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快跟上。”官爺一前一後,將她夾在中間,推著她往前走。
為了讓奶奶放心,她衝著奶奶喊了一句:“奶奶,你們放心,咱們邊境見——”隨後被官爺推出了牢獄。
夏晚禾被官吏帶到了監牢外,一個小廝在門外等著,從官吏手裏接走她。
“勞煩官爺了。”那小廝往官吏手裏塞了個小荷包,讓他解下夏晚禾手中的鐵鏈。
夏晚禾這才感覺到一陣輕鬆,她看著官吏回到牢獄,忙問那個小廝:“你是哪家的,這是要把我帶到哪去?”
小廝帶著她從牢房外圍繞了半圈,答道:“姑娘,您啊,多感謝我們家王爺吧,要不是我們王爺買下你,怕是你就得去當軍妓了。”
“王爺?哪位王爺?為何要買我?他怎麼能買下我”夏晚禾跟著小廝,走到一個簡單的馬車前,不解地發出三連問。
“哪位王爺?當然是攝政王了,攝政王買犯人還不簡單?至於為何,我哪知道。行了,上車吧,先跟我回府。”
既然已經被人買下,夏晚禾隻能聽從地上了馬車。
馬車噠噠噠地往攝政王府跑去,足足跑了有兩刻鐘才讓她下了馬車。
這一路上,夏晚禾想了許多,爺爺和伯伯爹爹偶爾會在飯桌上說起那攝政王,在他們的描述中,那攝政王冷酷無情,幼年曾走丟過,流浪了一段時間,因此常年體弱多病。在老皇帝駕崩之前臨危受命,成了攝政王,與太後相互牽扯。
但是他的私生活在眾官員眼中,是混亂不堪,妻妾眾多,但隻有一個女兒,也不知道他買下夏晚禾是有什麼目的。
猜測中,馬車停好,車旁有個梳著雙丫髻的丫鬟,衝著馬車裏喊道:“姑娘,請下車吧。”
車裏沒有別的姑娘,指定是喊夏晚禾的,她從馬車裏出來,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
“這是攝政王府?”夏晚禾打量了一下四周,王府裏看不出大小,她應該是從側門進入的,一進來就是個鬱鬱蔥蔥的小道,安靜雅致,小道盡頭各色的亭台樓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可能是梨花香,這是她在家裏聞不到的清香。
丫鬟低眉順眼地扶著夏晚禾的手,唯唯諾諾地回複了一聲“是。”
她帶著夏晚禾往王府前堂走去,卻是安靜不語的。
夏晚禾不能什麼都不知道,任由人牽扯,便想著要了解的問題問:“王爺買下我是要做什麼?做婢女嗎?”
丫鬟的動作,讓她直覺不是。
果然,丫鬟回答道:“回姑娘的話,您是府中未來的五姨娘。”
五姨娘?!這攝政王都娶了一妻四妾了,還要買她這個罪女做妾?
該死的攝政王,毀了她安逸的未來生活。
夏晚禾在心中一陣腹誹。
腹誹中,她被丫鬟帶到了大堂。
大堂裏,一位女子坐在正座,身著華麗精致的深紫色長袍,上麵用金線繡了繁花,高高的發髻上戴著鑲了寶石珍珠的頭麵。
麵容清麗,一雙柔荑輕輕端著一杯茶送至嘴邊。
身後站了兩個侍女,看來這就是王妃了。
王妃眼眸低垂,快速地抬起,掃了夏晚禾一眼,問道:“你便是那個夏晚禾?”
夏晚禾不知道她的確切身份,沒有及時應答。
她身後的丫鬟高聲嗬斥:“王妃問你話呢,還不回答?”
她這才微微福了福身,答道:“是的,王妃,民女正是夏晚禾。”
隨即,站直了身子,眼睛看著地麵,沉默不語。
“倒是個乖巧的,”王妃放下茶杯,“即日起,你便是府中的五姨娘了,一會兒,黛竹帶你去幽竹苑,今晚好好梳洗,換身衣服,等王爺去找你。”
說著,她揮了揮手,讓夏晚禾身後的丫鬟把她帶走,然後又在鼻尖揮了揮手,好像聞到了什麼異味。
出了大堂,夏晚禾問那個丫鬟:“原來你叫黛竹啊。”
丫鬟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輕聲地回答:“回姨娘的話,奴婢正是黛竹,是王爺指來侍奉您的,幽竹苑還有一名丫鬟,名叫黛菊,也是侍奉您的。”
夏晚禾不禁想到,這裏的姨娘待遇還挺好的,有兩個丫鬟侍奉,她家大伯二伯的妾室都隻有一個丫鬟呢。
可惜了,她從小長到大的丫鬟沒能與她一起出來,希望她能照顧好奶奶和母親吧。
18年的親情生活,不是假的,她早已把夏家的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了。
幽竹苑如它的名字一般,曲徑通幽,穿過一小片的竹林,才到達院落。
院子不大,一間正房並兩間偏房,丫鬟們住在偏房裏隨時等待呼喚。
此時,正房裏已經備好了熱水和新衣,另一個丫鬟等在門口。
見到一身臟汙的夏晚禾來到房前,丫鬟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見過五姨娘,奴婢黛菊,侍奉您沐浴。”
其實夏晚禾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頓飯了,正好,進了房門的圓桌上擺放了糕點,但是人家把熱水都準備好了,隻能先沐浴更衣。
隔間的屏風後麵,放了大大的浴盆,水麵上撒了不少牡丹花瓣,騰騰的熱氣,熏得房間裏都是淡淡的牡丹香。
這裏的女子多喜歡用玫瑰花加以入浴,沒想到,王府的人喜好特殊,倒是跟夏晚禾的喜好吻合上了。
還沒有進入浴盆,夏晚禾就已經想象到舒適感了。
黛菊將一身淡粉色的新衣擺在一旁的凳子上,等著服侍夏晚禾沐浴。
夏晚禾有些不適應,畢竟帶著上輩子的記憶,這輩子再怎麼接受奴隸製度,也無法坦然地讓侍女幫自己洗澡。
這輩子到5歲,她就自己獨立洗澡了。
於是,“我自己沐浴就行,一會兒你們幫忙收拾衣服和臟水。”
兩個丫鬟倒是聽話,出了房間把門帶上了。
夏晚禾把自己拖了個精光,試了試水溫,正是沐浴的最佳水溫,便進了浴盆,足足洗了一刻鐘,才從浴盆裏出來。
可能是聽到嘩啦的水聲,黛菊進來抱走夏晚禾換下的衣服無意間發現了那把短刀。
她沉默不語,將短刀藏到衣服裏帶出去又進來服侍夏晚禾穿衣擦頭發。
黛竹拎著大大的食盒放在圓桌上,喚進來兩個小廝抬走用過的浴桶,將食盒裏的餐點擺在桌上。
夏晚禾披著濕發在桌邊坐下,黛菊站在她的身後拿了條幹巾幫她擦拭頭發。
“這是......”夏晚禾看著黛竹把桌上的點心都挪到一旁,從食盒裏端出一盤盤精致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