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溫澤在一起六年,在他的小青梅回來後我決定徹底放下對他的喜歡。
我不再等他回家、不再給他打電話,不再等他一起吃飯,不再一起......
我留下訂婚戒指,收拾行李來到一處江南小鎮,在這裏開了家茶館。
沒想到一個遊客拍了我的一個倒舞茶的茶藝表演,小視頻在網絡上爆火。
我和溫澤就這麼又見麵了。
在他看到我和另一個男人嬉笑時,他雙眼猩紅。
“朝朝,你不愛我了嗎?”
1
和溫氏集團總裁訂婚同樣響徹雲城的消息是沈氏千金沈韻歸國。
同一天,溫澤為我戴上訂婚戒指,沈韻在機場被一眾媒體簇擁。
當記者問她為什麼突然選擇回國時,她美目流盼,神秘的回答,“我來應和某人的十年之約。”
頓時,訂婚現場變成了八卦現場,畢竟當年我們三人是雲大的三劍客。
現場的媒體不少,在這一刻,好像都忘記了我才是今天訂婚宴的女主角。
“請問你們知道沈韻的十年之約是和誰嗎?”
“當年你們三個是大學裏形影不離的三劍客,應該知道內情吧?”
我轉頭看向旁邊溫澤發白的麵色,和看著視頻裏沈韻出神的樣子,我不禁內心苦澀。
我強扯出標準的公事微笑,“今天是我們兩個的訂婚宴,希望記者不要問和訂婚宴無關的話題。沈韻那個問題屬於她的私事,我不便替她回答。”
“聽聞當年溫少和沈韻是雲大有名的才子才女,是公認的天生一對,那為何最後與溫少訂婚的是李小姐你呢?”
記者的問題真是刁鑽,我麵色發白,手指搓的要起皮,我緊張的看著溫澤,他卻還在遊魂天外。
“是否是因為李小姐用了不可告人的手段逼走了沈韻,才和溫少訂婚的呢?”
“現在沈韻已經回國,是璀璨的舞蹈界大師,那李小姐你是否會為此感到緊張呢?”
“你和溫少的婚事是否會因沈韻的歸來而變化呢?”
......
麵對越來越刁鑽的問題,我渾身已浸滿冷汗,這時溫澤才忽然回神。
他注意到我無助的神色,露出一絲歉意,轉而麵向記者,神色淡定,“這是我們的私事,不方便回答。”
他輕輕攬過我的腰,“我的未婚妻有點不舒服,先失陪了。”
說罷就拉著我走進休息室。
“抱歉。”溫澤淡淡開口。
原來他知道他剛才麵對記者刁鑽的問題,沒有正麵幫我回擊那些問題是不對的。
那為何他從來不在公開場合維護我呢?
是以外麵的人都以為是我死纏爛打,用了不光明的手段追到的溫澤。
所以溫澤從不在公開場合承認喜歡我,也不曾維護我,一切都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一般。
就連道歉也隻是淡淡的一句。
抱歉。
我佯裝不解,“為何抱歉?”
溫澤麵色有些尷尬。
這是我第一次不曾回避和沈韻有關的問題,而是直麵,弄的他一時也找不出借口來搪塞我。
我無所謂的笑笑,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我轉身找了一個舒服柔軟的沙發,讓自己陷進去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思緒不禁回到和溫澤相遇的時候。
2
溫澤和沈韻是青梅竹馬,我和他們是上了大學才認識,他們是我爸爸的學生,我們就此相識。
那是一個陽光溫暖的午後,我懶懶的靠在院子裏的藤椅上午休。
有人進來,小貓驚醒從我身上跳下,我也醒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溫澤。
他從逆光中走來,修長的身高,白襯衣,笑的一臉燦爛,“小妹妹,李教授在家嗎?”
我這才知道他是我爸的學生,我的心撲哧跳了一下,這個長相俊逸的男孩就住進了我心裏。
後來從他來找我爸探討問題,變成了幫我補習功課。
我開始努力學習,將心裏這份小悸動變成學習的動力,在溫澤的不斷鞭策下,我成功考上了雲大。
溫澤說給我準備了慶功宴,他狹長的眸中有星星在閃,他神秘的告訴我,“晚上給你個驚喜。”
我心頓時漏了兩拍,我以為他也喜歡我,要和我表白。
我臉頰通紅,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去赴約。
透過包廂的玻璃門,我看見溫澤溫柔給一個女孩撩起長發,那樣深情的看著她。
我那時就知道溫澤喜歡沈韻。
而他說的驚喜就是介紹沈韻給我認識,那頓飯我吃的心不在焉。
溫澤溫和的看著我,“小朝朝,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這才分辨出他對我的照顧是對一個鄰家妹妹的關心,而對沈韻是不一樣的。
我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笑笑,“沒事,就是之前學習太緊張了,還沒有緩過來。”
“那這個暑假好好休息。”
“好。”
3
後來我收起對溫澤的喜歡,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為沈韻不顧一切。
為她拋下重要的考試,隻為了去看她的舞蹈比賽。
她跳舞受傷,他著急的抱著她在校園奔跑衝去醫務室。
為她爭風吃醋打架到進派出所。
為她包下全市最大的廣告大屏投放生日祝福。
......
後來他表白,沈韻拒絕了,因為她要去追尋更大的舞台,要去國外留學。
溫澤頹喪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當時沒想過趁虛而入,隻是默默的陪在他身後。
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提供幫助,不多話,不出現。
後來一次醉酒,給我打電話,我趕過去的時候他頭發淩亂,滿臉醉意。
他拉著我說了很多很多,然後在我麵前哭的像個孩子。
我送他回家,他吻了我,我們一發不可收拾,酒醒後,他說抱歉,我說沒關係。
然後我繼續做個隱形人,後來他像我表白,我說不要因為那一晚的愧疚而草率決定。
我沒有答應,後來他追了我大半年我才和他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後沒再提過沈韻,我們默契的選擇將她遺忘。
六年了,這個夢終究是要醒了吧。
4
晚上回到家,溫澤就開始魂不守舍,一晚上的不在狀態。
清晨,我睜開眼,床的另一半早已冰涼。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拿起手機,沒想到她會給我打電話。
沈韻。
“朝朝妹妹,我剛回國,晚上一起聚一聚吧。”
我剛想拒絕,沈韻就截斷了話頭。
“不要拒絕我,就在我們以前大學旁的老地方餐廳好不好,不要告訴溫澤哥哥,就這樣,掛了哦。”
我自嘲的笑笑,算了,也不能一直躲著,自欺欺人的躲了六年,有些事終究躲不過。
晚上,突然下了雨,我來到餐廳的時候,沈韻還沒有到。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從六點等到八點,沈韻還沒有出現,我給她打了電話,顯示關機。
到十點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現,我也起身離開。
雨下的太大,我打了半天的車才打到,等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濕的不成樣子。
我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就看到溫澤一臉冷凝的注視著我。
“你今天為什麼讓沈韻在雨裏等了你半天?”
溫澤質問的語氣帶著深深的責怪,讓我的心瞬間如進冰窖。
“你約了她,又不去赴約,故意讓她淋雨,你到底要做什麼?她曾經也是的好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的她出事。”
上來就給我定了罪。
我想告訴他,是她主動約的我,不是我約的她。
我去赴約了,等了她好幾個小時,是她沒有出現。
我也淋雨了,我也是剛從外麵回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我約的她,而她在雨裏等我半天。
可是話到了嘴邊,在看到他冰冷的眼神時,我突然什麼解釋的心都沒有了。
他喜歡沈韻,這些年也一直沒有忘了她,現在她回來了,他的心自然是向著她的。
而我無論怎麼解釋,他也不會信的吧。
算了,不解釋了。
5
“對不起。”
我低垂著頭,道歉。
溫澤皺眉,“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沈韻。”
“好。”
也許是我接的太快,太果斷。
他竟一噎。
麵色一沉,幽深的眸子審視著我,欲言又止,然後接了一個電話,匆忙的又離開了家。
不用想,這個電話也是沈韻打的,隻有她才能讓一向從容的溫澤露出那種著急的神態。
我想這或許就是沈韻的小伎倆吧。
可是溫澤卻信了,我和他在一起六年,他都不曾真正的了解我。
連問都沒問就直接定了我的死罪。
我打算好好的找溫澤談談,如果他還是喜歡沈韻,我願意成全。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主動找溫澤,故意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來。
一回來就去書房加班,然後在書房休息,早晨溫澤還沒起床的時候我就已經走了。
也許是我太刻意,溫澤也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
夜晚,他敲響我書房的門。
“你最近很忙?”
質問的語氣太過明顯。
我竟然有些心虛,“嗯,有一個新案子,很著急。”
“有多著急,需要這麼沒日沒夜的加班,如果不是我來敲你的門,我一天都看不到你一麵。”
溫澤一句接著一句的逼問,一瞬間讓我積攢了好幾天的情緒難以隱藏。
我迎上他的目光,帶著惡意開口,“你找我做什麼?要壓著我去給沈韻道歉嗎?”
他麵色一深,帶著責備,“我和沈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已經訂婚了,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如果我們沒訂婚呢?”
我寸步不讓,盯著他的目光,他目光閃躲,語氣帶著無奈,“可是我們已經訂婚了。”
這意思,如果我們沒有訂婚,那麼他就會奮不顧身的奔向沈韻嗎?
我不想再聽,就要去關門,溫澤先一步抵住門,眼神帶著一絲慌亂,語氣討好。
“對不起,那天是我的語氣不對,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明天中午我有空,我們一起去吃那家你最喜歡的粵菜好不好。”
我看著他真摯的眼神,有了一絲鬆動,他直接一把拉過我,將我抱回了臥室。
熟悉的氣息席卷過來,我承認,我敗在了他的美色下。
6
我決定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這天中午我很早的來到溫澤的辦公室找他。
打開門,溫澤不在,倒是沈韻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喝著咖啡,用的杯子是溫澤的。
相比於六年前,沈韻更加成熟也更加美麗了。
她看到我,落落大方的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見,朝朝,你來找溫澤哥哥嗎?他去開會了,你喝什麼,我給你倒一杯。”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絲毫沒有前幾天相約時的芥蒂,更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我想問清楚,“沈韻,我想知道那天你約我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收起笑意,“我們出去說,一會溫澤哥哥聽到了不太好。”
隨後我跟她走到樓梯間,她回頭,麵露不屑。
“李朝朝,趁著我不在,偷了我的東西,現在我回來了,自然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你一直偷偷喜歡溫澤哥哥以為我不知道嗎?”
“以前有我的時候,你就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躲在暗處伺機而動,我一走,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我直接了當,“所以那天你故意約我?”
沈韻也直接承認,她昂著頭,像隻驕傲的孔雀。
“是我故意的,我故意約你在老地方,然後我去了另一個地方,然後淋了一身雨打電話給溫澤哥哥。”
“我說什麼他就信了,我隻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誰知道你明知溫澤哥哥心裏的人是我,你還死賴著不走。”
這點我無法否認,在第一時間溫澤確實選擇了沈韻。
我麵色難堪的不知該怎麼反駁。
我聽到了有腳步靠近的聲音,沈韻麵色奇怪的看著我,然後在下一秒,她踩空摔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