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三個月,老公的白月光狼狽地找上門。
“沈桉,我懷孕了,隻有你能收留我了。”
老公歡天喜地把我趕去次臥,將白月光迎進主臥。
我被她害到流產,他卻滿臉嫌惡。
“搞得家裏臟死了,詩雨聞不得血腥味!”
再睜眼,我回到流產前三天。
白月光正大著肚子,眼神怨毒,問我是不是懷孕了。
1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我陡然驚醒,心裏一陣狂跳。
淩晨三點,誰會在這時候來敲門啊?
沈桉迷迷糊糊地輕拍我的後背,又親了親我的額頭。
“老婆接著睡,我出去看看。”
新婚三個月,我和沈桉正處於蜜裏調油的時期。
我掀開被子起身,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背上,一刻也不想跟他分開。
沈桉輕笑一聲,握住了我不規矩的手,拖著我去開門。
門開後,我察覺到他明顯僵住了。
我踮起腳越過肩頭一看,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南詩雨,沈桉的白月光。
他回過神,飛快掙開我的雙臂。
“詩雨,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我的手被扯得生疼,他的語氣那樣急切,我的心也一點點冷下來。
外麵應該正下著雨,她漆黑的發絲一縷一縷,貼在白皙的臉龐上,顯得楚楚動人。
簡簡單單的白襯衣,淋濕後卻最能凸顯曼妙的曲線。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即使這樣狼狽的出現,也能惹得沈桉方寸大亂。
她抬起泫然欲泣的雙眸,柔柔弱弱地開口。
“沈桉,我懷孕了,你可不可以暫時收留我。”
她哭著說自己被男友拋棄了,在S市無處可去。
我知道她,南詩雨,沈桉高中時期就暗戀的校花。
沈桉舔了三年,沒想到最後殺出個富二代,南詩雨毫不猶豫地跟他劃清界限。
我與沈桉戀愛時,他也輕描淡寫地提起過一句。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現在愛的是你,寶貝。”
今天見了麵我才知道,這道白月光的檻,我怕是一輩子都越不過去了。
“她一個懷孕的女人,現在無依無靠,你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這房子是我買的,你沒資格說三道四!”
結婚三個月,他是第一次對我說這樣重的話。
南詩雨成功住進了我家,沈桉每日下班後都上趕著伺候她。
洗澡水拿手試涼熱,恨不得每一粒米都看著她親口吃下去。
她大半夜鬧著要吃水果,沈桉連夜開車去買。
他提著一盒包裝精美的草莓回來,又去廚房一顆顆摘掉蒂,洗好了端到她床頭。
南詩雨隻嘗了一口,她眉心蹙起,不高興地癟癟嘴。
“好酸呐,我不吃了。”
“我明天給你買別的,是我不好,隻知道買貴的,忘了你不愛吃。”
草莓是冬季的水果,夏天的再貴也不怎麼甜。
他明明知道我喜歡吃草莓,可聽見南詩雨說不吃,就把剩下的都丟進了垃圾桶。
這獨一份兒的愛,連邊角料都不肯給我。
2
她來以後,我每天都過得惶恐不安,怕她一句話,沈桉就要和我離婚。
沈桉不在家的時候,南詩雨就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將我當成奴婢使喚。
她躺在沙發上,穿著沈桉買的漂亮裙子,用腳踢我。
“我想喝果汁,你去給我榨一杯。”
我忍氣吞聲,也不敢和她計較。
誰料果汁好好地端到她麵前,卻被她一巴掌打翻。
“沈桉沒告訴你嗎,我不吃芒果。”
我連忙去拿拖把,木質地板經不起泡,不能讓沈桉覺得我這點家務都做不好。
“我不要的男人,你用著倒很安心。”
南詩雨悠閑躺在沙發上奚落我,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漂亮的臉上全是鄙夷的神色。
“這是我家,請你放尊重點講話。”
她上下打量我,突然笑了起來。
“你信不信,隻要我勾勾手指,這個家就變成我的了。”
她說,從前高中的時候,沈桉就是她最忠實的備胎。
為了她去和校霸打架,鼻青臉腫隻為博她一笑。
如今她還懷著別人的孩子,沈桉依舊不在乎。
當晚,南詩雨開始明著作妖。
她說房間采光太差,看不見清晨的太陽,她要睡主臥。
深夜十二點,沈桉毫不猶豫把我趕去次臥。
“詩雨懷孕了,你讓讓她。”
我覺得他不可理喻。
“那你跟我去次臥,還是要和她同床共枕?”
或許是戳破他心裏的心思,他劈頭蓋臉對我一頓罵。
“詩雨都懷孕了,我們倆睡一張床又能怎樣?”
“你的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我齷齪?
南詩雨說的沒錯,她毫不費力就取代了我。
沈桉殷勤地把她的東西全部搬進主臥,又把我的衣服像垃圾一樣堆在客廳裏。
我眼睜睜看著她挺著肚子,傲慢地走進原本屬於我的主臥。
次臥的床早被南詩雨潑得濕透,她存了心不想讓我好過。
我抱著枕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夜未眠。
再等等吧......再等等。
昨天我去了趟醫院,懷孕五周,本來是天大的喜事。
他的白月光在家,我卻不敢說出口了。
等到結婚紀念日那天,我就和沈桉攤牌。
他如果知道自己當了爸爸,應該會回心轉意吧。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一定會趕走南詩雨的。
我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的人是南詩雨。
她從廁所出來,掃過我的肚子,眼神有些怨毒。
“這個月你沒用姨媽巾,你懷孕了?”
我下意識捂住小腹,她月份已經大了,手腳不便,估計也沒法兒對我做什麼。
直到我喝下那杯摻了藏紅花的茶,下身流血不止。
我才深刻地明白什麼叫後悔。
南詩雨哭著撲進剛下班回家的沈桉懷裏。
“我不知道怎麼了,姐姐流了好多血啊!”
“那杯茶本來是她要端給我喝的......”
她裝作無辜,還倒打一耙。
那明明是我的杯子,怎麼會是給她準備的?
我給自己泡的桂圓薑茶,被她加了足量的藏紅花。
這東西活血化瘀,孕初根本碰不得丁點。
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3
“別怕,有我在,她傷不了你。”
聽了南詩雨的話,沈桉深信不疑,轉身去哄她。
我虛弱地喊他,“老公,快送我去醫院,我要流產了!”
沒想到他臉上沒有半分驚慌,反而全是厭惡。
“懷孕了還想害詩雨,生不下來也是你活該!”
“搞得家裏全是血腥味,你趕緊自己想辦法去醫院,別臟了我的車!”
他嘴裏惡狠狠咒罵著新婚三月流產的妻子,手上輕輕擦去白月光臉上的淚。
下身的血越流越多,腹腔撕裂一般的疼。
我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撥打了120。
我被醫護人員抬上擔架,逆著燈光,看見南詩雨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手術持續了很久,我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有個小女孩問我,如果能重來,還願意生下她嗎?
我點點頭,在睡夢中流下兩行淚水。
沈桉的不為所動和厭惡讓我心痛,我恨不得殺了他。
可我喜歡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夢裏的小女孩有著和我一樣圓圓的臉蛋,我忍不住抱住她。
“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是媽媽對不起你......”
女孩舉起小手擦去我的淚水。
“媽媽,我隻能幫你到這裏哦......”
語罷,她化作一束光,隱入我的體內。
不知道為何,睡意沉沉襲來。
再醒來時,我居然回到了流產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