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述寅的婚禮上,他的白月光突然出現,轟動了全場。
明明要嫁給裴述寅的人是我,她卻趾高氣揚得像是這場婚禮的女主人。
"我回來了,你可以走了。"
我無助地望向裴述寅,他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丟給我,低下頭溫柔寵溺地對她笑:
"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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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嫁給裴述寅,是我這輩子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以至於婚禮當天,我還坐在梳妝台前發呆。
小知在旁邊推我:"小魚,發什麼呆呀,化妝師喊你好幾聲啦!"
我"啊"了一聲醒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看向化妝師:"抱歉,沒有聽見。"
"新娘子要道什麼歉?我們可以出去啦。"
我笑著說好,又看了鏡子裏的人一眼。
潔白的紗裙,淡雅的妝容,除了頸間一條珍珠項鏈,再無其他修飾。
我的手摸上頸間的項鏈,化妝師在一旁感歎:"蘇小姐這條項鏈真是絕了,超級襯你呢。"
小知在旁邊嘻嘻地笑:"那是當然啦,是她們家裴先生為她定製的嘛,僅此一條哦。"
我有些羞澀,心裏卻湧上一陣甜蜜:"快走啦。"
推開化妝間的門,我一眼就看到了裴述寅。
他穿著黑色禮服站在不遠處,笑容很淡地在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麼。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他的目光看過來,腳步卻沒有動。
我抿了抿唇,朝他走去,他這才抬起自己的手,我輕輕地將手伸進他的臂彎。
在滿座歡呼聲中,我和裴述寅緩步走上台。
我的心跳愈演愈烈,終於忍不住問他:
"述寅,你開心嗎?"
"嗯。"
片刻的安靜後,我沒有等來他的那句"你開心嗎"。
沒關係,所有人都知道,能嫁給他,我已經很開心了。
可是我似乎忘了,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想娶的人,並不是我。
所以在沈若瑜出現的那一刻,現場才會無比轟動。
她也穿著一身潔白的裙子,那樣自信從容地走上婚禮台,趾高氣昂地對我說:
"我回來了,你可以走了。"
我張了張嘴,下意識無助地看向裴述寅,他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低下頭溫柔寵溺地對她笑:"歡迎回家。"
我亂跳的心一瞬間墜入穀底,周圍一片嘩然,強烈的閃光燈一刻也不肯放過我,直到我的眼前一片空白......
"醒了醒了!醫生!護士!她醒了!"我的眼前還有些模糊,耳邊就響起了小知的聲音。
"別大聲喧嘩,病人需要靜養!"
我努力地眨了眨眼,對上了小知發紅的雙眼。
"你哭過了?"
"沒啊。"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可是你的眼睛紅紅的。"我拆穿她。
"還不是因為你突然暈倒,把人家嚇壞了嘛!"
聽了她的話,我垂下了腦。醫生恰好此時走過來,檢查了一下我的情況:"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營養不良和憂思過度,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送走了醫生,小知突然擋在了我的麵前,插著腰表情不悅:"別看了,那個狗男人就沒來過。"
心事被她拆穿,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地疼了起來,還不等我說話,小知又生氣地說:"蘇筱虞,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和低血糖耶!你到底在幹什麼!"
"因為想婚禮上美美地穿上裙子嘛。"
聽了我的解釋,小知的臉色變得有些心疼,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合上了。
小知哼了一聲,從床頭櫃上的果籃裏挑了一個橙子剝起來:"這個橙子你必須給我吃完。"
我笑著彎起膝蓋拱了拱她的背,親昵道:"小知最好啦。"
小知給我剝好橙子,起身去給我買粥。
病房裏靜靜的,我低頭掰橙子,門口傳來啪嗒一聲,我立刻抬頭望去,在看清來人那一刻,心底浮上一絲落寞。
但我還是有些驚喜,以至於忽略了來人眼裏的心疼與憤怒。
"他就這麼對你的?"
我想要繞開這個話題,打量著他還未來得及脫下的警服,調笑道:"周警官這是在拷問犯人嗎?我可是病人哦。"
但周沉不愧是個警察,壓根就沒被我繞過去。而是一針見血,直擊心臟:
"蘇筱虞,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醒過來?裴述寅從頭到尾隻把你當作沈若瑜的替身!"
他說的沒錯。
恍惚中我想起第一次和裴述寅見麵的場景。
那個夜裏我拗不過小知,第一次去酒吧。
酒吧裏麵燈光曖昧,鼓聲震天。
小知非要拉著我在舞池裏麵亂蹦,我被擠的差點和她失散,嘈雜之中聽見她大聲喊我:
"小魚!"
我順著聲源想找過去,卻不知被誰絆了一腳,本能地往前倒。
我直覺這一跤下去一定不輕,慌亂之中不知抓住了誰的胳膊。
記憶裏,那胳膊一瞬間緊繃,緊接著,一雙略帶冰涼的手飛快地將我扶住。
我愣愣地抬頭,望進一雙濃黑的眸。
見我穩住了身子,他放開我的手,而後就聽見有人在一旁大聲起哄:
"阿寅,豔福不淺啊!"
我漲紅了臉,好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來。
小知恰好擠到我的身旁,扶住我大聲問:"小魚,你沒事吧?"
我看著她母雞護雞崽般的神情,不禁好笑:"沒事啦。"
小知拉著我要走,我回頭朝那人點了點頭:"謝謝,再見。"
他看了我一眼,並未說話。
不知怎的,我心裏竟然有一絲落寞。
剛出酒吧的門,我就覺得世界清淨了不少,隻是雙耳還有些嗡嗡作響。
我問小知:"好玩嗎?"
小知意猶未盡的臉上有些無奈:"好玩是好玩,不過下次可別帶你來了。我都怕你丟了,那麼小一隻,一轉眼就不見了。"
我吐了吐舌頭,"應該不會再來了"的話還沒說出口,肩膀就被人冷不丁地拍了一下。
我一扭頭,一張油膩的臉就放大了n倍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妹妹,別害怕呀,去哪?哥哥送你。"
"用得著你送嗎?你誰啊!"
小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點酒,此刻的脾氣比以往更燥。
"我是你的好哥哥呀!"
那人直接撲了上來,我和小知嚇得尖叫。
然而下一秒那人就被踹倒在地,我驚魂未定地看過去,心裏一陣喜悅。
是他!
地上的男人抱著自己痛苦地嗷叫著,小知害怕極了,拉著我一個勁地跑。
我不住地回頭望著他,嘴裏著急道:"小知,我們還沒和他說謝謝呢......"
"謝什麼呀,我就不該一個人帶你過來!快跑快跑!"
再次見到裴述寅,是一周後的事情。
畢業季,我剛從麵試的公司出來,沿著街邊的商鋪走著,看見一家叫做"歡瑜"的公司在招人,鬼使神差地就走了進去。
說是公司,空間卻很小。
以至於,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百葉窗前的裴述寅。
他輕皺著眉頭看向窗外,微微出著神。
"阿寅,有人來了!發什麼呆呢!"
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聲音,我被嚇了一跳。
"咦,是你啊!"
來人語氣有些興奮,我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好,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這麼快就忘記了?之前在酒吧,我們見過的。英雄救美啊。"
他這麼一說,我似乎有了些印象。
我有些抱歉地想開口,就聽見裴述寅淡淡的嘲諷。
"英雄救美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