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初見周鳳,我就對她一見鐘情。
她從沒愛過我,但也不拒絕我對她的好。
我勤工儉學為她父親治療白血病。
將自己的保研資格讓給她男朋友。
後來我娶了她,我們結婚生子,她將我還未滿月的女兒淹死。
隻因為她的白月光男友回來了。
她將我的財產轉移到自己名下,用一包老鼠藥,害死了我全家,帶著渣男逃往國外。
01
再次醒來,我回到了給周鳳過生日的那天。
那是我做家教發工資的日子,我吃了半個月的泡麵,隻為給她買一條金項鏈。
在精心準備了一番之後,我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了。
周圍的室友們紛紛起哄,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喊著:
“答應他!答應他!”
但周鳳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她將一杯橙汁倒在我身上,朝我吼著。
“蔡寧,你以為自己在幹什麼?逼婚嗎?”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我已經陪你吃飯,陪你過生日了,還不夠嗎?”
她的眼神裏滿是不耐煩和輕蔑。
是啊,我勤工儉學為她父親付著治療費,她陪我吃頓飯,讓我給她過個生日,或許在她看來,我們就兩清了。
誰讓我是個舔狗呢?我自嘲地想。
周鳳的閨蜜們在一旁煽風點火,她們的話語像刀子一樣紮在我的心上。
“蔡寧,愛一個人就該不求回報,就該希望她獲得幸福。”
其中一個閨蜜說道。
“就算她跟別人在一起,也要默默守護她,照顧她。”
另一個接著說。
“要求回報的男生真下頭,根本就不懂愛情是犧牲。”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在審判我的感情。
在她們看來,我作為周鳳的頭號舔狗,不該有跟她在一起的非分之想。
因為她有喜歡的人,就是於濤,我應該祝福他們兩個,最好是供養他們兩個人的消費。
前世的我,“自私”地把保研的資格讓給了於濤,於是他主動離開了周鳳。
但後來他們還是搞到了一起,甚至為了奸情,合夥害死了我全家。
如今看著她,我渾身顫抖,有恨,恨她的無情,有懼,懼她的狠毒。
但在周鳳看來,我卻是害怕她的離開,正是因為這樣的心理,我一直被她拿捏。
如今她再次趾高氣昂地喊道:“蔡寧,有本事你就別再來求我。”
“謝謝,臣告退了。”
我冷冷地回答,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和解脫。
02
我彎腰鞠躬,感謝她放過。
她卻懵了,愣了一下,突然惱羞成怒。
“好,你別後悔,下次你不跪著來求我,我都不會原諒你。”
周鳳的閨蜜們也在一旁冷嘲熱諷,她們也見多了我以前的舔狗行為。
以前周鳳就算踢我一腳,隻要她叫我一聲,我還是會屁顛屁顛地趕過去,像一條忠誠的哈巴狗。
所以她們覺得,我永遠不會離開她。
我對著她們說道:
“謝謝放過,你們走吧,別逼我跪下求你走。”
周鳳的臉一陣白一陣紅,拉著閨蜜就走,回頭又撂下一句話。
“舔狗就不能給他好臉色。”
等到她們都走了,我對其他的兄弟們喊道:
“感謝各位兄弟過來,今晚好好搓一頓,沒有女人在,大家放肆點。”
我的突然轉變,讓兄弟們也有些不適應,畢竟以前的我從來是圍著周鳳轉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脆地女聲響起。
“蔡寧,誰說沒有女人的?”
說話的是張蘭,短發穿著T恤的她,看起來真不太像女生。
她沒有化妝,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她的眼睛大而明亮,閃爍著直率和熱情。
而且她的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不像周鳳那一夥,永遠有著一堆小心思。
可能她投錯了胎,平時總喜歡跟我們這幫男生在一起玩,大家也沒有把她當女生的。
隻有重活一回的我知道,在畢業後,她留了長發,換了穿著打扮,原來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孩子,一點不比周鳳遜色。
張蘭看我盯著她,臉紅了,做了個後退的姿勢說道:
“喂!蔡寧,你不會對我有意思了吧?”
一旁的兄弟們起哄。
“你兩在一起算搞基嗎?”
張蘭端起酒杯就跟他們拚酒去了。
看著這些快樂的朋友,我突然覺得上一世自己腦子是進水了,才會吊死在周鳳這一棵樹上。
喝完酒之後,所有人都走了,張蘭是最後一個,她說要幫我看著,防止我結賬付多了錢。
夜深了,路上已經很少能碰到行人,但我卻碰到最意想不到的一個人。
周鳳和於濤,兩個人摟著走向一間小旅館。
周鳳似乎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身邊的張蘭,她冷哼了一聲。
在寂靜的夜裏,聽得很清晰。
張蘭並沒有看到他們,一邊扶著我,一邊抱怨。
“一個個說的跟酒仙一樣,炸兩個雷子就倒了,真沒勁。”
03
第二天,我在圖書館碰到了於濤,他在看留學指南。
我想起來就在前幾天,我剛跟他說過保研的事。
我們學校有全額獎學金保研國外的名額,競爭激烈,選拔考試上,我考了第一,於濤考了第十。
我知道他有能力讓前麵幾名放棄,所以最後的決定權在我這,隻要我放棄,他就能去保研。
為了能跟周鳳在一起,我提出了條件,他說要考慮下。
前世的他,接受了這個條件,所以我主動退出了保研名單,他也如願去了國外。
但後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並且謀財害命。
於濤敲了敲我的桌子,我跟著他出了圖書館。
他昂著頭對我說道。
“本來公平競爭,我也能贏過你的,隻不過這次我沒發揮好。”
“既然你這麼想要跟周鳳在一起,我就成全你,這跟保研沒有關係,但既然你不想去,就主動去給輔導員打電話,說清楚吧。”
他不放心,要親耳聽到我給輔導員打電話。
於是我撥通了輔導員的電話,接通後,開了免提,在於濤期待地目光中說道:
“導員,之前保研的事,我又考慮了下,您說的對,機會難得,我不該輕易放棄。”
“你能想通,我很高心,學校也希望更有實力的同學去保研,這樣才不會浪費名額,你之前推薦的於濤,老師們也覺得他的水平不太夠。”
“謝謝導員,那您忙。”
我掛斷了電話,於濤在一旁,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
“蔡寧,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自詡為純愛戰神,對周鳳不離不棄,為了跟她在一起,什麼都能放棄嗎?”
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於濤,你不是聽到了嗎?我跟導員說過自己想要放棄,可是別人都覺得你不行,我能有什麼辦法?”
“好啊,蔡寧,你背信棄義,就別怪我了,實話告訴你吧,你的女神周鳳早就跟我睡過了。”
他說完這句話,期待地看著我,然而我沒有露出憤怒的表情。
他又掏出手機,當著我的麵給周鳳打了電話。
“親愛的,下課後校門口等我,我們去森立公寓重溫舊夢。”
對麵傳來一聲甜甜的“討厭”。
森立是學校邊上的小旅館,也是學生情侶經常光顧的地方。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不意外。
前世我一直以為周鳳就是個內向的女生,對於這些事也沒有激情,所以婚後她不讓我碰她,我也沒有計較。
但現在才知道,她隻是看人下菜碟而已,如果對方是於濤,或者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她的態度都會不同。
舔狗終究是舔狗,不會被當人看。
但幸好這一世我醒悟了。
04
下午的高數課,我帶著一種新的決心走進了教室。
教室裏已經聚集了許多同學,他們或交頭接耳,或埋頭苦讀。
我的書包孤零零地躺在周鳳旁邊的座位上,這是張蘭特意為我占的座位。
我穿過人群,周鳳依舊像往常一樣,昂著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不可一世的傲嬌。
她的閨蜜們,那群總是圍繞在她身邊的女生,已經開始按捺不住,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對我發起了攻擊。
“昨晚的蔡寧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還以為你真的變了,結果還是那個沒骨氣的蔡寧。”
其中一個閨蜜嘲諷道,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譏笑。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周鳳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高攀的,你以為你是誰?”
另一個閨蜜接過話茬,聲音尖銳,仿佛一根根針刺在我的身上。
“對啊,想要挽回周鳳的心,可沒那麼簡單,至少也得是我們看得上眼的地方,人均消費200以上的飯店才行。”
第三個閨蜜冷笑著,她們的言辭中滿是對物質的追求和對我的鄙視。
我沒有理她們,隻是平靜地走到周鳳身邊。
她似乎對我的接近感到不悅,眉頭微蹙,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會因她的情緒而動搖的人。
我輕輕地笑了笑,拿起書包,轉身走向了張蘭。
張蘭看到我走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一種溫暖的笑容所取代。
周鳳那邊,則是一臉的惱怒,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蔡寧,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嗎?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我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是湊近張蘭耳邊,輕聲說道:
“一會陪我去買個東西怎麼樣?”
我的聲音柔和,帶著一絲請求,與周鳳閨蜜們的尖銳形成鮮明對比。
張蘭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好啊,正好我下午也沒什麼事。”
周鳳的閨蜜團看到這一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看看他,真是沒救了,居然跟那個男人婆混在一起,也不照照鏡子。”
她們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鄙視。
“周鳳,你別在意,他這就是自暴自棄,故意找個不如你的來氣你。”
她們試圖安慰周鳳,但話語中更多的是對我的諷刺。
“我們周鳳可是校花,他蔡寧算什麼,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她們的言辭越來越尖酸,但我已經學會了不為所動。
我沒有在意她們的看法,拉著張蘭的手,我們一起走出了教室,留下了一教室的竊竊私語和周鳳那張氣急敗壞的臉。
這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由。
05
我們來到學校附近的商場,我給自己買了一個平板電腦。
以前為了省錢,我自己一分錢都不舍得花,連做家教的工具都沒有。
自己看上了一個平板電腦,也隻是經常過來看一眼,一直舍不得買。
今天買的時候,店家都打趣我,是不是攢夠錢了?
買完平板電腦後,我又來到首飾店,給張蘭買一個銀手鐲。
她一開始還很抗拒,扭扭捏捏不願意試,在我的追問下,她才說道:
“你是不是真像她們說的那樣,就是為了用我來氣周鳳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
“這話你也信?給你買東西是為了感謝你,上次如果不是你介紹,我不可能接到那個報酬那麼高的家教,人家也說了,是你推薦才接納我的。”
“就當是你給我的中介費了。”
聽到我這麼說,張蘭才坦然地接受了禮物。
其實我沒有說的是,前世我被毒死後,我父母悲傷過度,是她陪著他們走出來的,所以這算是另一種報答吧。
隻不過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還沒發生的善意提前產生了回報而已。
買完東西後,我發現自己身上還有錢,突然覺得,隻要不跟周鳳在一起,自己立馬就變富。
以前為了追求她,每一筆錢都有用處,我身上雖然有一些錢,但又都不屬於我。
特別是她的父親治療白血病需要大筆的錢,都是我不斷地打工,不斷地填窟窿,而她自己跟沒事人一樣。
或許在她看來,勉強給我個笑臉,就是她的努力了。
就在我和張蘭吃著路邊攤的時候,周鳳的父親打來了電話。
“小蔡,醫院這個月的錢又要交了,不要忘了啊。”
路邊太吵,我開著免提在,張蘭也聽到了,她轉過頭去,怕我尷尬。
我對著電話那邊說道:
“叔叔,周鳳已經跟我分手了,我這也沒有權利再給您交費了。”
不等電話那頭追問,我就掛掉了。
張蘭看著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不是沒有勸過我,但以前的蔡寧哪裏聽的下去,她說的多了,還要挨訓,所以就不管了。
現在看到我突然的轉變,她有些不適應,嘴裏的烤串擼了一半,愣在那裏。
“怎麼?被哥們帥到了?”
我笑著問了她一句。
她這才咬掉簽子上的五花肉,滿嘴流油的說道:
“是挺帥的,我很欣慰。”
之後我又帶著她去看了一場電影。
說來好笑,我給周鳳買過很多次電影票,都是她和她閨蜜去看的,一次也沒有跟我看過。
我覺得以前的自己真是賤的可以。
一直到晚上,我才和張蘭回了學校。
沒想到周鳳等在回宿舍的必經之地,她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蔡寧,我爸的醫藥費還沒有著落,你跟別的女生出去鬼混?”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