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年少時的心動,我愛了他整整五年。
直到許茵出現,我才知道這隻是一場夢。
他縱容他的白月光傷害我,我差點丟了性命。
可他卻說:她隻是不懂事而已。
好好好,後來,我買了他隔壁的豪宅。
白天在花園種花逗貓,夜晚和小奶狗在露台擁吻。
他看見這一幕,氣的吐血。
1.
眼前這座私人別墅,奢華無比,僅僅一個車庫就比我家還大。
深吸口氣,我緩緩走了進去。
跟崔澤宇在一起三年,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也是他第一次在家裏過生日。
一進門,就吸引了許多異樣的眼神。
滿屋的人,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穿的不是高定就是大牌。
對比之下,我顯得格格不入。
我並不在意,四處開始尋找著崔澤宇的身影。
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崔澤宇常玩的好友,他們正圍在沙發那圈。
「你們這一個個都快貼崔少身上去了,他可是有正牌女友的哦。」
「那個窮酸的沈西西?她也配,要不是因為她長得......」
「別亂說話!」
女生話未說完,就被人急忙打斷,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看向崔澤宇。
好在他麵色如常的玩弄著酒杯,似乎剛剛的話對他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可我卻知道,他一定生氣了,因為他從不順時針轉酒杯。
這種嘲諷的話語,我早已習慣,畢竟他們都覺得我是貪圖金錢才和他在一起的。
而他也從不為我辯解,連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崔澤宇,為什麼生氣呢?
一時間的靜默讓氛圍變的十分尷尬。
我笑著上前,瞪了一眼撲在他周圍的鶯鶯燕燕,等到她們散開,視線才清淨些。
崔澤宇招招手,我便乖巧的坐了過去。
看到他緊抿的唇有一絲鬆懈,眾人開始鬆了口氣。
有人上前給他遞煙,他沒有接。
反而側過臉盯著我,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沉聲道:「把煙給她。」
我從不抽煙,可以說一聞到煙味就想咳嗽。
可不知為何,崔澤宇格外的喜歡看我抽煙。
他曾經說過:「你抽煙的樣子很美,我喜歡看。」
所以他每次不開心時就愛看我抽煙。
雖然不理解,但隻要是他想要的,我一直盡力滿足。
隨著煙被點燃,煙味逐漸充滿了我整個鼻腔。
我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他心疼的拍了拍我的背。
「慢點抽,別嗆到,還有一整盒呢。」
「阿宇,我最近感冒了,喉嚨有點不舒服,可不可以...」
話未說完,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沈西西,你不是說愛我嗎?這點事都不願意做嗎?」
「好,我抽。」
在眾人看戲般的眼神裏。
一根又一根,邊抽邊咳。
每次咳嗽時,煙霧便會被吸的更深。
充斥我的鼻腔喉嚨,眼睛也被辣的快要流出眼淚。
我慌忙搜出紙巾,不停的擦拭,卻隻是讓自己更狼狽。
崔澤宇時不時的拍著我的背,關切的語氣卻像是隔了一整顆心。
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直到我說話的聲音已變的嘶啞不堪。
他溫柔的摸著我的頭。
「不抽了,西西,我愛你。」
2.
當晚,我就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給他打去電話。
「阿宇,我好像發燒了,你能來看看我嗎?」
崔澤宇來得很快。
我喝不下藥。
他便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往我嘴裏送。
身體止不住的發燙,身上又熱又黏。
他便用濕毛巾一遍又一遍的幫我擦拭身體。
體溫下降了,我也好轉了許多。
看著他為我忙前忙後,心裏不禁升起一絲暖意。
可隨即來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聽不清說了什麼。
隻知道接完電話,崔澤宇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沈西西,我要出去一趟,你先好好休息。」
「我好難受,不要走行嗎?」
他沒有回答,隻是轉身向門邊走去。
見狀我有些著急,努力的從床上撐起身體。
「求你了,阿宇,別丟下我!」
此時我的聲音就像砂紙磨過桌麵一樣沙啞。
他腳下一頓,似乎也被我的狀態嚇到。
可下一秒,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隨著關門的聲音響起,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靜謐的夜裏我的抽泣聲沒有停過。
我很早就認識崔澤宇了,在他認識我之前。
高中時,我性格內向,時常被欺負。
晨跑時被調皮的同學踩腳後跟,鞋子脫落,露出破洞的襪子。
我羞恥的無地自容,鞋子被他們踢來踢去,我隻能單腳跳著去追,就像一個小醜。
他毫無預兆的出現,製止了這場鬧劇,撿起那隻被踹的老遠的鞋子,遞給我。
「幾個大男生欺負女孩子,真不害臊。」少年語氣中頗為不滿。
那時的我,皮膚很黑,厚重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
他一定不會知道那是我們的初見。
可少年胸前的銘牌,卻刻在了我的腦海裏。
「九年五班-崔澤宇。」
少年人的愛意總是毫無理由卻一往無前的。
我的青春時光裏全是他,暗戀他,跟隨他,追求他。
等到自己變得更優秀一點時,我終於能捧著情書走到他麵前。
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以為他會拒絕,可他答應了。
那天,我眼睛裏就像浸了蜜糖,逢人就笑。
我一直都以為我對他來說,很特別。
因為崔澤宇的身邊總會圍著各種各樣的女人。
以前我也擔心過,害怕他喜歡上別人。
後來我發現,這些女人,他從來都沒放在眼裏。
隻是像逗路邊的阿貓阿狗。
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
直到今天,一個電話,就能讓他丟下生病的女友。
委屈難過的同時,我也感到了濃濃的危機與不安。
3.
整整一個星期,崔澤宇杳無音信。
微信不回,電話不接。
正當我擔心時候,也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見到她時,連我都愣了一下。
起碼有七分相似。
無論是臉,還是身形。
隻是她渾身名牌,皮膚白皙的吹彈可破,氣質逼人。
而我,像是低配版的她。
「你就那個跟在宇哥哥身邊的沈西西?」
「我已經回來了,請你不要再纏著宇哥哥。」
「像你這種女人,不就是要錢嗎?」
「妄想傍個富二代,山雞變鳳凰。」
「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女生的每句話都重重的擲在我心上。
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替身?
我開始飛快的在腦海裏搜尋。
我知道崔澤宇以前有個喜歡了很久的人叫許茵。
可沒有想到我們長得如此相似,所以他一直都把我當替身。
怪不得接到我情書時,他會露出那樣震驚而又喜悅的表情。
怪不得每每完事時,他都會捧著我的臉,像撫摸一件稀釋珍寶一樣。
我喜歡喝三分糖的奶茶,可他每次給我的都是七分糖。
我喜歡短發,可他卻說我長發好看,不許我剪。
原來在他心裏,我從來都不是我,隻是一個替身。
看我失色呆立不動,女孩有些不耐煩。
從包裏拿了一根煙點上。
煙霧繚繞中,她的臉變得模糊。
連我都有些分不清了。
一種說不出來的酸痛,從我心底翻滾,洶湧地衝到了咽喉處。
強忍著咽下去。
這個時候,我不可以哭。
「替身又怎麼樣,至少這三年裏,他日日陪著我,而不是你。」
「我們一起看電影,吃飯,逛街......」
「賤人,住嘴。」
許茵聞言氣急,想衝上來打我。
我輕鬆閃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用力有些大,手被震的有些發麻。
她被打的有些懵,一下被震住了。
臨走前撂下狠話。
「賤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隨著她的離開,我緊緊攥著衣角的手也慢慢放開。
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心已經疼的麻木。
我以為她隻是說說而已。
半夜,房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睡眠淺,一下子就警覺起來。
我不敢開燈,踮腳藏在房門後。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拿著辣椒水就往他眼睛噴,趁他沒反應的間隙,我跑了出去。
不敢想象,要是我沒有提前醒過來會怎麼樣。
警察隨後也來了,做了筆錄,那人隻說是想入室搶劫。
我卻笑了,我這麼窮,他搶什麼?
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我心下已有定論。
我找到崔澤宇的家。
果然,開門的是許茵,她頭發像是剛洗過的樣子,還未吹幹。
身上也隻穿了一件大號的襯衫,直直蓋到小腿。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崔澤宇的衣服。
脖子上還布滿了紅色的吻痕。
「是你找人半夜潛入我家,對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全招了。」
「是我又怎麼樣,諒他們也不敢抓我。」
看她裝糊塗,我準備炸一下她。
沒想到她直接承認了。
我點了下結束錄音,她剛剛說的話,已經一字不差的全部錄了進去。
我別過頭,視線直直盯著崔澤宇。
「麻煩你,管好你的女人。」
他眸光閃了閃。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許茵。
眼裏閃過一絲掙紮。
我大概是看錯了。
「這件事我代她向你道歉,她年幼不懂事,難免做出一些錯事,不過你也沒有受傷,這件事就算了吧,我會給你額外的一筆補償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