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好照顧白月光,賀瑾舟逼我打掉自己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還可以再懷!但瑤瑤的生命隻剩下半年啊!”
無視我的拒絕,他直接交錢綁我去做人流。
後來,林沐瑤死了,她的丈夫帶著孩子來替她收屍。
賀瑾舟卻再也繃不住了!
1.
“夏晚檸!瑤瑤隻剩下半年的壽命!你就不能把孩子打了和我一起陪瑤瑤度過人生的最後一點時間嗎?”
賀瑾舟不顧我的拒絕拽著我就去醫院打胎。
今天是我和他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我本來隻是想將懷孕的喜悅分享給即將當爸爸的他。
誰知道得知我懷孕後賀瑾舟就像瘋了一樣拽著我去醫院。
“瑤瑤都快死了,怎麼看得了新生命的誕生!你就不能懂點事,先把孩子打掉嗎?”
可是賀瑾舟是不是忘了,醫生說我輸卵管堵塞,這次的孩子要是沒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當媽媽了!
見我實在勸不動,賀瑾舟直接把我綁去醫院。
還跟護士說我有神經病,現在吃著藥懷孕生下的孩子會可能會落得的殘疾。
處理好我流產的事宜,賀瑾舟就離開了病房。
甚至為了省錢給林沐瑤看病,他沒有給我做無痛人流,而是給我選了一個最便宜的普通人流。
手術很快,但全程我都很清醒。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醫生在用工具夾出我的孩子,後來伴隨著巨痛和一陣吸力,孩子徹底離開了我的身體。
術後,我站在婦產科窗前,望著白茫茫的天,回想起前天來醫院做孕檢,卻被醫生查出胰腺癌。
我本想生下孩子給賀瑾舟留下一絲念想,但既然他不需要,那我也就算了吧!
賀瑾舟,當你得知了沒孩子的我生命可能不足一個月是什麼感想?
壓下心中酸楚,我正欲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家走,視線裏卻意外的出現了他和林沐瑤的身影。
賀瑾舟正挽著他最愛的女人的手,遠遠看去,高大帥氣的男人溫柔嗬護著那個嬌小溫柔的女人。
兩人舉止親昵,真像一對夫妻!
可惜,賀瑾舟是我結婚五年的丈夫,而那個女人,是他從小就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遠遠見著賀瑾舟將林沐瑤扶著在一個陽光正好的位置坐下,然後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賀瑾舟就遠遠地走開拿起了手機。
突然,我的手機響起一陣鈴聲,拿出來一看果然就是賀瑾舟!
“你是死了嗎?怎麼還沒把我和瑤瑤的午餐送來!”
“瑤瑤這個病冷不得餓不得,你是不是故意不想送飯想讓瑤瑤犯病?”
見賀瑾舟笑看著林沐瑤後,又表情猙獰的對我說出這麼絕情的話,我的心再次涼透了半截。
他是不是忘了,我剛被他拖到醫院做流產手術,這個點甚至還沒有到家?
自己的妻子剛剛打胎,他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妻子的身體,而是責怪妻子故意不送來飯菜餓死白月光?
既然擔心林沐瑤餓死,又為什麼不多走一步路自己去買?
見我遲遲沒有說話,他又在電話那頭狠罵了我一頓,並威脅我三十分鐘後再不送吃的來就離婚!
“那就離婚吧!”我真的已經累了。
“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我夏晚檸,要和你賀瑾舟離婚!”
“你在發什麼瘋!”賀瑾舟氣急敗壞的對著電話那頭那頭喊。
“我都說了瑤瑤隻剩下半年的壽命!我又不會為了她和你離婚!”
2.
“你就不能大度點,讓瑤瑤開心的走到生命的盡頭?”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回想起我們曾經的點點滴滴,我實在不知道,當初那個對我百依百順的賀瑾舟到底死哪去了。
其實我與賀瑾舟也算是青梅竹馬,雖說不是從小就認識,但卻也都住在附近,相互聽說過對方的名字。
說起徹底認識賀瑾舟這個人,也就是在十年前爸爸死後的那個春節。
那時我還在讀書,媽媽因為爸爸的慘死也一病不起,不過一個星期就離開了世界。
當時一群親戚對著爸爸媽媽留給我的遺產虎視眈眈,是賀瑾舟,就像我黑暗中的一束光突然照進我家。
他用自己不算寬闊的肩膀替我趕走家裏的倀鬼親戚,然後又磕磕絆絆的給我們家做了一頓年夜飯。
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思考,明明對我那麼好的他,怎麼在遇上林沐瑤的事情上就變了?
......
最後我還是給賀瑾舟和林沐瑤買好飯菜送去。
不是跟他低頭,而是離婚協議還沒有簽,我真的很怕死了以後還埋在他家祖墳!
但很不巧,我來送飯的時候賀瑾舟正站在門口,不知道和誰打著電話討論我。
“你說夏晚檸?我早就膩了!把自己一輩子都拴在一個人身上真的太無趣了!”
“而且她老愛拿小時候的那點情分綁架我,長得沒瑤瑤還看,還不如瑤瑤體貼,我真的煩、透、了!”
對麵的那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賀瑾舟抓了把頭發,煩躁的把電話掛斷。
轉身往房間走的時候剛巧看見站在遠處聽了全程的我。
“既然膩了,那最近就去把婚離了吧!”
“檸檸,我剛剛是開玩笑的......”
賀瑾舟打著哈哈,想上前來拿我手上的午餐,卻被我一把推開,將飯盒扔進垃圾桶。
“嫁給你五年,我替你把家裏打理得僅僅有條,給你做好飯菜端到嘴邊,這1825天我就算是養條狗都養熟了吧?”
“現在,你不配吃我做的任何東西!”
“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門口帶好戶口本,我們離婚!”
離開醫院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車去了附近的腫瘤醫院找到了沈彬。
沈彬和我都是江北大學醫學院的畢業生。
如果不是因為兩年前的那場意外,我應該會和他一起在這所醫院發光發熱吧!
隻是可惜沒有如果,而我也在那場意外中徹底告別了醫院。
乍然看見我,沈彬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跑了過來,卻又在離我幾步遠的距離停下。
“學姐,你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最近熬夜了?”
你看,一個多年未見的學弟都能在第一眼發現我的異常。
而賀瑾舟身為我的丈夫,天天都能看見我,卻在我確診胰腺癌之後這麼久,都沒有看出我的異常。
“我確診了胰腺癌!”
不給沈彬思考的機會我繼續開口:“我想拜托你在我死後把屍體捐獻給你們醫院做研究!”
3.
沈彬的眼眶瞬間泛紅:“學姐你別這麼說!我現在就給你找醫生,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隻是話雖如此,但我卻從他顫抖的手裏看出他的忐忑。
畢竟同為醫生我們心裏都很清楚。
胰腺癌隻有在晚期才會被發現,而但凡是晚期,就算華佗降世都治不好!
看著他含淚的雙眼,我像以前一樣揉了揉他的腦袋。
“哭什麼!說不定我就在那邊和爸媽團聚了!”
當了這麼多年大人,我也想再回到爸媽懷裏撒撒嬌。
隻是我這一生這麼短。
既然沒長成小時候期待的大人,那就讓我死後的身體為醫學生的成長盡最後一份力吧!
“學姐,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相信我!”
拗不過沈彬,我答應今天開始住進了醫院。
這樣也好,現在的婚房裏都是我曾經和賀瑾舟生活過得痕跡,我實在是不想再回去。
出乎意外的,今晚在我就要睡著的時候賀瑾舟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你在哪?需不需要我現在去接你?”
他這句話說的平常,如果不是我的下體現在還流著血,我都要他懷疑今天到底有沒有逼著我打掉孩子。
“怎麼不說話?你現在在哪!”
突然,病房門被打開,沈彬從外麵走了進來。
“學姐,你......”
不等我阻止,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歇斯底裏的喊叫。
“夏晚檸!你今天提離婚是不是就是為了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你竟然敢給老子帶綠帽子!”
“這個男人是誰,你們兩個是不是睡了!”
嗬,原來他也會在意自己的另一半晚歸,並且還是和異性在一起啊。
那為什麼當初林沐瑤失戀,他整宿整宿的守在人家樓下,我就連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都說以己度人,不過就是當初他們發生過什麼,所以才會這麼揣度我吧。
反正我都快死了,在乎死前那一點名聲做什麼!
不給賀瑾舟繼續喊叫的機會,我隻和他在說了一遍明天離婚的時間就徑直掛斷了電話。
今天經曆的實在太多,我想休息了!
“學姐。”
一直在房間默不作聲的沈彬突然開口:“你的病情有些複雜,我來抽點血給你做化驗!”
接下來房間一直很安靜,直到抽血已經全部結束沈彬才遲疑著開口詢問。
“剛剛打電話的是賀瑾舟學長嗎,你們鬧矛盾了?”
“學長在治療胰腺癌上是專家,你不打算告訴他你的病情嗎?”
見我實在不欲多說,沈彬默默推門離開病房。
至於我為什麼不告訴賀瑾舟自己生病這件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一開始可能是擔心他接受不了吧,但現在更多的是——
我想以自己的死亡,替他準備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