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安去機場接秦斌的那天,我正好在醫院確證了胰腺癌晚期。
因為之前一直發低燒,還突然瘦了許多,我經常去買菜的那家攤主阿姨勸我去做個檢查。
我聽她念叨了一大堆,隻是笑笑,沒有放在心上。
但回家路上路過宋氏旗下的私立醫院,還是心中一動,拐個彎去預約了一次全身檢查。
結果還沒出,醫生就給我打電話,讓我第二天有時間去一趟醫院。
我心中不禁一沉,感覺有大事發生。
果然,第二天醫生告訴我已經是胰腺癌晚期,最多隻能活一年。
“需要我們通知宋總嗎?”
因為是宋氏的醫院,而我又是宋氏掌權人的丈夫,醫生很理所當然地詢問。
我心神慌亂,還沒有接受自己才三十歲就要死的現實,所以隻是胡亂點頭。
醫生將電話撥給宋念安的秘書,說有關於我的很重要的事想和宋總說。
但是秘書禮貌地表示宋總在忙,可以留言她幫忙轉達,也可以晚點再打。
醫生有些猶豫,我卻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將電話掛掉。
他很驚訝,我隻是顛三倒四地說了幾遍“我自己和她說”,然後拿著報告單匆匆離開。
打車前往宋氏的路上,我無比想見到宋念安,想親口告訴她這件事。
也許她會露出同情憐憫的表情,也許她會溫柔安慰我,也許她會問我最後的遺願......
我沒來過宋氏,也沒有預約,前台自然不肯放我進去。
心急如焚,掏出手機就要給宋念安打電話。
隻是,號碼還沒撥出,就看到宋念安從外麵走進來,旁邊還有一個身材修長相貌俊秀的男人。
是秦斌,他回來了。
我們曾經長得很像,隻是現在的我消瘦蒼白,已經沒有可以與他相比的地方了。
“先生,您還要見宋總嗎?”前台小心翼翼地問眼前這個雙眼通紅、形容狼狽的男人,手已經悄悄地放到了呼叫保安的按鈕上。
我目送二人一起坐上電梯,輕輕說道:“不用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