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在富人家裏當女傭。

原以為是打掃打掃、收拾收拾的活兒，可令我沒想到的是——

卻讓我處理了許多不可告人的事。

一開始是一些頭發。

後來是帶血的剪刀、破爛的衣服。

再後麵竟然是殘碎的手指、滾落的眼珠和......

一具屍體。

01.

警察走進別墅時，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隻有我平靜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

機會來了。

深夜，我脫下女傭服，換上一條蕾絲透膚的吊帶連衣裙來到別墅頂樓的臥室。

“咚咚咚——”

“進來。”

男人的眼神裏閃過令人生嫌的惡心目光，他色眯眯地盯著我的身體，而後招招手。

我走過去，他一把將我攬進懷裏。

“明娘，你好香......”

“李先生，別......別這樣。”

他握住我的手，“喊我進國。”

李進國，李氏集團的長子，名下有三家互聯網公司，也是這個偌大別墅的主人。

“李先生，這樣不好......我隻是個女傭。”他魔怔一般地在我脖頸上嗅著，我隻覺得他喘著的粗氣十分惡心。

“女傭怎麼了，我就喜歡女傭。”說著，他的手就想往我裙子裏探，我立刻打住，豎起手沉默不語。

李進國冷笑一聲，從抽屜裏拿出一遝現金甩在桌案，“知道怎麼做了吧？”

我笑了笑，一點一點俯下身靠近他的臉。

突然，窗外閃過一道雷電。

光亮打過我的臉時，李進國突然將我推開，“你！”

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怎麼了？”

他木訥地看著我，又甩甩頭，隨後按著太陽穴歎了口氣。

我看出不對勁，貼身向前詢問，“不舒服？有心事？”

“明娘，你要是能幫幫我就好了。”李進國眼神慌張地看著我，“但恐怕這個事誰也沒膽子。”

我用指尖劃著他的臉，“隻要錢到位，多大的膽子我都有。”

李進國抓住我的手，他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我感到事情似乎有些嚴重，空氣裏都彌漫起緊張的氛圍。

下一秒，他靠近我的耳邊，用隻有我聽到的聲音說出四個字。

“我殺人了。”

一瞬間，我的表情僵硬。

李進國看著我的反應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他惡魔般的笑聲回蕩在臥室裏，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別怕。”他摟住我，“你會幫我的吧。”

我強迫自己冷靜，勾唇笑道，“你要我怎麼幫？”

“噓。”李進國的眼睛黑漆漆的一片，“在警察發現之前，我要你幫我清除所有線索。”

我挑眉看向桌上的現金，“十萬。”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你啊，你說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十萬，一分不少。”我又說道。

他點點頭，“好好好，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02.

“一個月前，我女兒說學校要求實習，於是和舍友一起來我公司......”

李進國一隻手點起一根煙，另一隻手在我腿上摩挲著，而他的思緒早已回想到一月前的事情上了。

一個月前，李絲絲也就是李進國的女兒，帶著幾個舍友進公司實習。

“爸，這是我舍友小林，小陸。嗯......還有........陳心。”

這個叫陳心的女孩五官端正，長相秀氣，說起話來軟軟綿綿，一下子就把李進國的魂兒勾去了。

“你們好你們好。”李進國客氣地打著招呼，可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陳心身上。

他上下打量的目光讓陳心感到心裏直發毛，李絲絲覺得不對勁咳嗽幾聲，李進國這才移開目光。

陳心......

我的心像是被根刺紮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

“你喜歡她？”我問。

李進國捏著我的下巴，“怎麼？吃醋了？”

我故作扭捏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他不懷好意地抱著我，“那小丫頭可沒你聽話。”

陳心來公司實習時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李進國於是大了膽子將她喊進辦公室。

“小陳啊，你這實習生工資多少啊？”

陳心有些緊張，“四.....四千......”

“嘖，這也太少了吧。”李進國滿臉壞笑地看著陳心，“我給你漲到一萬一個月。”

聽到這句話，陳心也是嚇了一跳，但她哪裏知道李進國的意思，隻是不停地說謝謝。

李進國誤以為陳心理解了他的意思，於是一把抱住陳心就親了上去。

陳心覺得不對勁就大吵大鬧起來，“不要，李總，不要！”

李進國捂住她的嘴巴，“別叫！再叫我現在就要了你！”

陳心已經被嚇得滿臉都是淚水，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撞開。

李絲絲滿臉怒氣地站在門口。

下一秒，她直接衝上來一巴掌打在陳心臉上，“你敢勾引我爸？你個賤人！”

李進國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拉開倆人。

“絲絲，絲絲，你誤會了誤會了，我和陳心在談工作。”李進國一邊打著圓場，一邊高聲道，“你一個實習生，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廢物！”

李進國為了撇清關係，當著全公司的麵將陳心罵了個狗血淋頭。

事情發生的當晚，李進國心裏還是不舒服。

下班後他以解釋和道歉為借口請陳心來他辦公室。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陳心剛來到辦公室，李進國直接禽獸大發。

“你真狠心！”我看著回憶的李進國說道。

他扯了扯嘴角，“這算什麼，那小丫頭不聽話，活該。”

“之後呢？”

“她一直不配合，但她一個小丫頭拗不過我，我強要了。”

“她忍了？”

李進國起身，緩緩走到書架後，他拿出一隻小盒子遞給我，“處理了吧。”

我打開一看，盒子裏是一撮頭發。

李進國笑道，“不然呢？防止她反悔，我把辦公室的視頻存了下來，頭發......也是給她個警告。”

“再加五萬。”我起身走到李進國麵前。

他的眼底有些怒火，“明娘，你什麼意思？”

“李進國，你這可是強奸！我幫你銷毀證據，同樣是要坐牢的！”我瞪著雙眼喊道。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巴，“你小點聲，加，加加五萬。”

我滿意地勾了勾唇，“監控視頻呢？”

“那個我自己處理。”

我走上前勾住李進國的脖子，輕聲細語道，“怎麼？不信我？”

他歎了口氣，又從書架裏拿出U盤放進盒子裏，“視頻有密碼，不用看了，你直接處理掉就行。”

我定定地看著那撮頭發。

李進國，十五萬就想解決這件事，嗬，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03.

隔天，我當著李進國的麵將裝有陳心頭發的盒子和U盤在後廚燒掉。

他似乎也鬆了口氣。

就在我以為不再需要做什麼時，他卻走到我身邊低聲到，“晚上來我房間。”

夜深。

李進國舉著紅酒杯站在窗戶前，聽見我進來，他笑著抱住我，“有你真安心。”

我根本不愛李進國。

要不是他有錢，我也不會在這裏做女傭。

我忍受著心裏的惡心，假笑道，“上次你說殺了人，不會就是陳心吧。”

提到這個名字時，李進國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

“品嘗過一次就想品嘗第二次。”

說著，李進國就對我上手，我側身一躲，“說正事。”

公司裏開始傳陳心的流言蜚語，但對象並不是李進國，而是說陳心天生狐媚子，私生活極其混亂，影響很不好。

這事兒從公司論壇一直鬧到外網，不少網友直接將陳心人肉搜索出來。

還揚言要公司懲處這個私生活不檢點、隨意濫交的人。

為了維護公司的麵子，也為了解決麻煩，李進國想著直接把陳心開除，可是他又轉念一想，這陳心太不可控，還是應該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再次將陳心喊到辦公室。

可誰知此時的陳心麵對各種流言蜚語狀態已經變得不太對勁，在聽到李進國要開除並包養她做情人後，更是情緒失控，直接拿起剪刀抵在脖子上。

“李總，我究竟做錯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陳心絕望的大吼，脖子上的血順著剪刀流下來。

“你的意思是，陳心是自殺？”我對上李進國的眼睛。

他拿出一把剪刀，“是啊，就這剪刀，居然要了她的命。”

我接過剪刀，這把剪刀已經幹淨得一塵不染。

“你處理過了？”

李進國點點頭，“剪刀上的血我已經洗掉了，但哪怕是自殺影響也不好，所以就沒對外公開，找了幾個人收拾。”

我盯著剪刀看了好一會兒，手指輕輕蹭在上麵卻也不覺得鋒利。

自殺？

嗬。

陳心怎麼會那麼傻。

我佯裝相信，“她是自殺的話，那就與你無關，你幹嘛還急著銷毀這些東西。”

“不不不。”李進國神色驚恐，“我這.....我這不是怕警察誤會什麼嘛。”

誤會？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進國，你不和我說清楚，我也幫不了你呀。”我一把抱住他，用身體緊緊貼住。

我的嘴唇在他的臉上蹭了蹭。

李進國有些按耐不住，“明娘，你可比那個小丫頭有意思多了。”

抵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李進國很快又拿出一件破破爛爛帶有血漬的衣服。

“你看，這丫頭真倔！”

04.

我接過一看，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上麵染了不少血跡，而且破破爛爛的樣子，還有撕扯壞的痕跡。

“這是？”

“我在郊區有套房，把她綁了過去。”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

我能想象的到，陳心身穿這件衣服，被一次次淩辱後心裏的絕望和委屈。

李進國，真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他卻義正言辭地形容，“把她圈養起來反而聽話了不少。”

他有些瘋魔，“明娘，你不知道，陳心那小丫頭最後的日子過得像狗一樣。”

我的胃裏一陣翻牆倒海。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我揪著白色襯衫的手緊緊攥成拳頭，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

就在我險些失控時，“嘭——”房門被撞開。

“你個賤人。”我的頭發直接被麵前的人拽起。

她嘴巴裏不停地罵著。

“絲絲，住手，住手。”李進國緊張地說道。

我這才看清，闖進來的人居然是李進國的女兒李絲絲。

“你也敢勾引我爸？”李絲絲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吃痛倒地。

一瞬間，仿佛感受到陳心身上的疼。

李絲絲仿佛失去了理智，她的眼神毒辣凶狠，像是要把我撕碎了一樣。

當女傭的一個月裏，我也清楚知道這個家複雜的關係。

李進國因為出軌和前妻離婚，女兒李絲絲跟了他之後生活得很富足。

但李絲絲脾氣爆、性子烈，尤其是對於她爸拈花惹草這件事，她總是一點就炸。

我裝作害怕地模樣躲到李進國身後，無意中卻發現他打開的電腦桌麵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真看不出來，他這樣一個好色爛人，還對家庭念念不忘.......

“你手裏拿的什麼？！”李絲絲眼底猩紅地看著我。

我抬眼看了看李進國，一個沒注意，李絲絲直接將陳心生前的衣服搶了過去。

她看到的一瞬間直接愣住，“這個怎麼會在這兒？怎麼會在你手裏？”

李絲絲還想說些什麼，可李進國一把搶過帶血的破爛襯衫。

“絲絲！”他似乎有意阻攔，“閉嘴，去睡覺。”

說著，李進國將衣服塞到我手裏，讓我趕緊去處理。

我回到房間，看著帶血的破舊襯衫，拿出塞在床底的盒子，打開盒子是一撮黑色頭發和一個U盤。

我沒有幫李進國處理。

我怎麼舍得處理呢？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犯下的錯誤，會一點一點為之付出代價。

而陳心，我的女兒，媽媽來替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