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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穿越女霸占了我的身體。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和屠我滿門的凶手,

上演著強取豪奪後兩情相悅的戲碼。

我的父親拚了命逃出來找到她,

想讓她為全穀上下五百餘人報仇。

卻被她狠狠推開。

她義正言辭地勸父親放下仇恨,說做人應該向前看。

父親被利刃砍死的那一刻,

我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

我及笄那日,鎮北王府的兵馬衝進了無斷穀。

五百餘條人命慘死在他們的刀下。

父親和我則被鎮北王世子帶回了王府。

我的身體就在那時被一個自稱穿越者的異世之魂占據了。

父親被關押了起來,那穿越者卻和鎮北王世子上演著強取豪奪後兩情相悅的戲碼。

我能聽到她的心聲,她卻沒發現我還被困在這具身體裏。

這一年來,我看著她對顧朔風從厭惡警惕,到漸生愛意。

我憤怒、崩潰、惡心,卻絲毫動彈不得。

終於有一日,父親拚了命從獄中逃出,尋到了我。

我看著他踉蹌著一步步朝我走來,心頭酸澀。

那個天縱奇才的無斷穀穀主,喜歡吊兒郎當捉弄我的父親,竟有一日成了這副模樣。

他將一塊印石塞給我,聲音嘶啞。

「拿著,阿衡,無斷穀數百條人命,你娘和你叔伯的性命,不可忘記!此生此仇,不死不休!」

他眼中有猩紅的血絲,眸子卻亮的驚人,恨意在裏麵翻騰。

濃重的悲哀散開,我努力地想控製身體,努力地想給他一個擁抱。

可我的手臂卻將他狠狠推開,他被猛地摔倒在地。

穿越女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爹,你怎麼能這麼恩將仇報!鎮北王世子留你性命,你不感激他反而還要我殺他?」

她皺著眉,說得義正辭嚴:「是,我知道我們全穀被殺是他幹的,可人要向前看不是麼?

「我已經原諒他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活著的人好好活下去不好嗎!」

她在說什麼?!

她憑什麼風輕雲淡地說出這番話,她憑什麼慷他人之慨,來替我們原諒仇人!

我肝膽俱裂,隻想化身惡鬼將她撕碎。

穿越女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喚人找來了顧朔風。

她撲進顧朔風懷中,將那塊印石遞給他:「這老頭子今天給了我這個。朔風哥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冥頑不靈。」

我看到父親愣愣地盯著我,身子顫抖著,麵如死灰。

倏爾,他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流下兩行清淚。

顧朔風把玩了下那塊印石,欣賞著他狼狽的模樣,冷笑一聲:「到如今也沒了利用價值,殺了吧。」

我看到他身後幾名侍衛衝進房間,雪亮的刀光一閃,鮮血噴湧而出。

父親佝僂著身體倒在血泊裏,眼睛死死地瞪著我,死不瞑目。

而顧朔風牽住我的手,笑意朗朗:「阿衡大義滅親,此番真是多虧了你。」

為什麼。

讓我最後的親人,也死於他之手!

我的心臟像是被人撕成碎片。

痛到極致,近乎麻木。

在無邊的仇恨中,失去了意識。

*

「阿衡,及笄禮上,你想要戴什麼樣的簪子呢?」娘親轉頭問我,眼睛明亮又溫柔。

「嘖,誰能想到阿衡這副上竄下跳的樣子,竟然是個要及笄的姑娘了。」父親嫌棄地撇嘴。

我從夢中驚醒,身旁有個人替我拭去眼角的淚痕。

「阿衡,做噩夢了麼?」顧朔風望著我,目光若有所思。

我顫了顫,厭惡地轉開臉,緊接著一愣,心中湧出狂喜。

我竟然,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阿衡?」顧朔風眯起眼睛,「你怎麼了?」

我僵了身體,一點點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回憶著平時穿越女的神態,我嬌嗔道:「沒事啦朔風哥哥,剛才做了個噩夢嚇壞我了,不過醒來忘記了。」

他撫了撫我的臉:「身體好些了麼,昨天怎麼突然暈倒了?」

我對上他擔憂的目光。

他生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專注看人時仿佛汪著滿滿的深情。

可惜我腦中隻有一年前我及笄那日,他持劍屠殺時那狠戾的模樣。

我生生扯出笑容:「或許是近來體虛。」

他意味不明地勾唇:「我還以為,你是見你父親慘死,心中痛極而昏迷。」

我指甲嵌進肉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遏製住自己不要對他動手,一字一句猶如泣血:「怎麼會,父親他是,罪有應得。」

*

顧朔風要去書房與人議事便離開了。

他走後不久,院外就傳來一陣尖利的叫聲。

「出來!給我出來!」

婢女蕖白告訴我,是薑姨娘薑黎來了。

我微微一愣,薑黎是鎮北王妃給顧朔風的侍妾,隻是向來懦弱膽怯,沒什麼存在感。

前幾日不還聽說,她得了重病,身子骨快不行了麼?

我剛穿好衣服,薑黎已經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揚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我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薑姨娘,你瘋了?」

她神情猙獰地衝我喊道:「裝什麼裝,快把我的身體還給我!我才是段苓衡!」

她才是段苓衡?

我看著她的臉,想到一種可能。

那穿越女能霸占我的身體,自然也能霸占別人的身體。

薑黎還在叫囂:「你是哪來的孤魂野鬼,敢用我的身體?你是不是薑黎,找了什麼手段將你我靈魂互換了!」

我隻覺得好笑,手指用力,她的手腕就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薑黎霎時間痛叫出聲。

「你做了什麼!」她捂著手腕,惡狠狠盯著我。

我想起父親臨死前那雙眼睛,麵無表情地拖著她走到浴桶前,將她的頭狠狠摁了進去,看她狼狽地撲騰。

又將她拽出來,用力掐住她的脖子,陰森森地逼近。

「到底誰才是那個搶了別人身體的孤魂野鬼,你不清楚麼?」

她在我手下死命掙紮,麵色漲紅:「薑黎,你敢動我……」

我的手不斷縮緊,在她即將窒息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一道呼喚。

「阿衡?」

顧朔風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渠白在門口惶恐地低著頭。

我手一鬆,將她丟在地上,轉過身勾起一個笑容:「朔風哥哥。」

隨後可憐巴巴地撇嘴:「你幫我教訓她嘛,這人胡言亂語,還想打我!」

薑黎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狼狽:「不,朔風哥哥,我才是你的阿衡啊,她才是薑黎,是她占了我的身體,將我趕了出去!」

她衝到顧朔風麵前,急於證明自己一般:「我們昨天說了什麼,吃了什麼,你送了我什麼東西,我都可以說出來,我……」

「朔風哥哥昨天說要帶我去秋狩,我們吃了我搗鼓的火鍋,他送了我一幅畫。」我慢悠悠道。

薑黎瞪大眼睛,愣愣地看著我。

她倔強地含淚道:「朔風哥哥,你信她還是信我?」

顧朔風的目光在我們倆之間轉了一圈,最後冷聲道:「把薑姨娘帶回去,禁閉一月。」

*

我厭惡顧朔風碰我,也怕他碰我時我止不住殺意。

這幾日便屢屢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他的親近。

可我名義上到底是他的侍妾,故而便想法子真患上了風寒。

蕖白端著藥進來時,我正打量著手中的九連環。

無斷穀以鑄造兵器聞名世間,可機關術也是獨步天下。

這種九連環,在無斷穀裏怕是連垂髫小兒都能輕易解開。

可那穿越女在這一年裏,為了掩飾自己是個冒牌貨,往屋內放了不少機關家的小玩意兒,其中就有這九連環。

「主子,該吃藥了。」蕖白把藥放在桌上,低垂著頭。

我看了眼藥湯,目光轉到她身上,挑起唇角:「聽說你在府內,還有個妹妹?」

蕖白手一抖:「是。」

「你對你妹妹很好吧。」我慨歎一聲,「好到為了她,能對你的主子動手?」

蕖白麵色慘白,猛地跪下來,淚流滿麵:「主子,是王妃和薑姨娘讓我這麼做的!她們,她們用我妹妹威脅我,求主子饒了我!」

薑姨娘原身是鎮北王妃的人,但沒想到鎮北王妃竟會為了薑黎,對我動手。

我指了指那藥,「把它喝下去,我就饒了你。」

蕖白咬住下唇,顫著手去拿那碗藥,藥即將入口之時,她突然把碗一摔,取了碎裂的瓷片便朝我襲來。

我冷笑一聲,側身躲過,反手又奪了那瓷片往她動脈割去。

嗤——

鮮血湧出,她嗬嗬幾聲,倒了下去。

她大概做夢都想不到,貼身伺候了一年的人,什麼時候竟有了武功。

我盯了她的屍首一眼,染著滿身的血朝薑黎的院子走去。

*

薑黎見到我顯然嚇了一跳。

「你,你來做什麼!你殺人了!」

我笑了:「是,我殺人了。瓷片往那小婢女脖子上輕輕一割,她就沒了聲息。」

我歪了歪頭:「我不止殺了她,我還要殺了你呢。」

她猛退幾步,突然又頓住了,勾起一個奇異的笑容:「你殺不了我的。」

「我是穿越而來的,是這個世界最特殊的,我是女主,你懂嗎?

「當有人要殺我的時候,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事情阻止,上一次你不是經曆過了嗎?」

我盯著她,一腳踢在她的心窩,看著她狼狽地被我踢倒在地,慢條斯理地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我拽住她的頭發,再一次掐上她的脖頸。

她猛烈掙紮:「你為什麼要殺了我!是因為朔風哥哥喜歡的是我嗎?你嫉妒,對不對?」

滑天下之大稽。

「嫉妒?你是以為我會喜歡上我的仇人?」

她竟問我為什麼要殺她?!

何其可笑!

「你覺得我是誰,我告訴你,你口中的朔風哥哥是我不共戴天的死仇,那日被你推開死在你麵前的是我爹!」

「你是段苓衡……你還活著?」

她掰住我的手:「你和你爹一樣,固執愚昧!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應該放下仇恨!要不是那日他來找我,要我報仇,他也不會死!」

我怒極反笑,手下愈發用力。

可竟真如薑黎所說的一般,她斷氣的前一刻,一群奴仆闖進了房間。

為首的嬤嬤掃了我們一眼,麵色大變:「你們在做什麼!」

*

老嬤嬤是鎮北王妃派來請薑黎過去的,因為撞破了我殺薑黎的一幕,就把我和薑黎都帶到了王妃麵前。

顧朔風聽說後匆匆趕來,我裝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撲上去,告訴他薑黎收買了人要下毒害我。

毒藥還灑在我房間的地上呢,出人意料的是蕖白怕事成之後被滅口,竟還留了一封遺書。

將事情原委寫得清清楚楚。

顧朔風自然是信我,勃然大怒,當即要把薑黎亂棍打死。

奈何鎮北王妃執意阻攔,他也不得不作罷。

畢竟王妃雖是繼室,並非他生母,他卻也不得不給她幾分麵子。

隻是吩咐把薑黎丟到最偏遠的院子裏。

薑黎被押下去時經過我身邊。

她腳步一停,用隻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冷聲道:「我說了,你殺不了我。」

我垂了垂睫毛。

我本就不是真的想殺她,不然用那瓷片一割豈不是更快?

試探她那話的真假罷了。

不過就算是真的也無妨,畢竟活著,有時候可以比死了還痛苦。

她和鎮北王府,我都不會放過。

*

沒過多久就到了秋狩的日子。

今年秋狩的場地選在京郊的長青山。

黑羽軍整齊排布在四周,在場盡是京都的達官貴族,也有不少女郎縱馬嬉笑。

讓我驚訝的是當朝陛下沈無蘊竟然也在。

如今天下大亂,南有南厲王稱霸一方,西有楚留侯擁兵自立,而京都則被鎮北王牢牢把控在手裏。

誰都知道,龍椅上的陛下,隻是一個傀儡罷了。

而這個傀儡皇帝,也已經將近三年沒有出現在人前了。

「喲,這不是我們的陛下麼,怎麼今天不在皇宮裏縮著當烏龜了?」一個錦衣公子打馬過去,引得周邊人一陣陣發笑。

那個明黃色的身影顯得緊張又局促:「朕,朕如何,還輪不到你管吧。」

錦衣公子哈了一聲,馬鞭狠狠一甩,打在沈無蘊座下的馬上,那馬痛嘶一聲,撒開蹄子往前奔去。

沈無蘊慌張的呼救聲和眾人的哄笑混在一起,揉進呼嘯的風中。

我盯著那個方向,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白天的狩獵過後,鎮北王以皇帝的名義準備了夜宴,顧朔風自然要到場。

而我獨自坐在帳子裏,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

黑衣人招式淩厲,拳拳朝我要害上招呼。

我也不是吃素的,幾個縱身繞到他身後,反手就要扼向他的喉嚨。

他扯住我的手腕順勢一拉,我一手格擋一手化拳。

僵持不下之時,那黑衣人輕聲一笑。

他露在麵罩之外的眼睛微微彎起,莫名有些眼熟。

「段小姐武藝如此高深,不知鎮北王世子可清楚?」

我挑了挑眉。

「那陛下如此深藏不露,不知鎮北王可清楚?」

他愣了愣,隨後哈哈一笑,鬆手把我放開。

拉下麵罩,赫然是本應在夜宴之上的沈無蘊。

「你怎麼發現是我的?」他好奇問。

「猜測罷了。今天白天我就覺得你很奇怪。」我打量著他,「或者那不是你,是你的替身?畢竟他騎馬時的樣子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無斷穀能夠明哲保身數百年,和皇室還是有一定聯係的。

十年前,作為太子的沈無蘊曾「走丟」,流落民間過一陣子。

實際上是當時鎮北王已大權在握,先皇怕其加害太子,而太子又沒有自保的能力,故而特意將他送到無斷穀來學武。

一個十歲就能縱馬滿山野跑的人,裝得再像也不可能是白日裏那副樣子。

畢竟身體本能的小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沈無蘊沒否認,開門見山道:「合作嗎?」

我笑了:「陛下,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鎮北王世子的愛妾,你不怕我賣了你?」

他也笑,精致的五官在燭光下晃眼的很:「你不會,畢竟無斷穀的仇,你段苓衡可不能說放就放。」

他好整以暇:「再者,今日如此關注我,不也認為我是你最好的合作對象麼?」

*

沈無蘊說得沒錯。

一開始我去秋狩,就是為了尋找適合的合作者。

而普天之下,再沒比沈無蘊更合適的了。

他給了我一份名單,是這些年他安插在鎮北王府的內應。

報上暗號,他們就可以聽我調派。

雖說有所準備,但真正看到名單我還是吃了一驚。

沈無蘊可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勢單力薄啊。

我的任務則是摸清楚鎮北王府的暗道暗室,製成地圖。

回府後,我重新尋了兩個貼身婢女。

其中喚巽秋的,便是沈無蘊的人。

我常帶著她以散心為由,明裏暗裏把鎮北王府後宅的幾處花園、院子都逛了一遍。

又時不時去前宅找顧朔風。

我自小學習機關術,故而哪裏設有機關暗道,我一看便知。

夜裏便憑照記憶,將地圖勾勒出來。

我行事低調,而薑黎這段時間則很是風頭無兩。

因為她獻給了鎮北王一套活字印刷術。

這讓鎮北王對她大為欣賞,連顧朔風對她都略有改觀。

偶然碰到她,見她笑意盈盈,透著幾分倨傲和得意。

「你不過是個古人罷了,哪裏配和我相比?我已經把真相告訴了朔風哥哥,就算換個身體,他愛的依然會是我!」

*

或許她的話到底還是影響了顧朔風一些。

這幾日顧朔風來看我,目光都透著幾分複雜和探究。

臘月初十,鎮北王生辰。

王府前院賓客滿席,薑黎由於獻上了活字印刷術,在京中名聲大噪,也被請上了宴席。

至於我,區區世子妾室,自然難以登堂。

不過這正中我的下懷,府中暗衛不少都調去了前院,大大方便了我的行動。

我一襲夜行衣,從一處屋簷上躍下,躲開巡邏的府兵,屏氣潛進了後花園的水池中。

池中有一條暗道,直通向鎮北王的書房。

一路有驚無險地通過暗道,又解決了暗道盡頭的兩個暗衛,我成功進入鎮北王書房。

我在書房轉了一圈,看到桌上的一方印石時身形一滯。

這是父親死前交給那穿越者的東西,也是無斷穀的「鑰匙」。

無斷穀數百年來天才輩出,留下來無數卓絕的武器機關圖紙,全藏在無斷穀的後山中。

而後山被機關陣所護,需「鑰匙」才能打開。

這「鑰匙」的圖樣是代代穀主憑記憶相傳,並無實物,隻在要開啟機關陣時才會製作出來,開啟後便會銷毀。

這方印石,估計也是父親在獄中偷偷所製。

我打量了印石幾遍,將它仔細記下,隨後冷哼一聲,便將其捏為粉碎。

我又在地板和牆上細細摸索了一番,最後在一個小角落裏發現了一個機關。

哢擦一聲,書架緩緩移開,背後儼然是一處密室。

我快步走進,果然不出我所料,黑甲軍的兵符確實就在此處!

我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機關盒,將這兵符放入,轉動旋鈕,裏頭已將兵符拓了一遍。

從密室中退出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趕緊蹲下藏在書架後麵。

幸而來者隻是兩個小廝,從書房取了東西便又匆匆離開了。

我無聲呼出一口氣,貓著腰重新回到暗道。

剛一踏入,一把鋒利的劍刃卻貼上了我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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