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冕甩後,我確診了分離焦慮症。
更可惡的是在我住院時,看到他陪一個女生在海邊。
「我已經追到了她,也甩了她,現在可以讓我做你男朋友了嗎?」
「開個玩笑而已,你幹嘛當真。」
那個女生笑著說。
可下一秒,他們就互相啃了起來。
我失魂落魄的在海邊走了很久,漲潮也渾然不知。
直到被大海吞噬。
重生後,我回到了段冕跟我告白那天。
那個女生坐在人群中起哄。
「段冕,這個就是你喜歡的小林黛玉吧。」
「人都在這裏了,還不趁機表白在等什麼?難不成你喜歡的是我?」
段冕一臉不甘心的將玫瑰花送到我手裏。
「蘇素雅,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我眉眼彎彎。
「好啊。」
1
「還以為段冕喜歡馮靜秋,沒想到喜歡你,素雅,你魅力真大。」
說話的這個人是喬風竹,段冕的死黨。
「來來來,大家把杯子拿起來,祝福一下他們。」
眾人紛紛開始端起酒杯,朝我和段冕敬酒。
大家都很開心,除了段冕。
他的眼神時不時的落在馮淨秋身上,而我的目光在他身上。
我喜歡他很多年了,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守護的人。
大家都說他很喜歡我,我也覺得自己很幸福。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表白,而我就是那個幸運的人。
可我今晚的目光不在段冕身上,而是在看馮靜秋。
她在人群中很亮眼,身旁大部分是男人,明明是段冕的生日。
可她比段冕更令人矚目。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帶著三分不屑和七分挑釁。
「段冕,這個就是你喜歡的小林黛玉吧。」
「人都在這裏了,還不趁機表白在等什麼?難不成你喜歡的是我?」
她一邊試探一邊慫恿。
段冕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帶著些許不悅冷笑。
「我可不喜歡你,這位才是我喜歡的人。」
明明一臉深情的看著我,可眼底卻透著深深的怒火和不甘。
他手捧999朵玫瑰,嘴裏說著跟上一世一模的情話。
「蘇素雅,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上一世我答應跟他在一起,可他要麼對我冷暴力要麼對我語言暴力,甚至還當著我的麵跟不同的女人談戀愛,害得我患得患失讓我確診了分離焦慮症。
如今我重生,絕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眉眼彎彎地說。
「好啊。」
2
深夜十二點。
眾人從清吧出來,意猶未盡。
準備找個酒店套房一起睡。
上一世,我由於身體不舒服就回了家。
這一世,我選擇了留下來。
可有些人,卻不太樂意。
比如說,馮靜秋。
「段冕跟我睡一起都習慣了,跟你睡可能會鬧脾氣,素雅你多擔待一下。」
我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笑著說。
「我的男朋友自然該寵著他,你說對不對?」
她眼底的怒火冉冉升起,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身旁的段冕也沒有慣著她,溫柔的看著我。
「素雅,她這人就喜歡看玩笑,你放心女朋友跟女性朋友我還是分得清的。」
話音剛落,馮靜秋就踩了段冕一腳,然後快步離開。
剛進套房,我跑進衛生間。
站在鏡子麵前,我又想起上一世死的那天。
那天跟今天的天氣一樣好。
天空蔚藍,微風徐徐。
那時我正因為分離焦慮症,躺在病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截圖。
是段冕幾個死黨的微信群,馮靜秋也在。
她還是裏麵唯一的女生,她艾特段冕。
「我們打個賭,如果你能追到蘇素雅,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群裏的眾人,紛紛出來吃瓜。
「是那個二十一歲,還沒有談過戀愛的蘇素雅嗎?」
「肯定是她,聽說還是個chu女。」
馮靜秋艾特他們。
「當然是她,整天端著不知道裝給誰看。」
眾人都賭,段冕輸。
可是不過半個月,段冕就跟我十指緊扣。
他拍下我們十指緊扣的照片,發在群裏艾特馮靜秋。
「怎麼樣?」
馮靜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什麼怎麼樣?」
「我贏了,你說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願賭服輸。」
「做我女朋友。」
愛了那麼久的人,原來是把我當作賭注,隻為贏得自己的愛情。
我平靜地將手機,摔了個粉碎。
那些深情的表白和張口就來的情話。
不過是一場戲,而我隻是一個配角罷了。
用完就棄之。
我不甘心又不願意相信,帶著疑慮找到了段冕。
可又撞見他們在海邊的那一幕。
「我已經追到了她也甩了她,現在可以讓我做你男朋友了嗎?」
馮靜秋欲拒還迎。
「開個玩笑而已,你幹嘛當真。」
可下一秒,他們就互相啃了起來。
我失魂落魄的在海邊走了很久,漲潮也渾然不知。
直到,被大海吞噬。
最終,他們也成為了眾人口中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3
等我從衛生間出來,馮冕已經不在臥室。
我猜想他去了客廳。
我也走出臥室來到客廳,老遠就聽見馮靜秋笑得輕狂的聲音。
他們在玩搖骰子的遊戲,輸了就親。
「我可真親了。」
「你親。」
說完,那人就親了馮靜秋一口。
大家玩的不亦樂乎,隻有馮冕臉色鐵青,拉著我就走了。
剛進臥室,他就把我抵在門上。
一張臉湊過來,準備親我。
我用手抵在他的胸前,眼底很平靜嘴角又勾起一抹笑。
「段哥哥,人家還沒準備好。」
段冕眼底的妒火噴湧而出,他想用我來消除心裏的憤懣。
可我憑什麼任憑他擺布。
既然他們這麼喜歡玩遊戲,那就不妨玩大一點。
我把衣服往肩膀那裏扯一扯然後拍了張照片。
段冕被我的神操作嚇到。
「素雅,你要幹嘛?」
照片是他摟住我,肩上的衣服也滑落了一些。
曖昧極了。
「待會你就知道了。」
我找到馮靜秋的微信,立馬將照片發了過去。
一刹那,吵鬧的客廳變得鴉雀無聲。
段冕將我放開,往後退了幾步,眼神漫上一層熊熊的火焰,怒斥道。
「蘇素雅,你是不是瘋了?」
我被他嚇得立馬蹲下來,哭得我見猶憐,活脫脫一副委屈的模樣,眼底卻透著一縷意味深長。
「段哥哥,對不起,剛剛本來是發給閨蜜炫耀一下,證明我真的有男朋友,結果手滑發給了馮靜秋......」
門外眾人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誰惹你了?」
「你怎麼回事,我還沒親你跑什麼?」
趁馮靜秋沒有進來之前,我站起身來,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
「段哥哥,我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先去藥店買點藥......」
我現在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跟他們口中的林妹妹毫無差別。
段冕不知道的事,剛才趁著他去客廳的時候,我把事先準備好的攝像頭放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
4
上一世這個時間點,他們還隻是有些不悅,心裏各自憋著一團火,沒有真正的睡在一起。
可如今,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做到什麼程度。
從套房出來,我走到了酒店公共的露台。
深夜十二點,空無一人,隻有獨自哀傷的我。
可能是我想得太入神,有人走到了我旁邊我還沒發現。
「蘇素雅......」
我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黑襯衫,衣擺恰到好處的紮在西裝褲裏,身姿挺拔,眼睛純澈黑亮。
「喬總,你怎麼在這?」
上一世,因為我跟段冕在一起,他有些匪夷所思。
甚至,直接表達看法,我是不是有眼疾。
可我心裏隻有段冕,哪裏聽得出他的話外之音。
他緩緩走近我,眼睛盯著我臉上未幹的淚痕,蹙著眉。
「哭了?」
我搖了搖頭。
突然,背後傳來馮靜秋的聲音。
「你太過分了,居然想睡她。」
她一邊說一邊往露台的方向走,段冕緊跟著她的腳步。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我將喬風竹拉到柱子後麵,用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
狹小的空間,我們貼的很近,我雙手抵在他的胸口,緩緩喘息,這種曖昧讓我覺得很燥熱。
直到他們走遠了,我們才敢出來。
喬風竹看著我,頭上盯著大大的問號。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我垂眸不敢看他,可眼眶卻泛著紅。
「段冕剛剛凶我了。」
月光模糊了他臉上的輪廓,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那張俊美的臉龐還是清晰可見。
「沒看出來啊。」
他的話,讓我愣在原地。
晚上的風有點大,他邀請我進他的套房,就在段冕的樓下,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的想相信他。
馮靜秋的聲音從樓上傳過來。
「段冕,你瘋了嗎?你隻是我的哥們。」
段冕卻一副色氣逼人的模樣。
「剛剛那個輸了就親別人的遊戲,怎麼不見你這麼矜持。」
「管好你自己就行!」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能不能別裝了?不嫌累嗎?」
馮靜秋見他那麼說,一改剛剛的口是心非,還染上幾分得意的笑容。
「你就不怕蘇素雅看到?」
「那不是更刺激嗎?你覺得呢。」
喬風竹目光深幽,帶著鄙夷。
「你到底是怎麼看上那個人渣的?」
天空電閃雷鳴。
好像在為我的愚蠢呐喊,我故作平靜微微一笑。
「我承認我之前很喜歡他,但是現在我不喜歡。」
明明很平靜,可不敢抬頭的動作和內心濃濃的酸楚還是出賣了自己。
上一世我像所有女人一樣,隻想好好讀書找個不錯的工作,再跟喜歡的人結婚生子,過完自己普通又幸福的一生。
可偏偏就遇上一對人渣男女,隨意玩弄我的感情。
草草結束自己悲慘的一生。
他們的行為可惡更可恥。
我在暗自神傷時,喬風竹已經走到了跟前。
「我可以讓他們在江城沒有立腳之地。」
蠱惑人心的話,他卻說的毫無波瀾。
「前提是你要參加今年的豐巢設計大賽。」
他的話點醒了我。
豐巢設計大賽是國際賽事。
上一世,我一路披荊斬棘進了決賽圈。
馮靜秋也在。
可是段冕卻將我的設計稿,泄露給了馮靜秋。
事後我被罵上了熱搜,而馮靜秋卻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冠軍。
甚至很多世界五百強,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她也順利拿到外企的offer,年薪百萬。
不僅如此,她還用一句話讓我丟了一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促使我遭遇了失戀,失業的雙重打擊。
讓我在自我否定的過程中,病入膏肓。
這些事,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但從喬風竹的口中,他好像知道些什麼。
既然他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我也就沒有問。
畢竟眼前還有一場硬戰要打,我不能分心。
5
淩晨五點,我回到樓上睡在了沙發上。
早晨七點鐘,段冕發現了我。
「素雅,你怎麼睡在沙發上?」
「我昨晚敲門你沒開,手機也沒電了......」
段冕的眼底呈上一縷淺淺的愧疚之色。
「對不起,昨晚我不該凶你,我待會帶你去逛街好嗎?」
我垂眸沒有說話。
十分鐘前,我聽到馮靜秋和段冕在房內吵架。
因為馮靜秋依然不肯承認,他這個有實無名的好哥們。
馮靜秋也醒了,她穿著睡袍伸著懶腰,慵懶的走出來。
脖頸粉紅的草莓印,若隱若現。
其他人正好也瞥見,開始大聲起哄。
「你昨晚在打撲克?」
那人一邊說一邊指著她的脖子。
她立馬反應過來,將睡袍拉了拉。
「胡說八道什麼,這是我被蚊子咬了我自己撓的。」
說完,就轉身去了衛生間。
段冕看到她這種不負責任的言論,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又不敢吱聲。
也許是為了報複她,他把我抱了起來。
「素雅,我們去刷牙洗臉吧。」
我盡力配合,洗漱過後我把手機拿到床頭櫃上充電。
段冕走過來蹲下來,溫柔的看著我又抓著我的手。
「素雅,我剛剛聽說豐巢設計大賽,你進了決賽。」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好像真的不知情。
「真的嗎?」
「我打聽的,還能有假不成。」
「以你的水平拿下冠軍肯定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你可別不要我。」
我將他的手一甩,故作生氣。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是那種人嗎?」
他慌亂的開始解釋。
「不是的,我就是覺得你太優秀擔心自己配不上你,對不起,是我狹隘落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嗯。」
我克製內心的不適,靜靜的聽他說。
「那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設計稿,我想成為第一個看你作品的人。」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我隻是太喜歡你了,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而且我還能幫你參考一下。」
上一世,段冕就是這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將我說服。
我毫無保留的給他看,可他卻背叛我。
「你都這麼說了,我肯定相信你。」
說完,我就把設計稿給他看,然後又特意說要去衛生間。
他看我走進衛生間,就把手機拿出來拍照。
上一世,我因為愛他,毫無保留的將信任給了他。
可他還是辜負了我。
這一世,我必然不會讓他得逞,角落裏的攝像頭正拍著這一切。
6
窗外陰雨蒙蒙。
我還在家裏拚命的畫圖。
畢竟距離比賽,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閨蜜找我約飯,我也拒絕了。
就在我全心全意畫圖時,鉛筆斷了。
我隱隱約約覺得頭有點疼,微信來了消息,是段冕發來的。
「我買了兩張脫口秀的票,你陪我去吧。」
自從段冕知道我進了決賽以後,經常有意無意的約我出去。
還會試探性的問,我的設計稿有沒有變。
我總會貼心的,把圖直接給他看。
不過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去就拒絕了。
順帶給他說了,設計稿沒有變。
他果然沒有再糾纏我。
晚上八點,喬風竹的電話打了進來。
「蘇素雅,我在你樓下。」
「身體不舒服,不想動。」
「那我買菜,來你家給你做飯。」
不等我拒絕,他就將電話掛斷。
兩分鐘後,門鈴響了。
他看見我臉色蒼白,蹙著眉,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你在發燒。」
「這麼大個人,就這樣的毛毛細雨也能生病。」
邊說就邊將我抱起來。
我躺在他懷裏瞬間,頭腦昏沉。
在睡夢中,我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
虛虛實實。
「喬先生,蘇素雅已經沒有氣息了。」
「怎麼可能,我求求你救救她。」
「你發現得太晚了。」
「不是在海邊散步嗎?怎麼會死。」
喬風竹歇斯裏底的哭喊。
「喬風竹,她已經死了,你冷靜一點。」
「怎麼冷靜,我還沒告訴她我愛她,你讓我怎麼冷靜!」
「那對狗男女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
「蘇素雅,你等我,我馬上就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