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結婚後的第七年,我們夫唱婦隨配合的很好。
他床上的女人前赴後繼,我身邊的男伴也絡繹不絕。
這樣的生活讓我樂不思蜀。
直到我遇見了一隻小狼狗,並且高調的向我求婚。
當天我和周斯越提了離婚。
誰知道他卻把離婚協議撕的粉碎,紅著眼看向我:“誰允許你愛上別人的!”
1.
半夜三點,敲門聲把我驚醒。
又來了,我暗暗問候了他的祖宗。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隨意披了件衣服往門口走去,沒有意外,是周斯越。
懷裏的女人不安分鑽了出來,帶著一分歉意和九分得意,“楚涵姐,把你吵醒了。”
她親昵的戳了戳周斯越的鼻頭。
“都怪你,我說我照顧你吧還說這種伺候人的活我幹不來,瞧瞧,把楚涵姐吵醒了吧!”
小姑娘嘟著嘴,輕柔的發泄著不滿。
周斯越伸出了手,我配合的接了過來,許是默契惹了她的眼,冷哼道,“楚涵姐還真有伺候人的天分,要是我半夜可醒不來。”
我挑眉看向她,還真拿我這正房當軟柿子捏。
“伺候不伺候的吧總歸都習慣了,畢竟七年像你這樣半夜送他回來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我這話說的不假,他換女人的速度確實快。
小姑娘一時啞口,準備反擊。
“慢走啊,不送。”
“欸......”
我揮了揮手不等對方回應關了門。
“你的指紋就能開,下次別半夜使喚我了。”
周斯越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目光清冷哪有一絲醉意。
“寵的不分大小王了,開始和我提結婚。”
我勾唇笑了笑,不以為然。
畢竟他對蘇韻多少有些不一樣,房子買了,車買了,這麼多女人中還是獨一份。
“哪有女孩子主動的,要不我們離婚吧。”
周斯越揉了揉我的頭,敷衍的說了句,“又調皮了,當吃飯呢,天天提。”
修長的手指穿過我的頭發,指腹摩挲,似乎很是享受,“行了,別吃醋了,下次不往回帶了。”
我扭過頭,他手落了空,轉身去接水。
“都是男人,你沒主動提結婚,可我外邊的那個已經開始催了。”
周斯越接水的動作停了,扭頭緩緩看向我。
又突然笑了,繼續接水,“別鬧了,不早了。”
我走了過去,遞給他一早打印好的離婚協議。
“我認真的,真開始催了。”
對方不語。
“你先看看,我都分清楚了。”
“房子,股份,基金,都一分為二。”
“其他的我都不要。”
周斯越緩緩轉頭看向我,眼裏慍色過濃,可協議沒有接。
“你是認真的?”
我點了點頭,無比平靜。
以前提離婚是為了他在乎我,自殺,絕食,割腕,什麼手段都用過,可現在不同,我是真的要離婚。
周斯越接過我手中協議,上下掃了一遍,接著把離婚協議甩在一邊。
“我向你保證,我和蘇韻隻是玩玩。”
他還在覺得我是吃醋。
畢竟因為蘇韻,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孩子以後還會有的,蘇韻也不是故意的。”
周斯越在醫院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此。
從那天起,他在我心裏就僅僅隻是捆綁在結婚證上的一個名字。
“你是玩玩,我不是。”
我抿了抿嘴唇,低聲說道,“他向我求婚了,你這邊不離我沒法和他結婚。”
周斯越反複吐了幾口氣,像是下了特別大的決心,“明天起,蘇韻這個名字你都不會再聽到。”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不懂嗎,和蘇韻沒關係。”
2.
我看向他,“對外宣稱我出軌,公司股份名譽都不受影響,怎麼樣?”
周斯越的臉徹底沉了下去,“那個賣狗的?”
“寵物店老板。”我一字一頓糾正道。
上次我剛好陪顧馳在小區舉行救助動物的活動不巧碰見了周斯越,我一時尷尬讓顧馳離開,可他反而拉著我的手高高對周斯越說了聲謝謝。
周斯越眼裏隱隱透著不悅,冷哼了聲離開了。
他哼什麼,不是他建議不要老黏著他嘛,又勸我說其他男人也很不錯。
確實不錯,有了顧馳我才知道自己原來吃的有多素。
昨晚吃過飯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家,顧馳不願意,“有隻狗會翻跟頭,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信以為真,誰知他就是那隻會翻跟頭的狗!
撿來的小哈邁著小短腿朝我跑來,脖子上掛著一枚戒指。
顧馳不知從哪變得花,“姐姐,我想娶你。”他摸著小哈的頭,認真的和我說。
我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已婚,再結婚就成二婚了。”
“那就和他離婚。”
青澀的眼睛裏像是讓我看到了十年前的周斯越。
那時候他的眼睛裏也都是我,無比認真。
我忽然就笑了,年輕的軀體確實充滿誘惑,做人就該吃點好的。
我總不能為了周斯越一直清心寡欲吧。
顧馳仍堅定的看向我,我朝他伸出了手,“你頭婚我二婚,怎麼都是我占了便宜。”
“你沒說自己已經結婚了?”
周斯越睥睨的看向我,上下掃視著,約莫自己也再懷疑我還有什麼魅力吸引小男孩。
也是,快三十了。
“說了,顧馳跟我說結了婚還可以離,總之要和我結婚。”
周斯越眯著眼睛,指尖攥得煞白,“什麼都沒有,就是個賣狗的,隨便拿了個碎鑽哄你,你還真當真了?”
“寵物店老板。”我再一次糾正他。
他不語,這話我以前也問過他。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他說,“你什麼都有了,周太太的名頭能給你帶來數不清的財富,可蘇韻不一樣,她隻有我的愛。”
想到這兒,我報複性的返回給他。
“我什麼都有了,我隻想要他的愛。”
他跨步坐在沙發上,斜眼向我看來,滿臉鄙視。
“愛?”他眼角微抬,“愛有什麼用,他的愛買得起450的大平層嗎?”
又指了指我身上,“買得起最新的高定嗎?”
我低頭思索,好像不能。
也是,周太太的名頭讓我過足了富太太的生活。
燈紅酒綠,珠寶首飾,樣樣都能花了眼。
他拽過我的手,對著上邊的鑽戒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
“我把你富養了這麼多年,一顆小玻璃就把你哄走了?”
的確,珠寶盒裏拍賣來的粉鑽,藍寶石,翡翠不計其數,可那又怎麼樣?
我使勁撤回手,吹了吹戒指上的臟,“我是認真的,我們離婚吧。”
周斯越徹底生氣了,他一腳踹開麵前的茶幾,協議書撕的粉碎,“張楚涵,我可去你媽的!”
我徑直走到鞋櫃,又拿出一份協議。
“我打印了很多,這份不簽還有下一份。”
他猛然起身,掐住我的脖子。
3.
“我讓你玩,你玩出感情了?”
眩暈感直擊我的天靈蓋,我幾乎要窒息了,使勁錘他的胳膊,鬆開後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他媽有病吧,蘇韻不也催著離婚嗎?”
他抬腳逼近我,“是你有病,甘願和賣狗的過苦日子也要和我離婚!”
我不想再和周斯越解釋了,他生氣的樣子太可怕,我怕他再掐死我。
見我沒有鬆口,他低聲咒罵了一句,又抬腳踹到一旁的落地燈,“離婚,你做夢去吧!”
第二份協議被他撕得粉碎,接著氣衝衝的拿起一旁的外套使勁甩開門離開了。
風帶動著地上的紙屑,就像我和周斯越糾纏的這許多年。
無力感侵占了我的全身。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很幸福。
工資很少,經常幹煮掛麵吃,一個月的工資除去水電房租交通,連吃路邊攤都是奢侈。
最窮的時候,身上的錢隻夠買一桶泡麵。
我和他讓來讓去,最後麵撒了。
周斯越捧麵大哭,“對不起楚涵,對不起,我一定會給你好的生活。”
當時的愛是真的,後來不愛也是真的。
後來工作有了起色,開始應酬,我等他等到睡著了都沒回來,第二天一早,他帶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回來了。
我哭著要分手,他跪在地上向我發誓,陪酒的小姐倒在他的身上,他沒做對不起我的事。
我信了。
第二次,他身上沾了其他女人的口紅。
我裝作沒有看見。
再後來,就數都數不清了。
“別的太太都不問,你這麼較真幹什麼,逢場作戲懂不懂,不配合誰給你簽合同?”
逢場作戲,可以。
可後來不斷被帶回家的女人也是逢場作戲嗎?
直到他換成了蘇韻。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周斯越的車裏。
他接我參加展會,蘇韻明當當坐在副駕駛,“她暈車,你坐後排。”
我當時就愣住了,在一起十年,他不知道我暈車嗎?
也是,要討小姑娘歡心,我的暈車又算的了什麼。
我說我不去了,他說那把車門關好。
參加展會所有的興奮一時間降到零點。
直到後來。
“你要是無聊,可以找人陪你玩玩,無所謂男女。”
我明白的,他玩女人,我玩男人嘛!
我對上他的眼睛,滿是商人的算計和狡詐,再沒有當初的真摯和單純,“也好,夫唱婦隨。”
可隻是說說,直到遇見顧馳。
我喜歡寵物,可周斯越卻很討厭。
我便帶上吃食去小區喂流浪狗,正巧碰上他也來喂。
一來二去,就幹柴烈火了。
公司五周年慶典,我受邀參加。
從前麵上我們維持的很好,什麼活動都一起參加。
這次不同,蘇韻淺笑盈盈挎著他的胳膊。
“楚涵姐,一個人來的嗎?”
我挑眉?
周斯越哼了聲接話道,“不一個人,難道讓賣狗的陪她嗎?”
我搖了搖酒杯,“你找雞,我找狗,要不怎麼說咱們是夫妻呢?”
蘇韻臉霎時通紅,其他人礙於周斯越也憋著笑。
她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滿是恨意說著,“得意什麼,他說過幾天就會和你離婚。”
我衝她碰了杯,“那太好了,畢竟我催他離婚了好幾次,他都沒有同意呢?”
她眯了眯眼,像是算計什麼。
4.
我轉身欲走,她忽然驚呼著,“什麼,你說你和那個賣狗的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