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家人反對,賣房子給戀愛七年的男友創業。
短短兩年他成為了北城有名的企業家。
他一邊假裝愛我,一邊出軌了女大學生。
還讓小三懷孕了。
我絕望的提出了分手,小三淪為了服務員他也死了。
今天是我跟喬寒雲在一起的第七年。
我穿了一套白色婚紗,手裏捧著一顆鑽戒準備去找喬寒雲求婚。
剛到喬寒雲家門口,就聽見裏麵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我看你最近和陳梓筱經常在一起,是不是準備官宣了?」
「快了。」
「恭喜恭喜。」
裏麵的歡聲笑語,讓我的心如刀割。
問話的是喬寒雲最好的朋友沐家駿,答話的是我談了七年的男朋友。
我跟喬寒雲的故事發生在北城。
北城很小,卻裝下了我們的點點滴滴。
我們一見鐘情,也是彼此的初戀。
可終究抵不過後來者居上。
身穿白色婚紗的我仿佛變成了笑話,絕望到了極點。
我是北城赫赫有名的千金大小姐,喬寒雲是普通家庭出身。
戀愛的第二年,我爸媽去了一趟拉斯維加斯,輸光了家裏所有的家產。
偌大的南氏集團宣告破產,我的父母也雙雙跳樓。
留給我的隻有一棟空蕩蕩的別墅,我也因此患上了抑鬱症。
在我患病的那段時間,是喬寒雲陪在身邊小心嗬護,照顧我的一日三餐和衣食住行。
大學畢業後喬寒雲想創業,但是資金不夠。
我為了支持他創業,將爸媽留給我的別墅賣了。
別墅賣了沒多久,我又查出來心臟病。
喬寒雲不僅沒有嫌棄我,還在北城所有的廣告牆上宣告我是他的終點。
我們的愛情故事響徹了整座北城。
創業五年,喬寒雲憑借過人的商業頭腦將公司辦的如火如荼。
深情專一的人設也是他創業成功的一部分。
可如今看來不過是夢一場。
他們從房子裏走了出來,我慌亂地躲到樓梯口,指甲快要刺進肉裏。
「筱筱,待會兒吃完飯我帶你去打高爾夫吧。」
被喬寒雲摟在懷裏的那個女孩,看上去有點像年輕時候的我。
是不是男人永遠喜歡年輕的。
我卑微的像小醜,在陰溝裏窺視別人的幸福。
等他們走後,我麵如死灰的走了出來。
沒走幾步,我隻覺得心一陣陣的絞痛,喉嚨湧上一股腥甜。
我下意識的捂住嘴巴,再拿開時,上麵鮮紅的血格外刺眼。
白色婚紗也被染上了紅暈,變得不再高貴端莊。
思慮片刻,我準備再給喬寒雲一個機會。
畢竟這段感情,彼此都付出了七年。
我慌亂的拿起手機,可是卻遲遲不敢撥出那個號碼。
當我翻出手機相冊,兩人美好的過往浮現出了眼前。
這些照片再一次給了我勇氣。
我的心像一隻驚慌的兔子,七上八下的地跳著。
響到第七聲時,喬寒雲接了。
還是一貫的冷漠。
「半夢,我在陪客戶,晚點給你回過來。」
說完,電話那頭已經是嘟嘟聲。
我無力的靠在電梯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
明明跟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卻跟我說在陪客戶。
背叛不是一時的風暴,而是一輩子的潮濕。
轟轟烈烈的愛情還是沒有逃過七年之癢。
忽然,我覺得天旋地轉。
腦海裏都是和喬寒雲在一起時的畫麵。
意識漸漸模糊,有幾個人盯著我看。
等我再次睜眼,看到的是冰冷的天花板。
王醫生走了過來。
「南小姐,你的心臟有衰竭的跡象,要盡快住院治療,否則......」
我點了點頭,可淚水卻不斷的往下湧。
醫生帶著歎息離開。
時間過得真快,一算竟過了五年。
我患癌,喬寒雲創業,父母雙雙離開。
以前我是喬寒雲的全世界,現在我像一個拾荒者隻能活在回憶裏。
我離開醫院,跟醫生說了放棄治療。
「南小姐,為什麼突然要放棄?喬現在肯定不會同意的,你知道這幾年他為了你的病費了多少心血,你怎麼能辜負他?」
「我心意已決。」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還是辦理了出院手續。
當初為了支持喬寒雲創業,我給了他兩百萬。
這些年喬寒雲的付出早已超出了這個價值。
聽上去,我們也不曾虧欠對方。
不聲不響也比過當麵對質。
這樣結束,也算體麵。
我剛到家,手機就響了。
是我的姑姑。
爸爸的離世,對姑姑的打擊也很大。
怕被往事吞噬,這幾年我們聯係很少。
「姑姑,最近好嗎?」
「夢夢,關於你爸媽的事情,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語調嚴肅又慌張,我隱隱約約的有些不安。
「我今天去掃墓,發現了一個人,喬寒雲在你身邊嗎?」
「他不在。」
我被姑姑的話嚇的有些發怵。
「姑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你爸媽當年可能是被人設局,我懷疑跟喬寒雲有關係,你趕緊離開他。」
我聽完背脊發涼。
設局?跟喬寒雲有關?
謎團重重。
所以,是我把爸媽推向了地獄嗎?
不是這樣的。
喬寒雲怎麼可能會做出這般喪盡天良的事情。
就算喬寒雲不愛我,那也絕不可能會算計我。
可是。
從我們大學畢業,喬寒雲就吵著要創業。
他家裏沒有什麼錢,爸爸常年臥床,媽媽在工廠當裁縫。
我那時候很想幫他,可是我父母不同意。
「讓你跟他談戀愛是我的底線,事業上我絕不可能幫襯他。」
我父母的意思是他剛畢業連工作經驗都沒有,一門心思想創業,眼高手低。
為此,我跟家裏還大吵一架。
沒幾天,就傳來我父母跳樓的消息。
爸媽其實並沒有賭博的惡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一夜之間輸光了。
我越想越後怕。
姑姑告訴我,她昨晚做了一個夢所以去掃墓。
掃墓的時候遇到一個人,那人說是他將我爸媽推下樓。
但是是受人指使。
無論我姑姑怎麼求他,他都不肯說。
可我們都知道,那場意外收益最多的是喬寒雲。
僅僅一通電話,我好像被人打入了地獄。
我準備找個偵探幫自己查清真相。
天邊殘陽如血。
日落時,家裏的門被推開。
是喬寒雲回來了。
「今天醫生跟我打電話說你放棄治療是什麼意思?」
我聽不出來有半分關心,有的隻是指責。
「你知道我每天要處理公司的很多事情,為什麼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我低垂著頭,好像一個做錯事小孩。
想哭沒眼淚,想笑又太牽強。
見我不說話,他走到我麵前摸了摸我的頭。
「半夢,別讓我分心好嗎?我知道最近陪你很少,但是公司真的很忙,我昨晚一整晚都在公司。」
溫柔的動作,深情的言語。
竟讓我真的有點分不清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擠了擠眼淚。
「所以,你最近都沒有回過家對嗎?」
「嗯,你聽醫生的話好嗎?別讓我很擔心你。」
說完他就把嘴唇湊過來,我下意識的躲開。
他讓我覺得惡心。
早上我明明看到他跟陳梓筱從家裏出來。
現在卻說睡在公司。
謊言吹散了那些熱戀而又真誠勇敢的愛意。
看我還是不開心他又說。
「今天晚上我把工作推掉陪你好嗎?」
我沒有拒絕。
正當他準備去廚房給我做飯時。
他的手機響了。
「寒雲哥哥,我剛剛吐了,好難受,你陪我去醫院好嗎?」
他瞥了我一眼,神色慌張的跑進衛生間。
「你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
陳梓筱哭得梨花帶雨,聲音都嘶啞了。
「我也不知道......」
「那我馬上過來。」
等喬寒雲打完電話,他跑過來抱著我。
「半夢,對不起,剛剛有個客戶來了北城,我得去陪一下,改天我再陪你好嗎?待會沐家駿會過來送你去醫院。」
我沒有答應,他就直接走了。
沙發被我奪眶而出的眼淚浸濕。
本以為他想起來今天是我們戀愛七周年的日子,所以才來看我。
可他卻隻字未提。
我給私家偵探打去電話讓他去跟蹤喬寒雲。
那個男人我還愛,但他的話我不信。
如喬寒雲所言,他的死黨沐家駿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家。
「半夢,你看上去真的很虛弱,寒雲可是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你。」
「謝謝。」
「別這麼喪,你放心有寒雲在,你的病肯定能好。」
「聽你這樣說,是不是找到跟我匹配的心臟了?」
自從三年前我生病,喬寒雲就一直在幫我找合適的心臟。
按照時間來算,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
除非。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他可能沒想讓我活。
沐家駿說話有些結巴。
「心臟這個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不過應該快了......」
我沒有回應他,到了醫院我讓沐家駿先回家。
他拗不過我,隻能離開。
「南小姐,你終於肯治療了。」
「謝謝你,想問問跟我匹配的心臟有消息了嗎?」
醫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詫異。
「南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喬先生跟我說你一直不肯接受捐贈,但是配型早就在兩年之前就成功了,喬先生沒有跟你說嗎?」
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楚,從我心底翻滾。
喬寒雲居然騙了我這麼久。
我自嘲的笑了笑。
「以前是我心態不好,還請王醫生見諒。」
王醫生眼底漫出一絲欣慰。
「南小姐,你想通就好。」
「你方便把捐贈者的資料給我嗎?我想感謝她。」
當我拿到捐贈者的資料時。
我輕笑了一聲,可眼底的悲涼卻清晰可見。
她居然就是我今天在喬寒雲家裏看到的那個女孩。
陳梓筱,今年二十歲,是個大學生。
今夜注定無法入眠。
早晨七點,沐家駿帶著一份早餐來到了醫院。
「半夢,快吃早晨。」
「謝謝,醫生昨晚跟我說這個女孩跟我的心臟很匹配,麻煩你幫我聯係一下。」
他從我手上接過陳梓筱的資料。
手控製不住的發抖,眼神漫出一縷震驚。
「挺好的.......恭喜你半夢......我馬上聯係......」
我知道他慌了神,走出病房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
昨天趁著沐家駿幫我拿行李的時候,我把偵探給我的竊聽器裝到了沐家駿的車上。
「寒雲,半夢已經知道陳梓筱跟她的心臟可以匹配,現在怎麼辦?」
我聽不到喬寒雲說的話。
隻聽到沐家駿說。
「那我待會跟半夢說陳梓筱已經改變注意了,讓她再等等。」
他的聲音對我來說都像冰刀,讓我不寒而栗。
「也是,畢竟陳梓筱都懷孕了,肯定不行。」
新傷舊傷猶如被人惡狠狠的在撒鹽。
痛到無法言喻。
他居然讓對方懷孕了。
明明是他說不喜歡小孩是丁克。
可他說戴T不舒服,讓我吃避孕藥。
一吃就是五年。
到了陳梓筱這裏,就這麼快讓她懷上了。
血液從我的喉嚨裏緩緩流出。
短短三秒,我便暈倒在地。
醫生將我推入手術室。
我聽到沐家駿在給喬寒雲打電話,可他並沒有要來看我的意思。
「我不能死。」
我就這麼一直跟自己說。
我也做到了。
事後沐家駿跟我說喬寒雲的公司出了點問題。
等身體稍微好點,我約了陳梓筱。
她很意外。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打量她。
圓圓的眼睛,滿臉的膠原蛋白,淡淡的妝容看上去青春靚麗。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家裏很窮,想把心臟有償捐贈然後用錢給爸媽蓋個房子,正好遇到了給你找心臟的寒雲哥哥,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羨慕你嗎?早就在北城聽過你們的愛情故事,當我真的見到時覺得很不可思議,其實我隻需要五十萬,可他說可以給我一百萬,還說可以幫我照顧家裏人,總之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他都答應。」
我高傲的拭去了掛在眼角的淚水。
「他一開始隻是讓我多吃一點,因為醫生說我太瘦了,擔心我不好好吃飯他每天來學校帶我吃飯,還給我買衣服甚至給了我一張副卡。」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感覺他是我的男朋友,可我知道他的心裏隻有你,直到你們吵了一次架,他喝多了酒,我們睡在了一起。」
我揚起手扇了她一巴掌,女人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好像在向我宣戰。
「半夢姐姐,難道你沒有反思過自己嗎?而且是他先追我的,因為我的身體已經達到可以捐贈的要求,可他卻猶豫了,我現在也懷孕了。」
她將那張孕檢報告給我看。
我笑得苦澀,報告被我捏成團。
陳梓筱伸出手握住我,我本能的抽開。
「半夢姐姐,如果你真的愛他,可不可以成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