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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捧你了不想捧你了
青狸

1

陳天明的畫作《貓和少女》拍出了一千萬的天價,為了給他慶祝,我在私人會所給他開了包廂,並告訴他我有事就不過去了,讓他跟他的朋友們玩個盡興。

其實我是打算突然出現給他個驚喜的。

正當我想推開門的時候,聽到裏麵有人問:“天明,經常接送你的那個大波浪姐姐,是你家親戚嗎?”

陳天明回答:“一個舔狗而已。”

——————

我推門的手頓住,繼續聽裏麵都說些什麼。

“隻是舔狗啊,天明,不考慮直接當女朋友?”

陳天明似乎嗤笑了一聲:“開什麼玩笑!”

“她除了有幾個錢,有張臉,還有什麼?”

“而且她恐怕連三原色都不知道。”

“我也隻是看她比較聽話,才留她在我身邊當個保姆而已。”

“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這種俗人!”

“我跟她從小學就認識,要是喜歡,早就喜歡上了。”

“不能當女朋友,當個舔狗養著,正合適。”

陳天明一句又一句話傳進我的耳朵,原來我隻是他養的一條舔狗啊。

陳天明確實算是有美術天賦的才子,隻是在學校對麵三百塊錢一個月的美術興趣班學習,他就能拿回一個又一個獎項。

而我,五百塊錢一小時的一對一,我畫了兩年,線條都畫不直。

所以從小,我對陳天明就有一種凡人對天才的盲目崇拜,日子久了,這種崇拜變成了一層濃厚的濾鏡,我對濾鏡後麵的人,愛的不能自拔。

陳天明從來不會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們,他說:“瑾瑾,你這麼漂亮,我一定得把你嚴嚴實實地藏起來,可不能被我那些朋友把你搶了去!”

這番孩子氣的話經常會逗笑我,這麼多年,每一次他不希望我去參加的活動或者場合,他都是用這個理由來搪塞我,我竟從來沒覺得不合適。

甚至還有幾分開心和內疚,我會想,陳天明這是對我多沒有安全感,才會總擔心我會移情別戀啊,於是我會加倍地對他好。

而我的這些付出,最後換來的,不過是陳天明賞了我一個“舔狗”的身份而已。

包廂裏麵,他們開始談論楊·凡·艾克和喬爾喬內,我拿出手機百度一下,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

突然,包廂裏有個女聲想起:“門口好像有手機的亮光,不會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吧?”

我還沒來得及躲開,包廂的門就被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子拉開了。

*

“你是誰?為什麼要在我們包廂門口偷聽我們說話?你不覺得這樣很沒有禮貌嗎?”

開門的女生一連串的質問撲麵而來。

我習慣性地說:“不好意思,走錯房間了。正在跟我朋友確認房間號。”我晃了晃手機轉身就想逃離。

可是包廂裏卻有人認出了我,“哎,這不是大波浪姐姐嘛!沒走錯房間,天明在這兒呢!”

陳天明看到我,眼睛裏閃過幾分不自然,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常態。

“陶瑾,你來了,過來坐。”他屁股都沒挪一下,坐在沙發上招呼我,語氣裏充滿著居高臨下的滋味。

“原來姐姐叫陶瑾啊,”開門的女孩嬌嬌俏俏地說,然後衝我伸出手:“姐姐好,我叫沈舒窈,是天明的同學。”

我也伸手:“沈同學好,陶瑾。”

“姐姐是也是學美術的嗎?那正好,我們正在討論喬爾喬內,姐姐一起來吧。”沈舒窈熱情地拉著我坐下,“姐姐喜歡威尼斯畫派還是佛羅倫薩畫派?我更喜歡佛羅倫薩畫派,景色始終是人物的陪襯,姐姐覺得呢?”

若不是我剛剛清楚的聽到陳天明跟他們說我不懂美術,我沒準兒真的以為沈舒窈是在熱情地跟我討論藝術了。

陳天明寵溺地拍了一下沈舒窈的頭:“不要鬧,陶瑾是學經濟管理的,不懂你說的這些。”

沈舒窈做了個鬼臉,一派天真的模樣,“啊,這樣啊,那你們豈不是很沒有共同語言了?”然後又一臉歉意地對我說:“不好意思,陶瑾姐姐,我沒想到你竟然不知道喬爾喬內是誰,讓你沒麵子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陳天明笑笑:“陶瑾不知道喬爾喬內,是她的問題,你道歉做什麼?你就是太善良了。”

可能我臉色有些難看,陳天明的同學們開始拉著我七嘴八舌地說話。

“陶瑾,要是有一天陳天明名草有主了,考慮考慮我唄。”

陳天明瞬間黑了臉,“你放的什麼屁!”

那個說話的男生訕訕的撓撓頭:“開個玩笑嘛,再說你還想兩個都占著不成?”

陳天明臉更黑了,拉起我的手就要離開,經過沈舒窈身邊的時候,沈舒窈突然把手裏的酒杯摔倒了地上,賤起來的碎玻璃在她的小腿上劃了一道微小的口子,她驚呼一聲,趕緊蹲身下去撿碎玻璃,又不小心被玻璃茬劃破了手。

陳天明連忙把沈舒窈扶到沙發上坐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她的傷口,心疼地責怪她:“怎麼這麼不小心,留下疤怎麼辦?”

沈舒窈卻淚眼汪汪地看著我:“陶瑾姐姐,我剛才不是故意揭你短的,我以為你跟天明走這麼近,就算日常熏陶一下,也能知道喬爾喬內是誰。我不是故意讓你丟麵子的,而且我已經道歉了,你怎麼還故意撞我?”

我剛想開口反駁,陳天明立刻怒氣衝衝地看著我:“陶瑾!你來這裏耍什麼脾氣?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舒窈是畫畫的,要是傷了她的手,就憑你有多少臭錢,也賠不起!”

我抬起腿,指了指還陷在肌肉上的碎玻璃和已經留到地上的血,看著陳天明不說話。

陳天明似乎沒想到我竟然無聲地反駁他,臉上的神色更加難堪,沈舒窈卻突然指著我腿上的血,低低地說了句“天明,我暈車”,然後腦袋就垂了下去。

陳天明一把抱起沈舒窈,對著我吼了一句:“陶瑾,看你做的好事!舒窈都嚇暈了!把車鑰匙給我,我送舒窈去醫院,你去把賬結了,回頭我再找你算賬!”然後就抱著沈舒窈直奔醫院。

陳天明的同學們一看這樣,趕緊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

我結完賬,下去準備打車回家,可是因為這個會所地方有點偏遠,遲遲沒有司機接單,也沒什麼出租車路過。

有一部奔馳車停在我麵前,搖下窗戶,開車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輕佻地說:“美女,去哪裏,我送你吧。”

我沒理他,繼續扒拉著手機叫車。

“嗨,我說,你裝什麼清高啊,來這種地方消費,連個車都沒有,不知道是哪個老板帶你來的吧?怎麼,把老板得罪了,扔下你一個人在這了?說吧,你跟別人多少錢一晚,我給你雙倍,放心,大哥我也不差錢。”車裏的男人繼續叫囂。

我冷冷的說:“馬上滾,要不我報警了!”

對方卻一臉不屑:“報警?你報啊,老子還不知道,搭訕美女還能犯法了?天王老子來了還能擋著老子搭訕美女不成?”

好吧,看來是遇上了慣犯。

“陶瑾!”突然有人喊我,聲音不太熟悉。

我轉過頭,一個有幾分麵熟的男人朝我跑過來,他脫下外套搭在我肩上:“一轉眼,就看不到你了。”

然後轉頭對著奔馳車主問:“你有事兒?”

奔馳車主一腳油門,留給我倆一排尾氣。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對不起,你是?”

男人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不是吧,才一個月,你就不認識我了啊。在西藏我們見過的,唐哲,還記得嗎?”

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我去西藏給陳天明買唐卡當生日禮物,正好遇到唐哲,我們看上了同一幅唐卡,最後他把那副畫讓給了我。

我滿心歡喜把畫帶回來送給陳天明,他卻拉下了臉。

“陶瑾,你什麼意思?”

“我自己就是畫畫的,你竟然送給我別人的畫,你的意思是我畫的不如別人嗎?”

“而且你知道唐卡是蘸著口水畫出來的嗎?”

“你送我一張滿是別的男人的口水的話,什麼意思?”

“陶瑾你有沒有心啊!”

我所有的喜悅瞬間化為泡影,我以為送他一幅畫是投其所好,結果確是自取其辱。

陳天明一周都沒理我,後來我好不容易把他約出來吃晚餐,他卻一直在扒拉手機看租房信息。

“天明,你想從學生宿舍搬出來住?”我問。

陳天明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心下一喜:“那你直接搬到我那裏去住嘛。”

陳天明臉上立刻湧出幾分怒火:“陶瑾,你想表達什麼?你想說我連套房子都租不起,隻能蹭你的房子住嗎?貶低我沒有生存能力,你是不是特開心?”

我連連否認,陳天明還是摔了筷子走了出去,等我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上了出租車。

我暗暗罵自己太笨,竟然完全沒有顧及陳天明的自尊心。然後火速聯係到一處他們學校附近的高級公寓,付了絕大多數的租金,然後跟中介串通好,每月隻收陳天明一千塊錢的租金。

簽好合同後,中介小哥說:“美女,這明顯是你幫你男朋友付的租金,他都看不出來啊。”

我笑著說:“我男朋友是個藝術家,生活上的這些東西,他腦子裏完全沒這個。”

中介卻笑著說:“小姑娘,還是要多留個心眼哦。”

就這樣,送唐卡的風波才算是過去,但是陳天明卻從來不允許我不提前打招呼就去公寓找他。

他說:“陶瑾,你貿然前來,如果我正在創作,你就會打擾到我,所以一定要提前講。我不喜歡臨時到訪。”

我也一直沒說過什麼,從小到大,我們兩個人之間,向來都是我聽他的,因為我一直都那麼崇拜他。

唐哲要送我回家,我沒拒絕,他卻開車帶著我七拐八拐,搞得我很緊張。

他最後停在醫院門口,指著我腿上的傷說:“需要處理一下。”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從醫院出來,我原本打算自己打車回家,可唐哲堅持把我送回去。

到小區門口,唐哲突然問我:“那幅唐卡,你男朋友喜歡嗎?”

我一怔,敷衍著說:“他很喜歡,謝謝你當初讓給我。”

唐哲卻看著我的眼睛說:“真是一點都不會撒謊。”我尷尬的別過頭。唐哲卻伸出手機:“加個好友,不過分吧,看在我大老遠送你回來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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