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眉眼都在笑的陳年和臉色蒼白的媽媽。
媽媽抽泣了起來,拉著陳年的手:“年年啊!你幫幫媽媽,別告訴爸爸劉海還和我聯係的事情,好嗎?”
陳年笑了,狠狠扔開媽媽的手。
“可以啊!不過我有條件,我昨天手氣不好,又輸了幾把,我想贏回來。”
媽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許久才開口。
“年年,十賭九輸,而且我的錢都在你爸爸那裏......”
“那是你的事情,不給我我就告訴爸爸。”
“從小到大鄰居都在討論陳舒更像誰一點,怪不得爸爸老是罵陳舒雜種。你知道爸爸的脾氣,你自己決定吧。”
媽媽還是妥協了。
天氣陰晴不定,陳年找不到扔袋子的時機,開始三天兩頭不回家。
在一個晴天,我發現我能活動的範圍也變多了,於是我飄進了屋裏。
劉海這幾天和媽媽聯係越來越頻繁,白天總是提著水果鮮花上門,有一次差點被爸爸撞見。
“劉海,在結果出來前,別再來騷擾我。”
“別呀,當初我們多好呀。要不是你老公那力氣和我家那母夜叉,我們一家三口早和和美美的在一起過日子了。”
“你就那麼肯定陳舒是你的孩子嗎?”
“當然!這叫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你這當媽的不清楚嗎?不然你還留著陳舒的頭發幹嗎?不就想有一天讓他和親生父親相認嘛!”
“我自己也不確定,孩子本來想賣了的,沒想到我那鄉下婆婆護著,我老公這麼多年也是看在婆婆的麵上一直忍著呢!”
我鼻子一酸,想起了記憶力那雙總是粗糙溫暖的手掌。
一個星期內,陳年從開始向媽媽要幾百、到幾千。
媽媽在陳年和劉海之間被折磨的身心俱疲。
紙終究包不住火,爸爸發現了媽媽偷偷給陳年錢賭博,陳年和爸爸爆發了爭吵。
“這些都是你的藥錢,你怎麼可以拿去賭博?”
“照你說的都是我的錢,我想咋花就咋花。我輸了也可以贏回來,反正你們也隻有我一個孩子了,以後不得靠我嗎?”
爸爸震驚的看著他,仿佛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麵前這個人一樣。
“不管怎樣,我不準你再去賭博。”
陳年摔門而去,兩人不歡而散。
爸爸靠坐在沙發上揉著額頭。
“老了老了,造孽啊!如果是陳舒,他就不會這樣對我說話。”
爸爸臉色一變,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他抽著煙,手抖著找到通訊錄裏我的聯係方式,遲疑了很久還是沒能撥出。
他還是出門把陳年找了回來,溫聲細語的安撫住了他。
是呀,到底那是他真心疼愛了多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