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勾搭上太子,我的小叔父過來插了一腳。
然後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獵物進了叔父的房門。
“怎麼?失望了?”小叔父眸底一片暗色。
“怎會”我訕訕回答,心裏忐忑不住地湧出。
“你放心,沒了太子,還有我”
.....
在小叔父的定親宴上,我抓住了這次接近太子的機會,喝了兩口酒,跟著太子去了假山旁的翠亭。
“玲瓏,我頭有些痛”我站在離亭子不過十步的地方弱弱開口。
“小姐,您再堅持一下,哎呀,小姐,您怎麼了…….”我猶如浮萍看中時機,不重不輕美美地往地下倒去。
玲瓏的嗓門不是蓋的,亭上的人往這邊看了過來。
三、二、一。
太子的懷抱來的剛剛好,不然我還得疼一下,聞著那濃重的龍涎香,我伸手虛浮地勾著太子的肩膀。
“殿下,臣女不勝酒力,多謝殿下相救,臣女喝杯茶便好了,殿下還是將臣女鬆開吧”
瞧瞧,世家貴女,一點都不會逾舉。
餘光中,我瞧見太子那挺拔冷硬的麵龐稍稍動容,男人都吃這一套。
玲瓏將茶盞遞給我的時候,我又發了頭疾,虛虛地朝著太子倒了過去,不偏不倚,我打濕了太子殿下的衣袍。
君子之於言行,不可不重衣冠,更何況今天是容家小公子的訂親宴,世家權貴都在,不可失儀。
我趕緊站起來,捂起嘴角,“殿下恕罪,這下可該怎麼辦呀”一副犯了錯驚慌失措的小白兔模樣。
太子朝我擺了擺手,“孤無事,容小姐不用緊張,喚人去廂房換一身便是”。
這個太子看著冷酷威嚴,沒想到還挺好說話,這樣也好,起碼之後的一輩子不會太痛苦。
我帶著太子去了廂房,規規矩矩地守在門口,等著來人將衣袍送過來的時候,再往他身上靠一靠也就成了。
今日容府上下皆是忙碌不堪,本以為沒人會注意到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沒曾想今日的新郎官注意到了。
他安排人將太子帶到了他的房內,又將四周的人遣散。
春日漸暖,梨花滿園,他穿著一身紅色站在我麵前,眸中的怒意不斷翻湧。
容家乃是世家大儒之家,君子溫潤如玉早就浸潤在每一個容家子弟中,容辭宴也不例外,如謫仙般讓人不敢褻瀆的麵龐上少有這樣的顏色。
“怎麼,失望了?”他朝我進了一步。
“怎會”我後退。
“小叔叔這是做什麼,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
“容胭,我勸你別鬧,否則,你會忍不住求饒的”
瞧瞧,這是一個叔父在自己定親宴上該對自己侄女說的話嗎?
“怎麼鬧了?”我將手輕放在他肩上,輕輕踮起腳尖,朝著他不敢讓人直視的紅唇輕輕啄了一下。
“這樣嗎?小叔父?”。
我看見他眸中一抹驚色,內心冷笑,離開之際卻被他反手摟住,狠狠地朝我索取。
他身上的紅色映照在我身上,太紮眼了,我毫不留情咬了下去,他嘶了一聲將我放開,一隻手卻仍扣著我的頭抵在他的額頭上,呼吸漸緩,他開口:“離太子遠點”。
我失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定親,我卻不許接近別的男子,可真是夠狗啊!
我推開他,看著他嘴角那抹鮮紅,如玉的人身上要是沾上欲色那可真是誘人,但我很清楚,那次意外之後的不可收拾該停止了。
“侄女沒什麼好送的,幾句吉祥話祝叔父同新嬸白頭偕老吧”。
*
我是罪臣之女,是誅九族的漏網之魚,世道艱難,我這樣的可憐人遇上了同樣可憐的容胭。
我是飽含風霜,東躲西藏,不能見天日的陰溝鼠蟻,容胭是世家貴族虛偽皮囊下被迫受苦的可憐人。
她的母親出身低賤,青樓妓子生下的孩子對於容家這樣世家大儒,言行拘禮的鐘鳴鼎食之家算是汙點,所以她被送往鄉下,許是過了及笄,女子的婚姻有些利益可尋,便接了回來。
可憐她花朵的年紀,十六年來被拘於鄉下,好不容易滿懷期待之心去見見廣闊天地,卻在歸途行程的路上馬車失蹄,墜落懸崖,救下她的時候,她已經回光返照,說想要看看京城什麼樣,巧了,我也想。
我成了容胭,成了容府最讓人不堪入目的存在,我幫容胭記住她該對容府的恨意,也沒有忘記當初讓我九族六月含冤的徐太師府。
喔,對了,徐家的嫡女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嬸嬸了,因為身份貴重,端莊嫻雅。
我深知要想拔掉徐家,毀掉容家這樣的世家貴族必須得有滔天權勢,可世間對女子太過苛刻,本想著和太子若是成了,縱然不是正室,也會離目標近些,誰知這麼倒黴。
我回到席間,低眉虛偽地跟身旁的世家小姐言笑交談,斟酒時不自覺地掃向遠處那對剛定親的璧人,酒有些澀。
我這個小叔父可真行,方才還與我糾纏不清,現下卻又是一副清冷有禮的翩翩公子模樣,怪不得那麼多貴女喜歡他,長相出眾,才華斐然,潔身自好,靠得住,這哪個女子頂得住。
失神之間,酒水順著脖頸滑入衣領,一陣刺痛,他留下的痕跡實在過重…
宴席過半,賓客也走得零零散散,我借著身子不舒服的由頭回了院子,反正他們一家人在私下不知道怎麼嘲諷羞辱我。
春風和煦,梨花的香味漸漸飄散過來,我住在容府最偏僻的院子,很安靜我喜歡,恰如此刻我心中說不明的不舒服,還有個獨自舔舐傷口的地方。
不過我那名義上的小叔父容辭宴,可不願放過我。
順著夜色,他翻窗而來,換去身上的紅袍,此刻的素白倒是挺合我的眼緣。
“你不是想要歸生丹嗎?和我做交易我就給你”。
“什麼交易?”。
歸生丹我想要,這能救養我那個老頭子的命,這也是我決定代替容胭的重要因素之一,拿到世間隻有容家僅有的救命丹。
我放下梳子,看著他冷凝清澈的丹鳳眼,心中了然,旋即走到他身前攀著他的肩膀靠了過去。
他最吃這一套,循規蹈矩地的示好可比萬種風情的獻媚有用。
我伏在他的肩頭,閉眼細聽窗外雨聲。
春雨潤萬物,無聲的貴雨細細地衝刷每一寸大地,花朵綻開,一滴一滴有規律地浸潤花蕊。
春雨來的急也來的密,玲瓏踏著雨水在我房門焦急的敲著,“小姐,老爺帶著夫人往咱們這邊了,小姐……”。
我眉心一跳,大仇未報,我可不想因為男人沒了命,可上首的男人將我禁錮的更加緊。
雨勢越來越大,梨花受了驚,花蕊也不堪其重…
“你是瘋了嗎?”玲瓏招呼容胭父母的聲音傳來,我心跳不自覺的加快,是我小看了眼前這個瘋子。
我知我不是容胭,可他又不知,竟如此心安理得,毫不顧倫理,他不怕他清冷如玉的君子形象被毀之殆盡嗎?
“沒關係,發現了我就帶你走”
他說的鄭重,絲毫沒有想起今天剛剛定親的人是誰?
“容胭,睡下便起來,我和你嫡母有話同你講”。
“你會跟我走嗎?”容辭宴又親了親我的耳頸,伏在我胸前低聲詢問,與此同時門外容胭父親威嚴的聲音傳來。
我焦急萬分,沒得到答案的他又似發了狠。
聲音不自覺從喉間溢出來“會跟你走”。
得了答案的容辭宴笑的溫柔,朝著我的嘴角又親了下來,“擔心什麼,叔叔在”。
*
雨水漸停,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容辭宴依舊光潔如舊,輕步端方地從一片雪白的梨花中隱歸自己的院子。
玲瓏將我的帷帳拉開,輕聲喚我起來,說是昨夜老爺夫人本要說些什麼,結果侍衛來報小公子不見了,他們便急著離開了,今早又喚人讓我過去。
我頂著滿身的不適,不耐煩地往主屋走去,容胭這個父親,德名在外,麵子如大晉無定河那般重要,不然不會把容胭拘在鄉下十六年,她的嫡母更甚,溫良賢淑,若不是清安寺那一遭,她還真能把我騙過去。
代替容胭回到京城的前一天,我被容家安排在京郊的清安寺修整,萬沒有想到我曾經見過的肮臟手段會發生在豪門貴族,一進門我便聞到了濃鬱的春香。
好在養我的老頭子將身手靈敏的玲瓏給了我,我逃過一劫,躲在隔壁看著那油頭粉麵的流氓,我真是心累,早就聽說過容家族訓嚴苛,與人私通,不論男女,杖殺。
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容辭宴遭人暗算,我如沙漠甘霖落入他的手中,一夜荒唐,第二天歸家行禮拜見,他成了我的小叔父。
當時我就在想,容老爺子真的會把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二公子和我一同以私通罪名杖殺嗎?
行至主屋,我換上乖巧無害的笑容,行禮拜見。
座上容胭的父親四十有餘,臉上仍舊俊朗非凡,更添了一份從容不迫,容家的基因確實優秀啊!
“起身落座吧”容安祈沒有挑出來什麼禮儀不周的錯處,嫡母也沒有,這麼溫和呀今天,平常就算我行的再周全,也總拿出鄉野低賤字眼堵我。
“胭兒,可曾與太子殿下相熟?”。
語氣太好,我有些不適,想作嘔…
“胭兒歸家不過三個月,大門不出未曾見過此等貴人”。
倒是和你弟弟有一腿。
“哎呀,胭兒的美貌京城確實難見,一顰一笑又與世家貴女不同,許是昨日宴席匆匆一見吧”。
這是暗示容胭骨子裏的低賤呢,我暗暗翻了個白眼。
容安祈大抵想起了自己一生汙點,臉色暗了暗。
“太子殿下人品貴重,龍章鳳姿,對你頗有青睞,然你尚需有自知之明,因此太子殿下將娶你二姐姐為儲妃,你為良娣,此後進宮你莫要向你母親一樣行狐媚之事,扶助你二姐穩坐東宮”。
啊呸,自己看見美人管不住還怪人家狐媚。
“女兒遵命”我乖乖應答,連座上的父母都驚歎我的順從,我開心啊,為什麼不開心,死灰複燃,希望複明,還省事!
我卻不知我嘴角的雀躍和毫無反抗的順從,一絲不落的讓門口的男人看的明明白白。
*
回到院子裏,玲瓏又端來了幾盤精致非常的糕點喂我,她說是老太太差人送過來的,許是認為我好歹要成太子的妾,給個麵子吧。
不過來到容家的三個月以來,我倒是沒受苦,本來早就做好了容胭日子不好過的打算,誰知和容胭的小叔叔這麼有緣分。
他見我給他行禮問拜的時候,臉上的訝異確實是一抹而過,第二次見麵是在三日後,他將我堵在院中,一改初見慈愛的長輩模樣,嚴厲質問我是誰。
直到我翻出容胭的信物,他才堪堪相信,隻不過看到我的脖頸後眸色越來越深,第三次見麵便把我移到了榻上。
我為了不節外生枝和偷上一枚歸生丹,算是荒唐了三個月。
思及此,我便又想起歸生丹這回事兒,山裏的老爺子有七日沒有給我遞信了,我連忙讓玲瓏去澤善院找容辭宴。
那晚的交易,該兌了。
沒要來歸生丹,也沒有尋到他人,聽說是攜徐家小姐,徐娩,去京郊莊子遊玩了。
我再沒什麼胃口吃糕點。
三日,連著三日他都同徐家小姐出遊,心裏一寸一寸地冷下去,他能再玩三日,可山裏的老頭子不能等了三日又三日。
容家沒人幫我,那就找個能壓住容家的,我求到了太子殿下的跟前。
太子雖十分冷峻讓人迫於威壓,但我卻覺得極好說話,不多時便替我向容家討要了一枚歸生丹,隻是他要我陪他參加晚上的春廟節。
我知道上位者從來都不做沒有利益的事,隻是在我看來,這位溫和的太子殿下對我並不是那麼癡迷。
直到我那即將成為儲妃的二姐姐鬧了起來,我才明白,太子殿下綿裏藏針,容家要是再出一位皇後,此後怕是掌握不住了,太子不能動,就得讓容家自己動。
我就是太子殿下手裏那個可蛀堤壩的白蟻,隻是他沒想到我這隻白蟻也很喜聞樂見。
*
春廟節,貴女嬌子們扮著時興的妝容折花遊玩,春日防火,燈宴少了一半,在月光的映襯下確是別樣風流。
街上人潮湧動,我跟在太子殿下一側規規矩矩,畢竟人家位高權重。
“三小姐可喜歡這個桃花麵?”太子拿起小攤上的一個桃花花環往我頭上帶,我沒有躲。
“三小姐還真是…人比花嬌…”。
我看著太子佯裝的驚豔與羞澀,配合著笑了兩聲,這位哥比容辭宴還能裝。
容辭宴?順著月光我看見了站在溪對麵的容辭宴,一身素白,周身的貴氣難遮難蓋。
我心漏跳了一拍,手心滲出細密的汗,隨後便看見同穿素白的徐娩走到他身旁,可真是般配!
所以是一起去吊孝嗎?
不多時,他便帶著徐娩走到了我們麵前,容辭宴像是沒看見我,朝著太子行了一禮,徐娩夫唱婦隨,溫婉有禮。
“辭宴,這三日佳人為伴去賞春色,什麼時候見你這般風流了”太子看著容辭宴和徐娩調侃著。
徐娩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挽著容辭宴。
“正好,你三侄女同你素來親近,不若我們一同遊玩”。
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太子殿下,您真是體貼臣民的好君主…
容辭宴臉上仍掛著溫潤的笑,對於徐娩的親近絲毫沒有抗拒,也是,他們出去同遊三日,什麼親密的事不會做?
我悶下心中的不適,不再看他們,隻是也沒什麼興致。
“胭胭,這支簪子我戴著如何?”徐娩頗為熟絡地拉著我去挑旁邊的首飾,想來是聽見了容辭宴跟我這個侄女親近的話,特意來拉攏和我的關係。
可我不是容胭,徐家的每一個人我都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折磨而後快。
我一向都很會掩飾情緒,但麵對徐家的人,我實在做不到。
“素白的簪花,嬸嬸打算冬日去雪地玩捉迷藏?”。
徐娩打量了一下自己通體的白衣,尷尬著笑了笑,一旁的太子和容辭宴隻是聞言朝這邊看了過來。
“那胭胭戴?你膚白如玉,這是極襯你的”。
我不耐煩的推開,“嬸嬸難不成看不出我極厭惡白色嗎?”
言辭犀利,在場的人無一不看向我,容辭宴不笑的時候,眼角都是鋒利。
“辭宴,你莫怪胭胭,想來她身子有些不舒服”
徐娩看向容辭宴,一片溫柔賢淑,又轉頭拉著我的手,“你小叔叔京郊的莊子上有片上好的溫泉,春日泡泡,定消除不少煩擾,回頭我帶你過去”
“那莊子旁人不得隨意出入”容辭宴對著徐娩交代。
未婚妻的賢良淑德,小侄女的驕縱任性,以及容家公子與徐家小姐的情意綿綿。
心中仿佛有塊悶石,我竟被氣的險些站不住腳,多虧太子殿下眼疾手快,看我不適,命人帶我回馬車上歇息。
我靠在車內,命人打道回府,至於太子,差人回稟便是。
馬車離喧囂處越來越遠,我漸漸安定下來,卻不知容辭宴何時換了一身黑色素袍跳進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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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宴跳進馬車後二話不說便將我抱坐在他腿上,捏起我的手腕認真把著。
“如願嫁給太子不開心嗎?竟肝氣鬱結”。
他將我的手甩開,語氣陰陽,麵上更是沒帶一絲好臉色。
曾經我哪怕風餐露宿,與惡犬爭食都沒有這麼難受,很多情緒自家族覆滅後許久沒體會過了,可此時,我麵對一個男人,委屈,與自尊纏繞的憤怒怎麼都斂不下去。
我很清醒,不能在他糾纏,想從他身上下去,卻被他死死按住,掙脫無果。
“小叔叔,你別忘了我是需叫你小叔叔的”。
我試圖拉回他克己複禮的理智,早早的放開我。
“可早就不一樣了,不是嗎?”說著他偏頭便要親我,我抗拒地轉到一邊,
縱使我再不堪,也沒有與人共侍一夫的習慣。
“你別忘了,交易已經結束了!”。
“交易你來我往,我答應給你歸生丹,可你還沒問我的條件”
我怒極,“歸生丹你失言了,別人給的自與你無關,我們之間兩清”。
他怒極反笑,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縱使他在我麵前本就是卸下溫潤麵具的樣子,此刻我身子還是有些顫抖。
“別人?太子嗎?就因為我晚了一步,你就去求了他?你為了得到什麼難不成都是拿你的美貌去換嗎?”。
他壓著聲音質問,怒意中帶著顫音。
縱使我倏然成了罪臣之女,可這樣的話一個男子對女子說,是何等的羞辱,眼眶還是沒控製的模糊起來。
“是啊,我就是這樣,你不早就見識到了?不就是因為我不知廉恥,才讓你嘗到了別樣滋味?”。
“怎麼?徐娩這樣的貴女太端莊,同遊三日不願與你苟合?這才又不顧倫理找到我這個對你還有點用的侄女?”。
“閉嘴!”。
對於這種族規禮儀眾多的世家公子而言,這種扒開底色的言辭如同心頭剜肉,容辭宴也不例外。
麵色因怒而冷白,抱著我的手卻未撒開,我能感受到他胳膊強力忍耐的顫抖。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曾有禮義廉恥,自己詆毀自己何等心酸,眼淚不受控製地在他麵前落了下來。
他抬手將我臉上的眼淚抹去,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大人,徐姑娘正在四處尋您”容辭宴的暗梟在車邊低聲回稟
“就說我有緊急公務,去將她送回徐府吧”。
容辭宴就是容辭宴,做事周到,溫潤待人。
他不放手,我也不願再看他,就這樣相對無言地進了容府。
*
回了院子,玲瓏稟了歸生丹已經快馬加鞭送到了老爺子那邊,又說了徐家大公子因喝酒縱色失手打死了春香閣一名良婢。
我按了按頭,總算有些還不錯的好消息。
徐家,還是盡快處除掉吧!
夜半,一抹淡淡的白檀香縈繞在鼻尖,翻過身來,男人寬闊的臂膀將我擁入懷中,我險些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