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王，工地南邊一家燒烤店味道很好！晚上一起去嘗嘗？”

跟我說話的，是工友陳強，我一般叫他陳胖子。

“三娘燒烤？”

我挑了挑眉。

陳胖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老板娘身材特別好，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我忍不住翻白眼，“關你屁事？”

聽說店裏除了燒烤的味道好，老板娘的服務也到位。

不過，想進這家燒烤店也是有硬性要求的。

她隻接待工地上的工人。

1

“胖子，你到底走不走啊？”

“不走我先去了！去晚了漂亮的可就被人點完了！”

這人我認識，是陳強的老鄉，還是他同村的鄰居，叫陳大勇。

陳胖子酒後瞎聊，說陳大勇之前是幹警察的，後來因為受賄還是什麼原因，被扒了警服。

現在，陳大勇是包工頭。

我們的工地，在祖國邊境猛臘縣。

近幾年工地不好幹，陳大勇卻一直有路子。

看到陳大勇的時候，我的態度還是比較客氣的。

“勇哥，吃根煙。”

陳大勇接過香煙點火，“一起去啊？”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今天就算了，有點累。”

實際情況是，我身上的錢隻夠日常開銷，多餘的工資都轉給我媽攢著，留著娶媳婦。

“咦！吃一頓燒烤恁花幾個子兒？俺請你！”

他也不管我願不願意，拉著我就走。

旁邊的胖子也跟著打掩護，“哎呀，勇哥讓你去你就去，你還想不想跟著勇哥混了？”

好吧，就是吃一頓燒烤，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以後找機會請勇哥吃回來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兒，我淡定了不少。

到了地方我很意外，這燒烤店的位置，就挨著祖國的邊境線。

是一棟很有年代感的三層老屋，沒有門牌，大門也沒有燈。

屋裏昏暗的燈光透過窗戶，照亮門口的木板，上麵寫著“三娘燒烤”四個大字。

“怎麼？很意外嗎？”

陳大勇哈哈一笑，“別看店像爛尾樓，他們家的羊肉串那可是一絕！”

“喲！勇哥來了，包間我都給您留著！快進來！”

說話間，傳說中的老板娘出現了。

她穿著一身猩紅色的貼身旗袍，發型微卷，樣子有點像民國時期的姨太太。

走到跟前，我才發現她右眼眼袋下方，有一顆美人痣。

哪怕工友把她的美貌誇上天，我原先都是不信的。

今天見到真人，我才知道他們的話沒摻假，她是真的好看！

就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

“強哥也來了啊！上次那個姑娘還滿意不？”

胖子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點頭。

三娘翹著蘭花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今天勇哥打電話說你也來，我專門把姑娘給你留著呢！”

“咦？這位小帥哥看著有些麵生啊？”

三娘最後將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陳大勇壞笑著在三娘腰下猛搓了一把，“我帶來的人很安全，你就放心吧！”

三娘被占了便宜，表情反而更誘人了，笑罵一句，“死鬼！下手也不知道輕重！”

陳大勇樂壞了，胖子則是在旁邊嗬嗬傻笑，像挨罵的人是他一樣。

“都進來吧！”

三娘帶頭，把我們三個迎了進去。

“哇！這裏麵修這麼豪華？”

進屋之後我驚呆了。

牆壁上刷的是金漆，地麵鋪的是紅色毛毯，材質一看就是高檔貨。

走廊的盡頭，候著三個穿粉色旗袍的年輕女孩。

“勇哥，您的專屬包間，今天的姑娘質量不錯吧？”

陳大勇打量了一眼，很是滿意，他選了個最高的，拉進了屋。

胖子選了個最瘦的。

果然，這人越缺什麼，就越喜歡什麼。

三娘對輕聲問我，“小王，這姑娘你喜不喜歡，看不中我給你換！”

那女孩哪怕是被挑剩下的，她的顏值也絕對不差，看年齡，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我想到要攢錢回家娶老婆，還是拒絕了三娘的好意，“算了，下次吧！”

三娘到底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窘迫。

“沒事，這裏的姑娘不要錢，免費的！”

“啊？”

我張了張嘴巴，目瞪口呆。

還有這種好事？

2

那這吃一頓燒烤，不得天價？

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我這個人最不想欠人情，更何況還是包工頭的人情。

幹過工地的人都知道，像陳大勇這種吃喝玩樂的包工頭，跟他太親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今天幹活累到了，實在沒力氣！”

三娘沉默沒說話，我注意到，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姑娘。

姑娘身子微微一顫，竟主動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好哥哥，我今天一單都還沒開呢！哥哥陪我坐一會好不好？”

我還真的拒絕不了這樣的請求！

比起外麵，包間裏很涼快。

累了一天，能在這樣的空調房裏吃一頓燒烤，還有美女作伴，當真是一件美妙無比的事情。

跟我的姑娘叫桑綿，是緬甸人，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這姑娘也是命苦，據說很小的時候就被嫁給老鰥夫，最後是怎麼跑到這兒來的，我問了她，她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家燒烤店不簡單。

“勇哥，我敬你一杯，勇哥今天破費了！”

既然陳大勇說請客，女孩的費用自然也包括在內，為了感謝他，我主動跟他敬酒。

陳大勇靠在沙發上，懷裏抱著美人，粗糙的大手肆意遊走，絲毫不在乎我們的目光。

見我敬酒，他才端起酒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胖子猴急的不得了，沒吃兩口菜，就拉著女孩進了小屋。

我很意外，“這包間還有隔間啊？”

陳大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包間怎麼行？旁邊那個房間是你的，咱們幹完了正事兒再來吃燒烤！”

頓時，包間裏隻剩下我跟桑綿。

桑綿拉了拉我的衣袖，“哥......”

“我腰酸背痛的，咱倆就在這歇會兒！”

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剛才聊天，我才知道她上個月剛滿18歲。

我一個快三十多歲的人，實在是下不去手。

加上也不想欠人情，所以就拒絕了。

“哥，我是第一次出來陪客，晚上三娘要驗身的，你要是不跟我進屋......”

這次我沒有說話，心想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紅樓那一套。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傳來爭吵聲。

我本來沒當回事，結果沒過幾秒鐘，包間的房門就被暴力踢開。

“姓陳的呢？老子知道你在這，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門口站著個快兩米的彪形大漢，光頭，渾身都是肌肉，胸口上還紋著關公。

陳大勇穿著大紅色褲衩子，畏畏縮縮從隔間出來。

“劉哥？”

劉哥二話不說，一腳朝陳大勇的肚子踹過去。

陳大勇砸在一旁的桌沿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一個趔趄，還沒站穩就急著雙膝跪地，“劉哥！再寬限幾日！我保證還錢！”

聽到動靜的胖子也出來了，他還沒搞清楚狀況，嘴裏吆喝，“誰不長眼打擾老子好事？”

結果一看到劉哥，立馬慫了，“劉，劉哥！您怎麼來了？”

這時候，三娘徑直朝我走過來，衝著劉哥嗔怒，“你別找事，嚇到我王哥了！”

這一幕幕，看得我一頭霧水。

三娘說完，就把我和桑綿拉出屋。

3

“這到底什麼情況？”

我掙脫三娘的手，剛剛出門的時候，胖子看我的眼神帶著哀求。

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陳大勇，更是直接嚇尿了。

三娘沒有說話，把我帶到二樓的包間後，才跟我解釋，“你別學他們就沒事，借錢來吃燒烤是不行的。”

“那位劉哥，是這家店的老板。”

聽到三娘的話，我更疑惑了，“可勇哥不是說你單身嗎？”

三娘突然就笑了，“我也是給他打工的，好了，今天不早了，你就在這兒休息，明兒再回去。”

說完，她粗暴的將桑綿拖甩到床上，“沒用的東西，今天王哥要是不滿意，你就別在這兒幹了！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三娘又轉身衝我一笑，“王哥，今晚她是你的了，就當是賠罪，別客氣！”

哢噠。

房門被關上，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連勇哥都被打成那樣，我哪裏還敢不客氣？

我下意識拉了拉房門，被反鎖了。

說好的吃燒烤，最後燒烤沒吃到，還給我送到單間裏來了。

“王哥，你出不去的，隻能等明天。”

“為什麼？”

這不是強行宰客麼？

現在胖子和勇哥是什麼情況我還沒搞清楚，指不定有更大的陰謀等著我！

我有點後悔來吃燒烤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桑綿沒有說話，默默拉開腰側的拉鏈，露出後背十幾道疤，那都是鞭子留下的痕跡！

“你......”

她走到浴室，打開淋浴。

“王哥，進來說！屋裏有監聽器！”

桑綿借著花灑的水流聲，小聲開口。

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旱了十幾年，哪兒受得了這種誘惑？

最終我還是進了浴室，桑綿主動摟住我的脖子，紅唇附在我耳邊。

“今晚必須睡了我，否則你會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