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時與三年,我終於等到了一個結果。
婚禮前一晚,我始終輾轉難眠。
“時與,我緊張得睡不著!”
手機很快收到回複。
“寶貝快睡,明天要做最美的新娘。”
我忍不住揚起嘴角,準備安心入睡時,手機卻收到一條奇怪的短信。
“時與真正愛的人隻有我。”
還有一張同床共枕的照片。
男主角的樣子我再熟悉不過——我的未婚夫,時與。
01.
胸口一陣疼痛,不敢相信剛剛還在哄我睡覺的人,居然正和別人睡在一起。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是誰?”
“這照片是一看就是假的!”
接二連三的消息發過去,可是對方卻一字不回。
緊接著我又拿出手機打給時與。
可一直無人接聽。
他在幹什麼?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心中焦灼難耐,像有數萬隻螞蟻在瘋狂地啃噬。
又過了一會兒,時與發來短信。
“寶貝怎麼了,我都睡著了。”
我心裏鬆了一口氣,或許是他前女友以前照的,故意發來惡心我。
就在我準備回他沒事的時候,陌生的號碼又發來信息。
這次的照片更加清楚。
時與躺在床上回消息,而屏幕恰好停留在與我的對話框裏。
就連剛發的信息都對得上。
我眼前一黑,腦海裏除了憤怒,隻剩下不安。
02.
我和時與是大學同學,那時候的他青春年少,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陽光下的珍珠,璀璨又奪目。
時與的追求者很多,但他對任何人的態度都很冷淡。
在一次聚會上,他衝我笑了。
也就是那一次對視,我天真地以為自己和別人不同。
舔了時與半年,他最終同意與我交往。
就在我快要淪陷時,無意中發現了他的手機屏保。
女孩眉清目秀,與時與並肩而站,笑得好看又刺眼。
更讓人在意的是,她的眼角下有一顆痣。
而我的眼角下也有一顆。
或許是我長得像時與心中的“白月光”,才有機會當舔狗獻殷勤。
盡管已經猜到了這個令人心寒的真相,我卻不敢去質問他,我怕他毫不猶豫提分手。
可交往不久後,時與的“白月光”回來了。
那天我和時與在家裏玩遊戲,正在興頭上,門鈴聲響了起來。
“微微,你先自己玩會兒。”
時與放下遊戲手柄,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起身去開門。
我原以為是外賣,等了一會門口始終沒有動靜。
走到玄關一看,隻見一雙細白的手緊緊抱著時與的腰。
“她是誰?”
我輕聲問道。
時與的背影明顯一僵,女孩也愣了一下。
她甜糯的聲音傳來,“時與,我想和你單獨說會話。”
我看清了她的樣子,呼吸一滯,大腦一片空白。
時與冷靜的聲音傳來,“微微,你先回去吧。”
我的指甲嵌入肉裏,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
拿起外套,我與他們擦肩而過。
等電梯時,我忍不住偏頭看。
時與將“白月光”輕輕攬進家裏,“砰”的一聲關上門,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
晚秋的風如刀割,站在樓下時,我依然能看到時與房間的燈光。
她回來幹什麼?
時與會和我分手嗎?
.......
坐在小區的長椅上,我靜靜看著,靜靜想著。
從晚上七八點一直等到了夜裏十一二點,她都沒有出來。
終於,時與房間的燈,滅了。
我的心也死了。
起身準備離開時,身後卻傳來了他們的聲音,“簡柔,你說的事,我再考慮一下。”
昏暗的樓道下,時與跟他的白月光麵對麵站著。
“你幫幫我,好嗎?”
那個叫簡柔的女孩看起來楚楚可憐,時與眼裏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
“我懷孕了。”簡柔抓住他的手,“如果我說是你的孩子,你信嗎?”
“信。”
我不知道他說這個字意味著什麼。
但我徹底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嗬,我內心自嘲了一下。
寒冷的夜裏,我默默離開,小心翼翼維持的美夢,被風吹醒了。
03.
那件事發生後,我一直躲著時與。
他三番五次找我,我卻沒勇氣見他。
我並不是在賭氣或者難過,而是害怕下次見麵就是說分手的時候了。
可學校就這麼大,我們還是遇到了。
“微微,你聽我說。”時與追著我喊。
我承認我是個膽小鬼,隻知道一味逃避現實。
“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我現在很忙。”
我一個勁兒地加快腳步,生怕從時與口中聽到那兩個字。
“微微,你等下。”
我還是沒有等他。
“微微!”
他追上我一把拉住,“我需要你。”
需要.....我?
這是什麼意思?
他眼裏泛著光,比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看著更生動。
“上次那個女孩,簡柔,你應該也知道她。”
我點點頭。
“她懷孕了。”我驚訝他如此的坦然。
“無論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想幫她。”
所以,時與找我不是想分手?
“怎麼幫?”我的心情平複了一些。
“她暫時借住在我家,但我一個人照顧不好孕婦,你幫幫我,好嗎?”
時與低聲下氣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皺眉。
曾經在這段感情裏,他是高高在上的,從來都是我主動討好,委曲求全。
沒想到,他第一次低頭,竟然是為了他的白月光。
我心中的怒火一時間壓不住。
“時與,你把我當什麼了!”我破口大罵。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時與也愣了神。
和他交往後,我從沒有給過他臉色看,甚至連大聲說話都沒有。
每次生氣都隻敢自己消化,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隻不過這次,我實在無法忍受了。
“你真的不幫?”
他眉頭微蹙,像是在想別的法子,我的感受他並不在意。
原來他心裏,真的隻有白月光。
“不幫算了。”
說完,時與便轉身離開了,像之前關門一樣,毫不猶豫。
04.
回絕他之後,他不再找我。
沒有說繼續,也沒有說分手。
我的內心卻更加焦灼,他真的在家照顧懷孕白月光嗎?
一天傍晚,我提著禮物去找時與。
按響門鈴後,開門的是簡柔。
她穿著時與的衛衣,肚子微微隆起,看見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著將我帶進房間。
“阿與,微微來了。”簡柔像是女主人一般招呼著。
我倒像是個外人,不知所措地站著。
時與從臥室裏走出來,“你來幹什麼?”
他的語氣明顯不悅,像是嫌我打擾他們了。
“我們能不能單獨聊聊?”
說到底,我還是不想分手。
時與看了一眼簡柔,“就在這兒說吧。”
他並沒有把簡柔當外人。
或許在他心中,簡柔比誰都重要。
“好。”我走到簡柔身邊,“我願意幫你照顧她。”
聽到這句話後,時與的神色才有了好轉。
一旁的簡柔輕聲道,“這.....時與都沒跟我提,這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
“不麻煩。”時與看著簡柔,“微微可以更好地照顧你。”
嗬,是啊。
即使簡柔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還是很在乎。
哪怕是讓我來照顧他的白月光。
那之後,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尷尬的氣氛似乎隻有我能感受到,時與和簡柔幸福得像是一對新人。
簡柔從來不會指使我去做什麼,她總是衝著時與撒嬌。
“阿與,我想吃水果,你讓微微給我洗點草莓好不好?”
“阿與,陪我看會兒電視行嗎,微微一個人可以去買菜的!”
“阿與......”
我似乎真的是保姆。
隻不過有一次,簡柔想吃魚,但是她又怕被卡到。
無奈之下,我幫她一點一點剔魚刺。
弄了好久,眼睛和手都累了,時與才接過盤子,“歇會兒,我來吧。”
我笑了笑。
他還是在乎我的。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幾次,我才慢慢意識到,時與不過是怕我累了後剔得不夠幹淨。
一把秤橫在我和簡柔中間。
時與毫不猶豫地偏向了她。
這樣細心照料的狀態持續了半個月,簡柔的孩子卻還是掉了。
那天時與有事出去,我和簡柔兩個人在家。
“你知道時與愛的是我吧?”
一向溫柔的簡柔儼然換了副樣子,她輕蔑地看著我,“你怎麼這麼賤呢?”
賤?
我沒想到她會這樣突然變臉,留了個心眼悄悄打開手機錄像。
“你說什麼?”
“說你賤,聽不懂嗎?”
簡柔不依不饒,“實話告訴你,我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時與的,但那又怎樣?他還是願意照顧我!”
我看著她的肚子,想想還是忍住了,“我有事先走了。”
“我沒讓你走你敢走嗎,你不怕我找時與告狀?他一喊你還是得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就是天生伺候我的命。”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她說的沒錯。
“願意照顧你,愛的是你又怎麼樣?現在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我拿著衣服準備離開。
可誰知這句話似乎觸怒了簡柔。
她想要攔住我。
可是她走得太急腳下一滑,“咚”的摔倒在地。
我聽到一聲慘叫痛呼,回頭看時,她的身下已經蔓延出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