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背叛我的閨蜜,不僅殺人未遂還瘋了。
我於心不忍見了她一麵,結果她卻想不開跳了樓。
後來她前夫勾引我,我便和他在一起了。
隻是他不知道,我是故意上了他的賊船。
1.
一場酣暢淋漓的雙人舞後,我緊緊依偎在許州行的懷裏。
「阿行,你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許州行將我箍緊,他親著我的發旋,「當然寶寶,我真的好愛你。」
「可是......陳易遙說,你也是這麼和她說的。」
許州行一怔,身體變得僵硬,「好端端的提個死人幹什麼?」
「你為了她凶我!」我嘴裏溢出哽咽,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許州行聽我哭了,立馬又將我抱回腿上。
「我隻是說話大聲了一點兒,這麼委屈幹什麼?」
「哼!」我扭過頭不看他,「你肯定還喜歡她,否則怎麼一聽到她就急眼!」
許州行將我勒的快要窒息了,他轉移話題道,「快讓我看看,是誰吃醋了還這麼可愛。」
我躲著他的大手,罵道,「你就是喜歡她,不然大學時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許州行聞言臉色大變,抬手拂掉了床頭櫃上的台燈。
他目光淬了毒,似乎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被他盯的嗓子幹癢,我咽了口唾液,「你最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見他沒吭聲,我深吸了一口氣,「你有話可以直說,不用這樣看著我,哪怕是分手,我也不會對你死纏爛打。」
許州行從床上起來,麵無表情盯著我。
「文竹,我身體最近不太舒服,你不要多想,我去客房睡。」
我鬆了一口氣,癱倒在被子上。
雖然和許州行在一起已經3個月,但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恐怖的一麵......
最近他對我的敷衍越來越明顯,不僅很晚回家,回了家也是洗了就睡,宛如我不存在。
所以我今天才會故意提起陳易遙刺激他。
陳易遙是許州行的前妻,也是我大學時的好友。
不過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和陳易遙廝混。
因為陳易遙,在我回到江城的第一天便死了。
2.
如果你最好的朋友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你會怎麼樣?
我就是因為這件事離開了江城。
三個月前,陳易遙的媽媽求我見她一麵。
當年的事情還如鯁在喉,但她和許州行攪和在一起之前,我們確實是無話不說的好閨蜜。
那時我們已經大四,我前一天和陳易遙說,要找許州行表白。
第二天就見陳易遙和許州行親密無間的出現在我麵前。
看到他們倆手牽手那一刻,我鮮活的心臟瞬間冷卻結冰。
陳易遙是我最好的閨蜜,我的心事更是沒少與她訴說,尤其是關於暗戀對象許州行的那些事。
現在想想,我早該看出端倪的。
每次提起許州行,她總是勸我好好學習,別花心思在一個渣男身上。
沒錯,許州行很帥,是學校裏出了名的人物,女朋友也是換的格外勤。
我能理解陳易遙為什麼那麼擠兌許州行。
可是後來再看,我當時的想法,簡直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人家那不是討厭許州行,而是不喜歡從我嘴裏說出來許州行。
那天之後,我便搬出了寢室,與陳易遙老死不相往來。
陳易遙也是個狠人,就算班裏所有的女生都站在我這邊,她也絲毫沒有動搖,繼續和許州行卿卿我我。
隻是有幾次她單獨遇見我的時候,眼裏總會流露出掙紮。
我讀不懂她的欲言又止,更不願琢磨她那無聲的炫耀......
時間夾雜著傷痛一眨眼就過去了,距離上次見到陳易遙也已經有3年時間了。
我本不想再與她有任何瓜葛,但她媽媽聯係到我,哭著求我見見她。
她說陳易遙瘋了,不僅殺人未遂,還被老公送進了精神病院,如今嘴裏隻會不停的喊我的名字。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昔日相處過的點點滴滴,從我眼前快速滑過,我打心底裏感到悲傷。
但同時,我也有過一絲卑鄙的幸災樂禍。
惡劣的想,這是當年她一聲不吭搶走許州行的報應。
我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回到了這座愛恨交織的城市。
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與陳易遙這一見,就是永別。
來到精神病院,我看到各種可疑的液體混合著堆積在她臉上。
這副樣子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陳易遙從門上的小窗看到我之後,整個人如餓虎撲食一般,朝我撲了過來。
我嚇得夠嗆,倒退著摔倒在地上,不敢靠近她。
來都來了,我還是鼓足了勇氣,陪她在院子裏的長凳上坐了很久。
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嘴裏含糊不清的,一直在念叨著。
我不知道她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提出想去天台吹吹風。
我本想拒絕,但和她淒苦的眼神對上後,我仿佛穿越了時空,又回到了我倆不分彼此的那些年。
兩幅麵孔一對比,曾經那個愛漂亮的小女孩,怎麼就成了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我立馬就心軟了。
到了天台的陳易遙,一反瘋癲常態。
她安安靜靜的吹了會風,抱著我說了幾聲對不起。
然後推開我從10樓一躍而下。
那天的我,好像也瘋了。
我坐在天台上哭了很久,直到救護車將她拖走,我才顫顫巍巍下了樓。
離開精神病院的時候,我遇見了許州行。
他還是那麼俊朗,不過相比之前的放恣,如今倒是沉穩了不少。
「季文竹?」擦肩而過的須臾,許州行叫出了我的名字。
這倒是讓我意外,我以為他壓根不會記得我。
我轉過身,對他莞爾一笑,「好久不見啊,許州行。」
許州行眼含驚豔,爽朗笑出聲,甚至忘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是為妻子整理後事。
他邀請我出去小聚,說起來一件事來滔滔不絕,卻又不會讓人感到聒噪。
我承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與許州行第一次偶遇,他老婆屍骨未寒,我便和他上了床。
這算是給陳易遙的報複?
我也不知道。
不過很默契的是,我們誰都沒有提起過陳易遙。
畢竟誰都不想因為一個死人,壞了眼下的性福生活。
3.
再次遇見季文竹,是我莫大的幸運。
如果當年不是陳易遙把自己送到了我麵前,大學時我就和季文竹在一起了。
即使如今的心境大不相同,但喜歡的類型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我們一見如故,在一起三個月,隻覺得相見恨晚。
但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
一周前的傍晚,我應酬完等電梯的時候,收到的一條短信,讓我跌進了深淵。
「若不想我把方黎的死因發到網上,接下來就按照我的命令做事。」
我點開發信人號碼,一瞬間,我的心臟驟然緊縮。
陰冷的濕氣從四周迅速向我逼近,不留餘地的將我包圍。
那竟是我死去的前妻,陳易遙的號碼,死人怎麼可能會發短信?
剛開始我以為這隻是個惡作劇,但誰敢對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不想搭理她,但方黎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她偏偏是其中一個......
陳易遙死了,這是毋庸置疑的,我親眼見過她的屍體。
但我無法確定這個借陳易遙名義的神秘人,是不是真的有我的把柄。
方黎是一個女記者,活著的時候一直在造我的謠,說我為人腐敗,常年在外約女人,還說我舉辦成人party,聚眾幹壞事。
不知道她是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我是為人風流了一點,但那種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誰也強迫不了誰。
哪有她說的那麼誇張的毫無底線。
不過我也懷疑過,是和我從來都不一條心的妻子陳易遙,想借助媒體的手告發我?
但轉念想想,她應該沒那個膽子。
女人愛吃醋,這很正常。
她總是喜歡在背地裏搞一些小手段與我作對,我也是時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回方黎,因為她的不實言論,導致我家公司的股票受到了不小影響。
我爸很生氣,我更生氣。
之後有一次與方黎爭論的時候,我失手殺了她。
她的屍體是我和陳易遙一起處理的。
電梯來了,我左腿剛邁進去。
‘叮咚’,再次收到一條短信。
「限你半小時之內趕到江城酒店,過時不候。」
我冷哼一聲息掉屏幕,長這麼大,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隻是上了車剛啟動發動機,助理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許總,緊急情況,您前妻......」
怎麼又是她?
我煩躁的抓了把頭發,「吞吞吐吐的幹什麼?說!」
助理壓低了聲音,「您前妻正在進行直播,說您曾帶她見過那個失蹤的女記者,方黎。」
什麼?
難道她真的沒死?
密密麻麻的恐懼從我的腳底板爬了出來,直衝天靈蓋。
此時,我爸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處理好你那些破事,公司已經沒有能力繼續為你兜底了!!!」
他暴怒的聲音打在我混沌的神經上。
我慌忙應下,不敢繼續無視那條短信內容,立馬導航去江城酒店。
我站在江城酒店門口,看看時間,剛好30分鐘。
短信如約響起。
「很高興你能來,812見。」
被人視奸的滋味,好比吞了一隻綠豆蒼蠅般惡心。
我給助理打去電話。
直播已經關閉,我鬆了一口氣。
近幾年生意越來越難做,我爸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如今也開始搖搖欲墜。
我也從無憂少爺,成了做事情需要前瞻後顧的那一類人。
江城酒店雖然名字氣派,但年久失修。
牆體掉漆不說,甚至還有道道裂痕,如同蜘蛛在上麵織了網,充滿了腐朽的臭味。
抽了抽鼻子,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江城酒店。
進門後,前台頭也不抬的刷著手機,仿佛我是個透明人。
我正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突然聽見她說話,驚了我一跳。
「812的是吧?左拐上電梯。」
她過多眼白的死魚眼,直勾勾的盯著我,沒有一絲生氣,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我轉身快速走開,即便進了電梯,我也能感覺到,那道冰冷的視線死死的粘在我身上。
812在走廊盡頭。
往常我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今天從我收到短信的那一刻,周圍時刻都透露著死亡的氣息,令我戰戰兢兢難以心安。
812房門沒鎖。
輕輕一推,我先探頭進去看了看,除了有一股刺鼻的香味外,沒發現異樣。
破房間意外的大,隻有一張巨大的暗紅色的大床,床前有一台電視機,電視機上大剌剌的掛著一個攝像頭。
我走到床前,正對著攝像頭,「陳易遙?」
「你來了。」
隨著陳易遙的聲音響起,電視機閃了閃,竟自己開了。
緊接著,陳易遙出現了。
她依舊是那副雙頰凹陷,眼底烏青,披頭散發的鬼樣子......
我難以置信的往後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床上。
「你沒死?那火化的屍體是誰?」
她輕蔑的笑著沒說話。
霎那間,我的怒氣暴漲。
不管她是人是鬼,我都不允許那個曾經對我唯命是從的女人,這麼目中無人。
可我舉起的拳還沒砸到電視機,便突感一陣眩暈,而後歪七扭八的倒了下去。
闔上眼之前,我仿佛看見了我最愛的女人,季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