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淵的白月光回來了,我又被分手,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我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但是這次我想通了。
我去酒吧買醉,跟著帥哥回家。
他的朋友拍照片發到群裏,紛紛嘲笑我手段拙劣。
周文淵無動於衷:「讓她別這麼無聊,我又不會在意!」
可當我一個星期沒找他,他慌了,終於忍不住給我打電話。
「蘇悅,你這次玩過火了!」
方子昂嗓音低沉暗啞:「周總怎麼知道的,她昨晚是有點過火,現在還暈著呢!」
1
我躺在醫院的時候,準備給周文淵打一個電話。
剛拿起手機,他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悅悅,我今天有事就不去醫院陪你了,你記得吃飯。」
「我知......」
不等我說完,電話那頭已經是忙音。
想說的話隻能咽回去而已。
早上在醫院的時候,周文淵心不在焉。
他拿出手機,解鎖又鎖屏。
來來回回。
直到「叮咚!」一聲,有消息進來。
他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
我在醫院病床躺著的時候,周文淵卻不聞不問的直接離開了病房。
他還是那樣的冰冷,即便我生病。
這些年,這些場景,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知道今天,是他的白月光李半夏回來的日子。
所以他忙,忙著去機場接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一直等到夜色朦朧,病房的門開了。
周文淵回來了,帶著李半夏。
出去的時候明明是一個人,回來的卻是兩個人。
他們穿著黑色係的羊絨大衣,像是來參加我的葬禮,這一刻我慶幸自己隻是感冒發燒。
他們無比深情的看著對方又交頭接耳,感覺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全然忘記房間裏還有我這個病人。
我躺在床上就這麼看著他們。
直到周文淵叫了我的名字:「悅悅。」
房間裏才安靜了下來。
李半夏追隨周文淵的目光看向我這個名義上的,周文淵的女朋友。
準確來說,是備胎。
因為,每次李半夏出現,我就要退回朋友的位置。
周文淵走到了我的床邊。
周文淵不看我的眼睛,先是愣了一下,又堅定的說:「悅悅,我們分手吧。」
「我不會再找你。」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半夏.....」
一字一句。
我數不清這是他提的多少次分手。
以前他同我這樣說的時候,我總是委屈的倔強的卑微的當作是他開的玩笑。
但是,今天我想通了。
「好。」
我打斷他。
周文淵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好像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聽到李半夏的聲音又馬上把話咽了回去。
「周文淵,分個手怎麼這麼墨跡?」
最後,他什麼都沒說,牽著李半夏離開了。
我難過的別過頭不看他,卻不掉眼淚。
當他被夜色吞噬,我也清醒的放下了。
2
周文淵一走,偌大的病房就剩下我一個人。
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起身辦理了出院手續。
帶著鬱悶的心情,我換了一條超短裙套了一件大衣,打車去了市中心的酒吧。
我看著麵前的酒,空了一瓶又一瓶。
喝到半醉的時候,我穿上大衣走出了酒吧。
不遠處我看到了周文淵,還有他身旁的李半夏。
周文淵臉上的笑容是我從未見過的,李半夏動人的美貌是我不曾擁有的。
我看著我的前男友和現女友緊緊相擁,又纏綿親吻。
而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這一幕,簡直是黑色幽默。
我自嘲的笑了笑,又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沿路有喝醉的男人過來搭訕。
我眯著眼睛拒絕,那人卻不肯罷休,拽著我的胳膊。
我有點慌了,拚命掙紮卻又掙不脫。
昏暗閃爍的燈光下,我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方子昂穿著灰色及膝大衣,帶了一副眼睛,側臉特別帥。
燈光再次點亮時,他修長的手指猶如玉管,斑駁的光影落在他漫畫般一樣的臉上,俊美極了。
他手裏舉著一部手機好像在付款買什麼東西。
男人拽著我的手越來越放肆,我顧不得其他,衝著方子昂的方向大聲呼救:「救救我。」
方子昂的視線順著我的聲音走了過來,眉宇微微皺了一下,看清楚我的臉後,立馬就跑了過來。
「這是我朋友,請你離開。」
醉酒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他腕上那隻價值不菲的手表上,識趣的鬆手走開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周文淵呢?」
方子昂看著我,有些不讚成的蹙著眉:「女孩子喝酒,對身體不好。」
我整個人醉得沒有力氣歪倒在了牆壁上,大衣連帶著吊帶裙的一邊肩帶滑落了一些。
方子昂伸出手扶著我,眼睛掠過我的肩頭很快又移開,然後幫我把衣服整理好。
「站好。」
我微笑道謝,又軟綿綿的讓自己站穩,幾次都差點摔倒。
方子昂眉宇微蹙,隻能又扶住我:「我叫周文淵過來接你。」
「我們分手了。」
他好像並不驚訝。
「你們不是分分合合很多次了嗎?」
我低頭不看他,心底的酸楚瞬間湧上了心頭。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看到方子昂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等我再開口時聲音都嘶啞了:「這次是真的,我和他不可能了。」
「你自己能回去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自顧自地用微紅的眼睛看著他:「方子昂,今天我發燒住院,周文淵和李半夏複合了。」
方子昂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先跟我上車。」
「我不回家。」
方子昂微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看了我一眼:「那你想去哪?」
我的眼神躲躲閃閃,又遲疑了一下:「去你家。」
3
方子昂幫我係上安全帶。
我坐在副駕,手裏捧著一杯酸奶,是方子昂給我買了醒酒的。
我借著酒意,大著膽子在方子昂的鼻梁上抹了一點酸奶。
他明顯地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對我發脾氣。
我看到他鼻梁上的酸奶,在他帥氣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
我有些不忍心的想湊過去幫他擦拭,他側過臉來時,不小心碰到我了的嘴唇。
我突發奇想的仰臉張嘴,吻了他。
嘴唇上殘留的酸奶和淡淡的煙草味,在我的舌尖化開。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這一刻,我竟覺得酸奶是甜的,沁入心脾的甜。
「蘇悅!」
他單手握著方向盤,沉沉的喊著我的名字。
我沉迷於他的美色,感歎他怎麼會生得這麼好看。
上高中的時候,他就是學校的校草。
我也曾和別的女生一樣,偷偷的在角落裏看他。
看他上課,看他打球,看他的背影。
我記得有一次,我為了能在籃球館近距離看他,逃課了,占到了觀眾席第一排的座位。
他很認真的在球場上揮灑汗水,我在觀眾席手舞足蹈的為他呐喊加油。
最後,我竟然來了大姨媽,褲子臟了。
球賽結束的時候,是他把我叫到一旁,幫我披上了外套。
當時我又羞又惱,恨不得遁地立刻消失。
後來,我再也沒臉見他了,衣服也是我請人給他送去的。
再一次見麵時,我和周文淵手牽著手。
而他,單身。
「酸奶好玩嗎?」他忽然問我有些尷尬的問題。
然後用力的拉了我一下,我幾乎要落入他的胸懷裏。
「啊?」
我往後縮了縮,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等我回神,他忽然吻了我。
他看我的眸光滾燙,我情不自禁的迎了上去。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方子昂已經用手托著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那個吻。
我被他吻得腦袋嗡嗡的,手指軟軟的抵在他的胸前,卻也沒有什麼力氣把他推開。
「悅悅,你男朋友沒告訴你接吻要閉上眼睛嗎?」
他的聲音帶著急促又滾燙的氣息,性感入骨。
「我單身。」
他眸色沉沉的看著我,吻得更深了。
出了電梯,他準備打開房門的時候,又問了我一句,「蘇悅,你想清楚了?」
我伸手抱住了他窄瘦的腰又將他拉近:「難道你想當逃兵?」
與其把自己糟踐在周文淵這種爛人身上,還不如給方子昂。
畢竟他長得這麼帥,我賺大了。
他打開房門就將我抱進臥室,手腕被他扣住,他吻得強勢又霸道。
「別急,都給你。」
我醉意朦朧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低輕喃。
方子昂沒有再說話,但他灼熱的吻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