯一的突破口,就可以從這人間地獄中逃離。
......
剛看到我那好久不見的妹妹林清月穿著她最喜歡的天藍色連衣裙,滿臉天真無邪的笑著撲向我時,我還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哪怕我知道這個妹妹是假的,因為我的親妹妹早在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現在我的假妹妹笑著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箱將我拉進了房間,用她慣常的嗔怪語氣責備我。
「姐,你最近到哪裏去了?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
我想了想,選了一個不太敷衍的借口。
「出差去了,也沒有很久吧。」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林清月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怎麼沒有很久?都三年了,難道你這三年一點都不想我,沒有要過來陪我的意思嗎?」
我被她的話嚇得大驚失色,還沒等我想好怎麼說她就自顧自的打開我的行李箱,到處翻著了起來。
「你把紙條放在哪裏了?」
「什麼?」我心頭一冷,試圖裝傻。
可林清月卻不會放過我,將我的行李箱翻的亂七八糟後就衝上來自顧自的搜查我的全身。
她的手掌並不像我記憶當中那樣溫暖纖細,反而冰冷黏滑,有一種讓人惡心的奇怪觸感。
我被她的動作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的遠離了她,可她並不願放過我,將我渾身上下每個口袋都摸遍後也沒有找出來她想要的。
她不滿意的嘟起了嘴巴,「姐,我還是不是你最疼愛的妹妹?你為什麼不把紙條給我?」
我感覺自己胃裏一陣幹嘔,隻能捂住嘴巴盡量讓自己平和的告訴他。
「不然你先去衛生間照照自己?」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半點我妹妹的身形,眼球暴凸變成了血紅色的圓球,頭發狂亂的揮舞著,四肢也如同蛇一樣怪異的扭曲起來。
最讓人惡心的是她的舌頭從嘴巴裏伸了出來,舌頭上還沾滿了散發著臭味的唾液。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她也不再裝了,並沒有恢複到正常人的樣子,反而是笑出了聲。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給我,那先吃飯吧。」
看著他晃晃悠悠的走進廚房,我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我盡量不引人注意的將行李緩慢收拾好,帶回了我自己的房間。
*
半年前我媽被查出來得食道癌晚期,我拚盡全力治療,可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的希望,而且母親的病也讓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眼看著無力維持高昂的醫藥費,一個神秘人卻突然找到了我。
他告訴我隻要去參加一檔節目成功,從這個節目當中逃生成功,我就可以獲得一百萬,並且我母親的病也會得到最好的治療,一定會痊愈。
走投無路的我死馬當活馬醫的同意了他的要求,就這樣帶著行李來到了節目錄製場地。
讓我驚訝的是,這裏並沒有任何的拍攝人員,反而隻有一個和我家小區一模一樣的小區,隻不過小區裏的居民都隻會機械的重複已知的事。
比如門衛,笑眯眯的和我打完招呼後就一直低著頭吹杯中的茶,我看了他多久,他就吹了多久,期間沒有抬過頭,也沒有變換過動作。
就在這時,神秘男人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他遞給我一個本子,告訴我這是拍攝節目需要注意的事項,又遞給我一張紙條,讓我在紙條上寫下我自己渴望的死法。
在我不明所以的寫好我所希望的死法後,他直接將我推進了小區。
小區大門被他關上,我心頭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趕緊拿出本子仔細查看一看,卻讓我大驚失色。
本子上麵內容很簡單,隻有幾句話。
「你的任務隻有一個,在殺人犯的追查下盡量藏好你的死法,如果被殺人犯查到你的真正死法就會死亡,任務持續時長:無限。」
「唯一大規則,本規則適用於所有節目:正麵規則與負麵規則永遠對應。」
「ps:所有人都不允許攻擊npc。」
短短幾條規則,卻嚇得我毛骨悚然,我下意識的想要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可我回過頭卻怎麼也打不開小區大門。
眼看著是沒有辦法離開這裏了,我咽了咽口水,尋著記憶,找到了我自己家。
讓我詫異的是,我家的房門居然是虛掩的。
我剛推門進去,我的妹妹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急忙將紙條折疊的很小藏在了我的手心。
接下來就發生了開頭那一幕,林清月變成了怪物試圖威脅我。
更讓我有些疑惑的是,我這個假妹妹看起來智商似乎不怎麼高。
最開始的偽裝還能夠短暫的牽動我的思緒,可是今天過了五分鐘她就原形畢露,現在她這副模樣,我除非是腦子壞掉了,否則絕不可能將紙條給她。
我鑽進自己的房間,房間裏的裝束和我現在的房間一模一樣,連牆角有一個被剮蹭的痕跡這種小細節都完美還原。
可現在的我來不及毛骨悚然,也來不及悲春傷秋,趕緊將節目組負責人給我的本子拿出來,仔仔細細又閱讀了一遍這個規則,可我除了知道的不要將紙條交給林清月外,其他什麼也不知道。
換句話說,我得自己去探索。
我深吸一口氣,手中的本子還沒放下,門外就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我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林清月正在外麵翻找著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尤其是我站立的那塊地方,她連地板都掀了起來,在裏麵摸索。
她四肢並用,在地麵上留下一道口水印,我離著老遠都能聞到上麵惡臭的唾液味道。
我被她的動作嚇得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遠離了房門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這假林清月雖然看著力大無窮,連貼的牢牢的瓷磚都能暴力拆除,可明顯看著腦子不太好使。
走路的時候總會被這樣那樣的東西絆倒。
還沒等我來得及細想,林清月就這樣大喇喇的一腳踹開了我說好的房門走了進來。
現在的她已經暴漲到兩米多高,直起腰來顯得房間都有些逼仄。
她看到我站在一邊心有餘悸的樣子,笑了出來。
「姐姐,你該不會以為躲在屋子裏就能安全吧?」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怪物並沒有用力手段逼迫我將紙條交出來,可能是有什麼規則限製住了他。
這對我而言是好事,現在我要做的就是不露怯。
「我可沒想過要躲起來,我隻是怕你搜索屋子傷害到我。」
林清月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她猛的回過頭,看著被破壞的麵目全非的門,選擇了叉開話題。
「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姐姐呢?隻要姐姐把紙條交給我,姐姐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姐姐的。」
她是我怎麼想死就滿足我吧。
我沒回答他,就這樣靜靜的與他對視。
半晌後,林清月別過頭去,自顧自的開始在房間內翻找,看著本來幹淨整潔的房間被她弄得亂七八糟,我裝作難以忍耐的樣子閃身到了衛生間,衛生間也有過明顯被翻找的痕跡。
我環顧一周後,憑借著我的記憶在洗漱台最高一層拿下來了一個電動牙刷。
這個電動牙刷是我姑姑的,她偶爾會來我們家住一段日子,我媽就給她準備了這樣一個電動牙刷,節目組將這棟房子的所有細節還原的如此徹底,這個電動牙刷肯定也被還原。
而且最讓我驚喜的是電動牙刷的盒子被打開過,也就說明林清月已經搜查過這電動牙刷的盒子,我覺得以她的智商,短時間內不會想到再來看一遍這電動牙刷。
從衛生間出來後,林清月已經翻照完了我的房間,看著我從衛生間出來,手裏還握著一個垃圾袋,她眼睛一亮。
「姐姐,你該不會想要將紙條扔掉吧?」
我沒吭聲,事實上我並沒有這個打算。目前為止我掌握的規則寥寥無幾,我不知道丟掉紙條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傷害,而且丟掉紙條就意味著我丟失了主動權,說不定那天林清月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找到了紙條,而我還死的不明不白。
林清月卻把我的沉默認作默認,她興奮地衝過來搶奪我手裏的垃圾袋。
我在她伸手的刹那就鬆開手,同時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拉開了與林清月的距離。
垃圾袋掉落在地,林清月卻渾然不覺詭異的觸手在垃圾裏翻找著,長長的舌尖觸及垃圾也渾然不覺,相反異常激動,都開始主動給我透露規則,「姐姐,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見過很多求生者,他們為了不被我發現他們的密碼,會把密碼藏在各種奇怪的地方,我記憶最深刻的一個人。你知道他把死亡密碼藏在了哪裏嗎?」
林清月翻找垃圾的舉動太過衝擊,我有點不適。雖然早就接受了這裏的妹妹是怪物幻化而成的,但我還是無法親眼看著怪物頂著自己親妹妹的臉做出這樣怪誕的舉動。
林清月嘴裏的口水滴落下來,沾在她手上,「他把死亡密碼吃了。」
雖然我惡心得夠嗆,但我還是從林清月話裏找到了線索,「然後呢?」
「然後?」林清月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她暫時停下翻垃圾的動作,仰頭望著我,「我把他開膛破肚,從他的胃裏掏出了死亡密碼。」
林清月洋洋得意,「姐姐可別學他哦,不然邪神可是會生氣的。」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我有些惡心想吐。
林清月被我的表情逗得捧腹大笑,她做作的用觸手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是我妹妹經常做的動作,笑起來唇加兩側有著淺淺的梨渦,分外可愛,可現在這是一個長相歪七扭八的怪物這麼笑,怎麼看怎麼讓人想吐。
「今天雖然沒有找到哥的死亡密碼,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我知道了你的死亡密碼上麵寫著的不是被嚇死。」
她越說越雀躍,目光貪婪地看著我。
我臉色猛地沉了下去。
扔下重磅炸彈之後林清月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房間,而我的腦子卻被無數的問題充斥著。
我回到房間拿出節目組給的本子,開始在本子上推算起來。
根據林清月的話,我可以得出來以下幾條線索。
.這個節目有過很多參與者。
2.林清月可以在拿到紙條之前殺人。
3.林清月可以試探我寫在紙條上的死亡方法。
4.邪神是誰?
我反複思索著林清月透露給我的規則,將所有可能性全部在腦海演練排出。看著二和三,我腦子中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節目組的規則是讓我們看好自己的紙條,一旦被殺人犯看到紙條,殺人犯就會按照紙條上的方式來殺了我們。
其實,這條規則有很大的bug,許多人讀完這條明確的規則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利用這個bug。
死亡密碼是自己給自己設計的死亡方式,那麼可以寫老死,寫笑死,這樣殺人犯就算找到死亡密碼也無可奈何。可惜,參與者想到的卻是節目組的精心設計,想要投機取巧就等同於把自己推向了深淵邊緣。
因為,有沒有一種可能林清月可以試探寫在紙條上的死亡方法,並且將這個死亡方法實現?
比如說她今天猜測我的死亡方法是砍死我,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用刀砍我,完全不用在乎我是否寫下了這樣的死法。
那麼這樣紙條上寫了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從林清月花樣百出的試探當中活下來,節目瞬間從一個解謎節目變成了一個逃生節目。
但我卻思考到了大規則。如果規則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節目對於林清月來說可謂是無限友好。
畢竟節目持續時間無限,隻要林清月樂意,她可以把滿清十八酷刑都加在我身上來判斷我究竟寫了什麼樣的死法。
我把目光放在大規則上,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正麵規則與負麵規則永遠相對應,也就是說每一個看似對林清月有利的規則下,其實都有一條對我有利的規則。
這個規則限製了林清月折磨我,殺死我的手段。
那麼對應的林清月可以試探我死法這條規則一定是有限製的。
至於第四條,我眯起了眼睛,林清月在說邪神之前一直自稱是我,應該不可能在最後一句話突然改變了說話習慣,用邪神來自我代稱。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副本除了我與林清月,還有其他的東西存在,這個東西比林清月更加強大,甚至淩駕於林清月之上,也就是所謂的邪神。
3
我想了想,決定出門到處走走,我有個毛病,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到處去散步。
我從臥室走了出來,戴上耳機,習慣性的想要推門離開,身後卻傳來了林清月尖利的叫聲。
「你要幹什麼?」
我奇怪的回過頭,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對她這副詭異恐怖的模樣見怪不怪了。
「出去散散步。」
可剛才還喜笑顏開高興的向我炫耀的林清月,此刻卻憤怒的麵部肌肉抽搐,「不可以,不可以出去。」
什麼啊?我決定不理會她突如其來的發癲,「在屋裏不知道幹什麼,出去散散步也行,你要是樂意,可以一起出去。」
林清月的眼球猛的凸起,本來就高大的身形又一次暴漲了半米左右,這個屋子已經快要容不下她了,她弓著腰像蛇一樣快速爬行到我跟前,這張恐怖的臉緊緊貼著我的臉龐。
哪怕我已經看慣了她這張怪臉,可猛的被她這樣貼臉,我還是嚇得雙腿發軟,隻能僅僅靠著身後的大門。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像是有人用長長的指甲摩擦玻璃,讓我的耳膜痛苦異常。
「姐姐,不要耍花招,不管你將紙條藏在哪裏,我都會找到的。」
我在他的注視下戰戰兢兢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直到樓下確定林清月再也聽不見我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林清月那張恐怖的大臉正緊緊的貼在玻璃上,牢牢地注視著我。
我再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清月可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我邀請他一起出來轉轉,並不是真的想和他一起散步,隻是那時候下意識脫口而出的一句客套話,可林清月倒好,直接老老實實把自己的底賣給我了。
她這個憤怒異常卻無能為力的舉動告訴了我,她很生氣,生氣的想要殺了我,但她不能對我動手。
而且她沒有辦法走出我們家的房門。
回想到我自己剛才在本子上寫下的第二和第三條規則,我喜上眉梢,看來林清月已經將限製她的那個規則告訴了我。
那條規則就是林清月在一天內隻能試探一次我的死法。
她今天已經試探過了我的死法不是被嚇死,所以哪怕她剛才憤怒異常,也不能繼續對我下手。
請人心脾的晚風和舒緩合適的音樂,讓我緊繃的神經短暫的放鬆下來,與此同時,我也有力氣去思考更多的問題和我還沒發現的可能性。
*
第二天早上九點剛過,林清月就開始在廚房乒乒乓乓的搗鼓一些東西,我被她吵的睡不著覺,隻能起來查看林清月究竟在做什麼,出乎我意料的是林清月居然在做肉餡準備包餃子。而且她的身形也恢複到了正常人的大小,隻不過臉和四肢還是沒有恢複過來。
我看著那些被她剁的亂七八糟的魚肉冷冷的說了一句,「別白費力氣了,我的死亡密碼不是被惡心死。」
本來還笑眯眯迎接我的林清月,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她有些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菜刀,「你瞎說什麼?我今天要排除的死法明明是毒死。」
我後退了一步,盡量避免被他的菜刀誤傷,「可你每天隻有一次排除的機會,你已經排除了惡心死這個死法就不能再試探毒死這個死法了吧。」
這下林清月是真的憤怒了,她握著菜刀的手氣的發抖,恨不得下一秒就衝上來將我剁成肉醬,可是有看不見的規則限製了她,她最後隻能冷哼一聲,回過頭去繼續做餃子。
我長舒一口氣,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冷汗,剛才我自己說的幾句話不僅是試探林清月,同時也是在給自己找一天的清淨。
林清月剛才的反應無疑印證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她可以試探死亡密碼,但是一天隻能試探一次。
而我先發製人,先在她準備試探我之前強行幫助她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今天一整天她都沒有辦法再對我進行試探。
這樣一來,一直到明天,我都是安全的。
我摸了摸額頭的冷汗,頭一次感謝林清月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怪物。
可還沒等我高興多久,林清月就咯咯笑了起來。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難道你寧願將紙條交給他們,也不願意把紙條給我嗎?相信我,你不會願意死在他們手上的。」
這下子臉色難看的變成了我,「他們?」
林清月自顧自的剁著根本沒有去除魚鱗的魚。
「那當然了,排除錯誤答案可是有獎勵的。」
我想到自己昨天沒有找到的那條對林清月有利的規則,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難道林清月每排除一個錯誤答案,她這樣的怪物就會增加一個嗎?
而這個副本任務是續時間無限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算我能夠僥幸多活一段時間,可那時候世界上全是這樣的怪物,我還是會死在這個節目裏。
我沒在理會林清月的冷嘲熱諷,沉默著出了門。
出門之前我沒忘記將電動牙刷帶走。
昨天晚上出來散步的時候,我還在留意著這個世界,我發現這些路人雖然都隻會機械重複,已經設定好的事,但是當我向他們搭話的時候他們還是會理會,甚至還能夠像往常那樣幫我寄快遞,幫我送外賣。
因此我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大學城,這裏有很多個快遞代辦點,我將電動牙刷放在櫃子上,靜靜的等待著快遞員來包裝。
就在我低頭玩兒手機等待著快遞員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和我年齡相仿的男人站在了櫃子前,目光緊緊的盯著我放在櫃子上的電動牙刷。
我假裝低頭玩手機,視線卻一直放在這個男人身上。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後,男人終於開口說話,「怎麼不和我打招呼?」
我收好手機,抬起頭,「不知道要怎麼和你打招呼。」
男人笑得露出來一口大門牙,衝著我很友好的擺了擺手。
「那先來個自我介紹吧,我叫宋晨陽,是上一個死在這個副本裏的參與者。」
這下子我是真真正正的傻眼了,本來是想著利用這個電動牙刷釣魚,看看和我妹妹同樣的怪物會不會出現,或者再找到一點什麼意外線索,可沒想到居然等來了這麼一個角色。
大概是我的反應取悅了他,男人的表情很是得意。
「讓我猜猜你把這麼個玩意兒放在這裏是想找誰呢?林清月那樣的怪物嗎?你膽子倒是挺大,也有幾分腦子,可是在我看來你的行為還是太過魯莽了。萬一你真的把那個過愛無影過來了,他看了你紙條上麵的內容,當場把你殺了,那你要怎麼辦?哎,也幸虧你運氣好遇到了我。」
看來這位宋晨陽是個話癆,哪怕我什麼也不說,他也能夠喋喋不休自言自語這麼多。
我拿出來筆記本。「你不覺得你說的太扯淡了嗎?」
剛才還自言自語的宋晨陽一下子卡了殼,他懊惱的揉了揉頭發。
「好吧,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反正我上個副本確實是死了,但是今天早上我又活了,你看不僅活了還身體健康,不過我有一種直覺,我能夠複活肯定和你有關,我能活多久也取決於活多久,這樣吧,咱們倆合作怎麼樣?」
這樣拙劣的騙術他真的以為我會上當嗎?我眯著眼睛看的自稱上一任參與者的人覺得有些好笑。
難不成這些怪物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東西?
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嘲諷,宋晨陽也不知道要怎麼辯解,最後隻能賭氣似的拍了拍桌子。
「好吧,我知道,我現在不知道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請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是來幫你的,這樣吧,你趕緊把你的紙條當做快遞寄出去,然後查一下你的快遞物流信息,如果你的快遞物流信息沒有問題,那就說明我也沒有問題,但如果你的快遞出了問題,那這個鍋我背了。」
看著男人哼著歌從快遞代辦點離開,我沒有說話,將電動牙刷包好郵寄了出去。
宋晨陽出現的實在太過蹊蹺,他也在試圖瘋狂向我傳遞一個他是有自主意識的,能夠判斷自己行為的好人這個信息。
而且他很聰明,他沒有一上來就擺出來各種強有力的證據說服我必須去相信,那樣的話,我反而會對他的身份抱有更高的警惕,但他很快就提出來了一個看似最好解決的辦法。
不得不說,我剛開始確實太過看輕他了。
但是我強打起精神來,在這個副本裏絕對不能帶很長時間,待的時間越久,怪物越多,我的處境就越危險,我沒有時間去證實他究竟是好是壞了。
那就全部當做怪物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