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廢了我這個太子妃,立他的青梅竹馬白月光為皇後。
於是我們家集體擺爛。
前有我的將軍老爹以身體不好為由告老還鄉,後有我那任戶部尚書的大哥借口養病閉門不出。
我們在家裏看著皇帝焦頭爛額,一邊嗑瓜子一邊嘲笑他。
笑死,這人不會真以為是憑借自己的本事當上的皇帝吧?
崇元二十九年,惠明帝駕崩,太子宋書陽繼承皇位,休棄太子妃任瑤瑤,立晉陽太守之女林寶珠為後。
京城裏好多權貴都等著看前太子妃的笑話,我也想看,如果我不是任瑤瑤本人的話。
「所以你就這麼灰溜溜地回來了?什麼也沒做?」
臘月裏的京城已經很冷了,將軍府裏點了銀絲炭,卻還是有些冷,我娘躺在躺椅上蓋著毯子,卻也懶得掀起被子,隻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我。
我拖著我的家當站在廳堂門口,也急了:「怎麼會?女兒把嫁妝都帶回來了!」
我娘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招手叫來管家的鄭伯:「鄭伯把小姐帶下去吧,記得給各屋都添些炭火,天冷了別凍著了。」
是的,我叫任瑤瑤,長平侯任自山的小女兒,十五歲那年嫁給了還是端王的宋書陽。
然後娘家便一路發力,又是貼人又是貼銀子的,硬是把宋書陽這個和皇上不太熟的兒子扶上了太子之位。
誰知道他翻臉不認人,登基第一件事居然是立他那個青梅竹馬的死綠茶為皇後。
還人模狗樣地列舉了我的種種罪證,什麼「不給太後請安是為不孝」,還有什麼「生活太過奢靡不知百姓疾苦」,真的是拚了命地往死裏黑我。
「那也不知道是誰當初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給那個宋書陽,人家林老丞相的小孫子上門求娶了那麼多次,有的人愣是瞎了眼,一堆金子裏一眼挑中了那個廢鐵。」
晚上吃飯時,我爹和大哥都回來了,一頓長槍短炮愣是說得我抬不起頭來。
我低著頭扒拉米飯,蚊子哼哼似的小聲反駁:「可是宋書陽會畫餅啊,林小公子見了我就知道傻笑,那誰能看上他啊。」
「還頂嘴!」我娘一巴掌招呼到我後腦勺上。
我抱著頭委屈地直哼哼,我說的都是實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