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為虐文女主後意外綁定爽文係統,被迫長嘴的那種。
新婚前夜反替嫁,新婚當晚失了寵,新婚翌日男主氣吐血了。
我:「誰能一拳毀掉這個世界,我想第一個死。」
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讓我先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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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了古言虐文女主,卻綁定了爽文係統,被迫長嘴的那種。
此女主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其一生,就是不斷地在陰溝裏翻船翻成了螺旋槳。
前半生被繼母女配折辱,後半生被男主折手折腳灌啞湯,最後還能闔家團圓的那種。
我穿過來時,劇情已經到了我被嫡姐關起來而嫡姐替我嫁給太子的前夕。
無他,盡管太子因不舉而性格暴戾,但太子妃之位實在太搶手。
是夜,嫡姐沈姩姩換了一身正紅婚服,趾高氣揚的來柴房看我最後一眼。
「你享不了的榮華富貴,我會替你享的,沈鶴漪,你就等著老死在這深牆院中吧。」
雖然綁定了爽文係統,但我是個慫b,恨不得祝他們白頭到老我自己好躺到大結局,可嘴有它自己的想法。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吧,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你能當上太子妃,那全京城的貴女都活得一敗塗地了。」
我看著她氣極的表情,連忙捂住了嘴。
難不成是係統意識到了我想擺爛,所以馬不停蹄地控製了我的嘴嗎!?
沈姩姩馬上就踹了我一腳,我生受了沒敢出聲,因為我知道,要不是新婚前夕怕見晦氣,我興許都挨不到這一腳。隻聽她道:
「嗬,你現在再氣不過又有何用?腳下泥還妄圖夠九重闕,還是等著我母儀天下的好消息吧。」
我止不住地慫b反應想要謝謝她,可爽文係統不斷作祟,張嘴就泄出冷笑。
「嗬,我早就和太子見過麵,他誇我生得好看,還說你張狂,臉像煎餅果子塗辣醬了一樣,就是去了也回不來,我自然要等你的好消息。」
胸有成竹的沈姩姩自是沒料到這一層,看著她大驚失色的表情,我的內心一陣劇痛。
誰能讓地球毀滅,我想第一個死。
*
在經過我的嘴一番獨自努力之後,沈家毅然決然地把沈姩姩的婚服脫下來,給我套上。
沈姩姩就算再怎麼想當太子妃,但沈府是真的怕這個嫡女有什麼意外。
於是便將我馬不停蹄地送了宮裏,新婚夜已到,蕭肆隱掀開紅蓋頭,對我坦言:
「孤確實不舉,雖成婚卻行不了床事,你我都洗洗睡吧。」
不錯,這就是我所期盼的,嫁了個有錢老公,又不用伺候他,一個月還有數不清的金銀首飾,簡直不要太劃算!
我剛想應下,卻開口道:「屁嘞,裝殘疾人不得好死,還敢說你不行,你下麵是被如來佛祖打斷了嗎?」
我的內心簡直暴風哭泣,卻見蕭肆隱神情未變,語氣和善中又夾雜著殘忍。
「沈鶴漪,孤念你是初犯,聽過了就過了,你要是再敢口出狂言,孤就休棄你。」
他娶我也隻是看中了沈家在朝堂上的勢力,所以他才會容忍我。
不管怎樣,也算是保住命了,我恨不得給他跪下來磕頭,卻又開口道:
「呸,你以為容忍我沈家就會助你嗎?」
「我隻是個庶女,他們為了自己嫡女想當皇後早就想拖你下水扶持他人了,你算是壓錯人啦。臨行前還給我塞了毒藥,要我趁機毒死你呢!」
我立馬起身去翻了針線盒子,邊流著淚邊想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準備收拾收拾去世。
我指尖剛剛觸碰到繡針,蕭肆隱便一把扼住我的腕骨,力道疼得我隻想掙脫。
「你所說的毒藥,不會就是在這根針裏麵吧。」
天地良心,真的不是,我剛想反駁,卻開口道:
「嗬嗬,傻逼。」
???臥槽這次怎麼突然就不長嘴了啊!!
蕭肆隱將我一把掀到了地上,他喚了貼身侍女沉霧前來,將那盒針遞給了她,囑咐道:
「查查這是什麼毒,再去報太子妃得了瘋病,不許出殿門半步!」
成婚不到半個小時就老死深宮,想來整個小說圈也就我一人,雖然悲慘了點,但也——
「哈哈,不過就是老死深宮,那也比被你折手折腳灌啞湯,還要日日看著你那張臉要好。」
蕭肆隱被氣得眩暈,顫著手撂下最後一句話,「好,我成全你!」
*
太子宮裏口風嚴緊,我被禁足的事情並沒有傳出去。
這就意味著沒有人會來救我,而我必須自救才行。
我攥緊手中毒藥,想著其實給男主下毒讓他去死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這樣也省得後麵強行he的大結局了。
剛這樣想著,昨晚連新婚夜都不曾留宿的太子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湯藥。
我在穿之前學過毒理,一聞到那苦味,就知道那是一碗啞湯。
完了完了完了,我最不想接受的劇情要來了!
「鑒於你昨晚所言,孤決定如你所願,斷手斷腳的事以後再說,每日一碗啞湯,讓你日日都能看見孤。」
他順勢往前一推,我順勢往地上一砸,克製不住道:
「麻蛋的,你以為我會傻到乖乖服從嗎?我是學過毒理的,不僅會下毒還會自己解毒,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
「心眼也忒小了,說兩句話就要把我毒啞,真是沒有天理了。」
「這樣對我還想讓沈家助你,可真是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啊!」
我失聲滑跪在地,兩行清淚隨即而下。
正想著那包毒藥還是我自己吃下去算了,就聽見蕭肆隱噴出一口淩霄血的聲音。
「不是我幹的,我還沒來得及幹啊!」
我立馬推卸責任,站在窗欞下的沉霧聽見聲音忙走進來,隻見到一地的血腥。
她立馬走過去給蕭肆隱塞了一顆藥丸,看似麵色緩過來了些許,我左看右看院子裏沒有一人,正是一個逃跑的好時機!
可惜腳剛剛邁出去一步,腕骨又再次被蕭肆隱緊緊握住。
「幫……幫孤……解毒。」
*
原文中,誰都不知道蕭肆隱中了毒。
他是被皇後之子二皇子下了毒,可苦於沒有證據,隻能韜光養晦,並以不舉為由拒絕了別人推給他的美人,以免給敵人可乘之機。
現在對於我而言,可以是可乘之機,也可以是抱大腿之機。
當然,我這個慫b,果斷選擇了後者。
身體非常誠實地去搭了脈,嘴也非常誠實地開了口:
「豬撞樹上你知道拐了,孩子沒了你來奶了,毒發了你知道來找我了,我憑什麼要幫你?」
「你若……真的能解此毒,孤……自然,與你和睦相處。」
能得如此,我已經很知足了,可開口卻是:
「你打發叫花子呢,我還要你所有地契的一半,庫房寶物一半,若做不到,我便配不出來藥方。」
天地良心!就算我是資深書粉,就算我學過毒理,但在這什麼都沒有的古代,我也許真的配不出來藥方啊!
老天你睜睜眼,能不能讓這個嘴單獨出道,我真的不想被它連累!
蕭肆隱被氣得又開始咳血,「……好,如果你不會解,我們……就一起黃泉路上見吧!」
「沉霧,把她、把她帶下去,製藥!」
我心底有一萬個草泥馬在策馬奔騰,兩行清淚上了青天,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
「嗬嗬,一言為定。」
*
沉霧帶我來到了東宮的私密藥房裏。
從這裏擺放了這麼多瓶瓶罐罐來看,蕭肆隱也沒少為自己的毒發愁。
中藥排排擺放,都是我隻在古籍中才得見的滅絕草藥,秉著熱愛,我先是把那些尤為珍貴的摸了個遍。
沉霧就在我的身側,表情凝重地看著我。
既然蕭肆隱已經嘗試過配藥卻不得其解,那就證明尋常方法肯定不行,所以我另辟蹊徑,幹脆以毒攻毒。
脈象血淤,我就用活血的毒,體質發寒,我就放暖身的藥。
沉霧看著我把各種珍稀毒草抓到了一起,表情更加凝重。
直到我將藥方配好,拿給她時,她冷冷地道:「這副藥,一會煎了你自己喝一遍。」
原文裏,沉霧是蕭肆隱的得力之人,此人還是不惹為妙,可我卻脫口而出道:
「不是吧?這麼大個東宮,連個試藥人都沒有,還要讓堂堂太子妃試嗎?我又沒中毒,你不會是想讓我兔死狗烹,你家主子就可以食言了吧?」
「吵什麼?」
蕭肆隱被我們兩個吵出來了,他冷眼掃了過來,我趁機控訴道:
「殿下,藥我已經配完,她卻讓我以身試毒,知道的是奴才忠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替你心疼那點錢呢。」
堂堂太子被我說得像是無比摳門一樣,麵子上自然掛不住,他目光轉向沉霧,她立馬道:
「奴婢見太子妃胡亂配了一通,裏麵放的盡是毒草,便想不夠安全,奴婢隻是擔心主子所托非人——」
我擺爛了,任口中罵道:「踏馬的,我還用你信?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啊?」
「我要是瞎配,那就讓我頭頂生瘡腳下流膿。你呢,你敢發誓沒有為你家主子的家業著想半分嗎?」
「真是好謀劃,好算盤啊。既然不信,那我還費這個力幹嘛,握不住的沙,那就揚了它!」
說罷,我便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舉起那張藥方就要把它撕了。
蕭肆隱一把扼住我的手骨,他沉聲道:「不必撕了,孤信你,去照藥方煎一服藥。」
我說:「我不信你,現在就去把地契全部拿給我,否則我就把藥方吞了。」
蕭肆隱氣得全身發抖,咬著後槽牙道:「……好!」
*
我知道他未必是信我,而是體內毒性凶猛,他不得不死馬當作活馬醫。
蕭肆隱正在服藥之時,我在其身後數著一張張地契。
太子果然是太子,皇家家產就是豐厚,一隻手都快拿不住這麼一摞地契,真是抱了條好大腿!
「喜歡嗎?」蕭肆隱見我笑出豬叫,冷冷地道。
我第一次說出了心口為一的一句話:「喜歡,當然喜歡。」
「你既喝完了藥,感覺如何?」
眼看蕭肆隱麵色逐漸紅潤起來,他點了點頭,「甚好。」
我將手伸了出來,「所以屬於我的庫房鑰匙在哪裏?」
既然控製不了,那就幹脆擺爛。
何況蕭肆隱先前就承諾了下來,不要白不要,不然對不起我這一門手藝。
蕭肆隱卻將我的手推了回去,隻聽他開口道:「你可知你一百八十抬的嫁妝,有一半都是空箱子。」
我聞言,並沒有太多驚訝。
我是庶女,那沈家夫人自然不會便宜我,按照邏輯來講簡直太正常了,原文中連剩下一半裝的都是石頭。
我說:「哦,所以屬於我的庫房鑰匙在哪裏?」
蕭肆隱又道:「你不是說沈家要給孤下毒扶持他人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如你我聯手。」
我沒興趣。
真的沒有興趣。
我想說:「謝邀,婉拒了哈。」
身體已經下意識搖頭,但開口卻是:「可以,所以屬於我的庫房鑰匙到底在哪裏?」
蕭肆隱微微淺笑,那眸光中是我看不清的含義。
「明日回門後,自然會給你。」
*
我對虐文的理解,不過就是女主先愛而不得,然後男主再愛而不得。
而目前在我們誰都看不上誰的基礎上,我已經成功地反虐了。
所以在我的嘴獨自答應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爽文係統,徹底覺醒了。
這也意味著我的素質,可能在手可遮天的男主麵前,要麵臨最低窪地了。
不過無所謂,我現在隻是一個頂著太子妃身份給男主打工的,每天勤勤懇懇製藥就好,估計也見不上老板幾麵。
我正準備入睡,蕭肆隱便不按常理地推門而入。
我想起來先行個禮表示禮貌,但嘴永遠比動作先行一步,「你來幹什麼?」
蕭肆隱抱著一床被子去了旁邊的軟榻安枕,「孤說過,與你和睦相處。」
我簡直大為震驚。
「和睦相處是指你不再灌我啞藥,可不是指在一個屋子睡覺啊!?」
這是什麼鬼邏輯?他剛才說的話,是在論述大學生畢業論文嗎??
按照小說的正常邏輯走向,我陡然間想到了什麼。
蕭肆隱懶懶道:「我在你這裏留宿那下人必定也待你——」
「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好特別,好厲害,好好看,成功地引起了你的興趣,所以想要接近我吧?」
兩種聲音一同響起的時候,我的心底就已經開始默哀。
哦豁,說早了。
周遭氛圍死寂,隻見蕭肆隱笑意正眷,抱著那團被子衝我走來後,我再次默哀。
哦豁,完蛋。
*
當蕭肆隱和我躺在一個榻上之時,我成功地悟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理——
不要靠近蕭肆隱,會變得不幸。
我一個勤勤懇懇成功反虐的大女主,這輩子隻想踏踏實實工作,不想和自己的老板開啟一段孽緣。
我抱著被子躲在床角瑟縮,真誠發問:「你不是應該被氣得再吐一口淩霄血然後甩袖拂去嗎?」
我隱隱看到蕭肆隱的眉心跳動一下,他懶道:「我為何如此?」
「你說得不錯,孤現在倒是對你感興趣得很。」
……我好像是第一個,成功用嘴把男主送到自己床上的女主。
*
蕭肆隱雖這樣說了,但到底沒做什麼,平安度過一夜。
翌日天亮,正是回門之時。
我一人浩浩蕩蕩地帶著那一半的空嫁妝回了沈府,那沈夫人便知是何意。
她大言不慚道:「這嫁妝抬出去之時,可是滿滿登登的一百八十箱,如今你領回個空箱子,莫不是想再詐我一筆?」
我的素質終於在男主以外的人身上有了用武之地。
「踏馬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剩下一半都是石頭,還敢反咬我一口,你可真是來給生活添點堵啊。」
「小腦都呈體操隊行散開了,自己留那麼多錢怎麼就不治治你的腦子呢?」
我這像是從營業廳辦的6G嘴持續輸出,隻聽沈夫人一聲冷笑。
「想要嫁妝,那就拿太子的命來換。」
「不然便是說破了天,我也給不得你,要怪就隻怪你出嫁之時自己不甚注意,出嫁後丟了嫁妝。」
我心疼地捂住心口,昨日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沒覺得怎樣,現在真的有種白花花的銀子從指縫中流走的感覺。
好,你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是吧?
既到此處,那我也豁出去了!
讓我看看到底是你命大,還是男主命大!
「殿下!」我轉身就跪在馬車之前,痛聲道:「就是這個女人要我毒死您,她說她九族存活於世,都是為此啊!」
風吹動車簾,本該忙於朝堂之事的太子凜然出現在馬車之上。
我好像看到……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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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當即跪地,慌忙道:「殿下,妾身絕無此意啊!」
我當即從懷中掏出了那包毒藥,當著她慘白的麵遞到了蕭肆隱麵前。
蕭肆隱剛要說話,我又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你等著吧,就按我們殿下這個睚眥必報的暴戾性格,我保你廚房的雞蛋黃都得被搖散,螞蟻窩都要被開水澆死。」
沈夫人聽我此言,直接癱在地上。
蕭肆隱抬指揉了揉眉心,對我道:「你先一邊玩會兒。」
我:「好嘞。」
雖不知蕭肆隱到底是何打算,但我能做的都已做完,功成身退說的就是我此刻模樣。
他叫我一邊玩去,我隻能往後花園散散心,隻見不遠處亭子中一男一女緊緊相依。
媽媽,我不會長針眼吧!?
我忙轉身時卻發出了聲響,隻見沈姩姩猛然驚覺,眼神怨毒地看著我。
「妹妹還能活到回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