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我剛跟林瀾月解釋清楚,便遭到了綁架。
綁匪武功高強,目標明確。
我們好不容易下了山,一眨眼的工夫,又到了山頂。
山很高,風很大。
我倆蹲在狹窄的破山洞裏,洞口是五六個人高馬大的綁匪。
係統沒跟我說還有這個劇情啊。
總不會被先奸後殺吧?
我看向林瀾月,她倒是不哭不鬧,一臉淡定。
我向她靠近了些,輕聲問道:「姐姐,你怎麼不怕?是不是留有後招?難不成你是武林絕世高手,這區區螻蟻,不放在眼裏?還是說,你在這山頭埋伏了幾萬大軍,一聲令下,就能把這山頭夷為平地?」
林瀾月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智障。
冷冰冰道:「沒有!」
我很失望,看她那麼冷靜,還以為是個大boss,沒想到隻是勉強維持京城貴女的體麵罷了。
一想到我一會兒就要被淩辱致死,不由得悲從中來。
林瀾月有些煩:「別叨叨了!這些人,身上自帶肅殺之氣,不似流氓地痞那般猥瑣下流,把我們擄來,也隻是放在山洞裏,並無逾矩之舉。綁架無非謀財求色害命,眼下他們不求財不求色不害命,可見他們背後之人,絕不一般。」
「莫不是姐姐知道他們是受何人指使?」
林瀾月默了默:「應是太子。」
「你怎麼知道?」
林瀾月輕聲道:「那個刀疤臉,我在太子身邊見過。」
「啊?你和太子不是快成親了嗎?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對自己的未婚妻做這種事情?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他喜歡戴綠帽子?」
這癖好,夠小眾的。
我驚掉了下巴,實在不能理解太子的騷操作。
林瀾月繼續道:「爹爹在朝為官多年,從無差錯,對陛下忠心耿耿,並無仇家。我雖不打聽朝中事,卻也聽聞,三皇子一黨,羽翼漸豐,太子恐位置不穩,有意拉攏孟將軍,娶孟家小姐為妻。
「爹爹不過是禮部尚書,對他並無助力。我與他自幼定有婚約,他若無故悔婚,怕是要受到朝臣口誅筆伐;我若無故提出悔婚,便是藐視天家威嚴。所以這個婚,必須要有不可抗拒的理由不得不悔。」
我有些憤怒:「所以,他就要拿你的清白做文章?他知不知道你被山匪擄走的消息要是傳了出去,你怎麼辦?林老頭那老古董,會不會把你沉了塘?」
我氣得要死,渣男!死渣男!
林瀾月苦笑一聲:「朝堂博弈,都是棋子,隻不過,我恰好是被棄的那一個。」
她可是女主啊,劇情怎麼能這麼發展呢?難不成這是虐戀情深,追妻火葬場劇本?
身為劇中人,我不理解,也不接受。
婚要退,但絕不能以這種方式退。
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要回到家。
古代女子最重名聲。
否則,不管我們有沒有失去清白,隻要過了夜,那便是不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