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兒是壞孩子。

小學她害死家裏的狗。

初中她去超市偷東西。

高中她翹課出去約會。

最後還偷食禁果，懷了黃毛的孩子，我強迫她做手術，自此女兒每天咒我死。

沒過多久，她慫恿黃毛，騎摩托車將我撞死。

警察找到她時，她卻說我的車禍隻是意外，讓他不要抓黃毛。

女兒連墓碑都沒有給我立，還把我的骨灰扔進了垃圾桶。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女兒以死相逼，把匕首放在腕上的那一天。

“小霜，你去死吧，媽媽會給你安排好後事。”

1

老公家裏，三代單傳都是兒子，我生下女兒顧如霜他們不僅很高興，還把她看得很重。

女兒長得很漂亮，不過性格偏冷漠。

三歲的時候她已經能夠獨立洗臉刷牙，有一次我摔倒，膝蓋流了很多血，在一旁痛的發汗。

女兒看到後，在一旁哈哈大笑，沒有半點心疼的感覺。

那時候我覺得她還小，對於這種東西還不是很理解，我就沒有過多在意，但我會在生活中或者講故事的時候去引導她。

讓我意外的是，每次我去引導，她總會跟我反駁。

比如我說她舅舅的小孩生病，提議去探望，她死活不肯去，甚至還說：“又不是我讓他生病的，我為什麼要去看他？”

“去探望是一種關心，我們關心他的話，可以減輕哥哥生病後的不良情緒讓他快點康複，難道你不想讓哥哥快點好起來嗎？”

“我不想啊，如果去探望他，會耽誤我看動畫片。”

諸如此類的話，她講了很多，我用盡方法都無法引導女兒。

再到後來，她上了小學，想著她沒有玩伴，就養了一隻泰迪陪她。

可她似乎並不喜歡，不是用腳踢，就是把它的狗糧倒進垃圾桶，讓它餓肚子。

我每次說她，她就對著我笑，好像覺得很好玩。

以至於泰迪再也不敢靠近她，看到她就躲，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動作惹怒了她。

趁我做飯，她竟然將泰迪從七樓扔到了樓下，等我去找的時候，它已經沒有了氣息。

我抱著它崩潰大哭，女兒依舊在一旁捂嘴笑。

因為這件事，我時不時就要做噩夢，可女兒一點事都沒有。

在她眼裏，仿佛殺死的不是一個生命，隻是一個對她可有可無的東西。

事後，我去找了心理醫生詢問。

醫生告訴我，可能泰迪不是她喜歡的寵物，年齡小不知道生命的意義，所以才會那麼冷漠。

回到家，我反思自己，也不再自作主張買東西給她，而是詢問之後再去買。

本以為女兒會越來越懂事，沒想到又發生一件讓我瞠目結舌的事情。

我妹妹帶著女兒小水，來我家給我過生日。

女兒看中了小水手上的戒指讓她摘下來，小水不肯，女兒直接上手硬扣下來。

她戴上以後很喜歡，讓小水送給她。

小水不肯，她就說：“如果你不送給我，我就把你手指頭掰斷，然後告訴我爸說你要打我。”

小水嚇得嚎啕大哭，女兒也跟著哭。

她們各執一詞，我們都偏向自己的小孩，我老公很不高興，妹妹為表歉意把小水打了一頓，回了家。

晚上，妹妹給我打微信視頻，“我剛剛發了一段錄音給你，你聽一下吧。”

聽完錄音，我背脊發涼。

小水當時用電話手表開了錄音，她們的對話被錄了下來，我和老公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出於歉意，我給小水買了一套芭比娃娃作為補償。

妹妹也提醒我，“小霜都八歲了，性格這麼跋扈，還撒謊，你不能太嬌縱她了。”

說女兒被嬌縱倒也不誇張，老公對女兒幾乎是百依百順。

明明在上學，女兒經常遲到，他也從不生氣，還舍不得喊醒，導致班主任經常給我打電話。

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決定要好好教訓女兒。

老公雖然不樂意，但也沒有阻止我，畢竟八歲撒謊不是小事。

當天晚上，我用衣架打了女兒的小腿，她被打的痛苦流涕。

開始還不承諾撒謊的事情，我加大了力度她才承認，並且跟我承諾再也不會撒謊，我才停手。

那天晚上以後，女兒好像非常討厭我，可我也不可能跟孩子計較。

過年的時候，我跟妹妹都去了娘家拜年。

女兒跟小水又在一起玩，小水塗了粉色的指甲油，女兒又看上了，她讓小水把指甲油送她。

小水答應了，可當時卻拿不出來，要過幾天。

女兒很生氣地說：“一瓶指甲油讓我等這麼久，那我不要了，你直接把你手上的給我。”

小水疑惑地問：“這個在我指甲上怎麼給你？”

“你把指甲拔下來給我不就行了。”

隨即，她就上手拔小水手上的指甲。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蠻力，把小水的指甲真的拔下來一個。

大過年的，衣服上，地上流的都是血，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是我女兒做出來的事情。

可她卻當著所有人的麵，哭著控訴我，“媽媽是壞媽媽，都是媽媽教我這麼做的，她才是壞人。”

我氣得不行，但更多的是恐慌。

妹妹因為這件事，再也不願把小水帶出來見我，跟我來往也少了許多。

老公也質疑，是不是我真的那樣教過她，一時之間，我被所有人疏離。

隻有我知道，女兒看我的眼神有多厭惡。

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我對女兒徹底失望，也意識到這個孩子，恐怕是骨子裏的壞孩子。

2

對女兒心寒以後，我幾乎不再去管她。

老公承擔起了照顧女兒，輔導功課的責任。

看著他們相處的很好，我也漸漸地原諒女兒，畢竟從小到大，隻有我打過女兒，被記恨也能理解。

可我沒想到，女兒居然偷學校小賣部的零食。

由於每次老公都會賠錢給學校，連同女兒一起瞞著我，導致我一直都不知道。

慢慢地女兒，越來越過分，仗著老公的無限包容，她偷完以後還陷害同桌，導致同學被其他同學孤立，霸淩，讓她同學有了抑鬱的跡象。

她同學的媽媽帶她去找心理醫生，才明白一切。

小小年紀，她的心思竟然這麼重，可是回了家，女兒還是不知錯。

老公也在為她辯解，“你少說兩句，如果不是你拿走女兒的生活費，她怎麼會這樣？”

我震驚不已，都到這種時候了，女兒還在撒謊。

晚上我跟老公解釋了一番。

他知道女兒又撒了慌，這才意識到錯誤，帶著禮品和女兒去道歉，還主動賠償了醫藥費。

女兒也被老公，用衣架打了手心。

可女兒卻再也不肯去學校，我和老公軟硬兼施都沒用。

見此情形，我們隻能請家庭教師在家裏教她，可她不是打老師就是罵老師，一個月換了四個老師。

我和老公氣的不行，開始打她。

可她依舊不改，還把匕首放在腕上，以死相逼，“如果你們再打我，我就去死！”

這樣極端的方式，我們隻能妥協。

為了讓她去上學，我們答應把壓歲錢給她保管，她終於答應。

考慮到普通學校她沒辦法上，我們把女兒送到了小姑子的藝術學校，學畫畫。

去了學校以後，我們鬆了一口氣，畢竟有小姑子在照看她，想著她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學校組織秋遊，她讓同學給她拍照，拍完以後，她的同學讓女兒幫她拍。

女兒卻一聲不吭地，把她同學推下了階梯，事後還說，是她自己摔的。

這一次我們又賠了醫藥費，準備動手打她的時候，她又開始尋死，我和老公再一次妥協。

好在這次之後，她比較老實，沒有再惹事。

想起我以前也有叛逆期，一到高中就好了，我開始期待女兒上高中。

也許是心誠則靈，女兒終於上了高中，我和老公開心不已。

中考一結束，暑假我們帶她去了迪士尼，她玩得很開心，還說以後還要來，我跟老公承諾，隻要她乖巧懂事，以後一定還會帶她來。

臨近高考，女兒在社會上認識了一個黃毛，還懷上了他的孩子，我氣得發抖帶她去醫院，才發現女兒已經懷孕六個月，她卻很開心說要生下來，我強行讓醫生給她做手術。

等她醒過來，再也不跟我說話，高考她也考的很差，隻能上個大專。

為了避免她再次犯錯，我們隻能讓她在本市讀大學，每周去看她，可我驚奇的發現，她居然在學校同時交了三個男朋友。

每次教育她的時候，她就躺在地上尖叫。

我去陽台拿衣架，她就去廚房拿刀。

從那以後，我跟老公再也不去看她，隻打生活費。

可能知道我們在生氣，她不再惹事。

大學畢業後，她不知道怎麼又跟那個黃毛聯係上了，哭著喊著要跟他結婚。

老公調查發現，黃毛父母離異，初中畢業，抽煙喝酒打牌的惡習全部有，老公怎麼都不肯把女兒嫁給她，可是女兒又用自殺這招比我們妥協。

我跟老公內心已經徹底放棄女兒，打算把她嫁出去就再也不管她。

可是婚後，黃毛不僅家暴她，還跟其他女的有染。

我和老公不忍心，隻好出錢給黃毛創業，讓他對我女兒好一點。

給了那筆錢，我和老公沒有再管過女兒，每次她來要錢，我們連門都不開。

後來，她心生恨意，晚上趁我和老公出去散步的時候，慫恿黃毛用摩托車撞死我們。

警察找到她時，她卻說我們的車禍隻是意外，讓他不要抓黃毛。

女兒連墓碑都沒有給我們立，還把我們的骨灰扔進了垃圾桶。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女兒不肯打胎，把匕首放在腕上的那一天。

“小霜，你去死吧，媽媽會給你安排好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