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重生,樊星怕也會被他蒙在鼓裏。
李雲曼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驚恐,心裏一個聲音爆裂開來:不,他有理由。
很多年前,李雲曼就給自己買了一份天價保單,她生病去世,受益人能拿到五百多萬的賠償金。
可笑的是,連她的保費都是樊星兼職賺的。
若不是楊久哲提醒,李雲曼也想不到,樊星一定是看到了那份保單,所以才想害死自己拿到賠償,他肯定沒看清全部。
“阿姨,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雲曼剛手術完也需要人照顧,樊星一定不是有意的,而且,雲曼畢竟也沒吃下去,我們就不要再追究了。”
聽楊久哲這麼說,林麗不禁點了點頭,寵溺般說道:“還是久哲懂事兒,留過學的就是不一樣。”
這一切都是楊久哲做的,他之所以收手,之所以陷害樊星,是因為發現了病房裏安了攝像頭。
而他之所要害李雲曼,是因為他剛剛知道,李雲曼的那份保單,受益人就是他。
樊星不由的五體投地。
人能無恥到這種程度,簡直絕了!
這是楊久哲第一次陷害自己,但不是最後一次。如果不是重生,樊星也不會發現。
“樊星,還不趕緊去打飯?阿姨和姐姐他們肯定餓了。”楊久哲裝出一副好人模樣。
“去你的吧!”
看到楊久哲令人作嘔的麵孔和李家人的嘴臉,樊星再也不想理會這場紛爭,轉身出了病房。
既然是狗咬狗,那就咬吧!
“你看,我就說這人沒素質!這什麼態度!”林麗一聽,怒從中來衝著樊星大喝:“誰允許你走了?!還不趕緊回來收拾!”
“呀!雲曼,你怎麼尿床了?這怎麼收拾啊?”
“久哲,你不會嫌棄的吧?”
“當......然,不會。”
聽著身後的精彩,樊星不再回頭!
轉身的那一刻,樊星對李家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
他原以為隻要他付出的足夠多,一定可以感動這家人,一家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在這一起。
現在看來,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
嗬嗬。
真情比土賤!
“沒錢,得想辦法賺點錢。”
“不知道樊家人還有沒有在監視,想辦法離開瓊市,回農村找奶奶,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還有......亙古不變的道理讓:自己強大,才能不被人欺負!”
上一世,樊星死於器官衰竭。
在那之前,樊星經常會突然昏厥,也經常胃痛、無力。但因為照顧李雲曼,樊星根本沒有時間檢查身體。
割掉了自己的一顆腎,救了李雲曼。不久之後,樊星病倒,李家沒有一個人願意照顧。
笑的最開心的人,應該就是楊久哲了吧。
他肯定下巴都要笑掉了。
作為李雲曼的白月光,一個落魄的海歸,不惜給李雲曼下藥,本想靠李雲曼的保單撈一筆錢,卻被病房裏的監控阻止。本以為計劃落空,可樊星這傻小子為了救李雲曼割了腎,竟真的救了李雲曼,李家人把這筆恩情都算在了自己頭上。
前人耕地後人收,還有比這更爽的?何況還是前任。
而樊星呢?
拖著病也要照顧李雲曼,麵對李家人的指使也向來是有求必應,他隻想讓“家人們”過得開心幸福,卻沒想在這幫人眼裏,他連路人都不算。
乞丐。
路邊的野草都不算!
丈母娘林麗不止一次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從前的樊星也隻當是丈母娘脾氣不好,沒當回事。
現在想來,人心壞了,連麵目都那麼猙獰。
大姨子李欣然也不是第一次栽贓誣陷他了。
從前的自己,真的賤啊!
過去的回憶讓樊星耳根湧過一陣熱浪,憤怒的血仿佛要噴濺出來。
“離開李家,賺錢,找到奶奶!”
徹底醒悟的樊星很快做好了規劃。
上一世太傻,這一世,他一定要為自己而活,為愛他的人而活。
那些令人作嘔的人和事兒,他棄之敝履,絕不再碰。
迅速回到幽暗狹長的地下室,取出簡單的行李,鎖好門,將鑰匙丟在地上,宣告跟李家徹底決裂。
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樊星毫不猶豫的扯下,隨即去了一家商場。上次路過那家珠寶店的時候,老板問過,樊星沒賣。
這次......
這塊玉佩樊星從小帶在身上,以前一直以為是奶奶留給自己的信物,所以前世不管多苦多難,樊星都沒有動過玉佩的念頭。
這一世,他隻用了三分鐘,就將這塊玉佩換了十萬塊錢。
玉佩是他進入樊家後,樊家家主樊正仁親手給他帶上的。
如今隻剩下不屑。
回到病房的時候,李家人正圍在一起吃飯,丈母娘林麗正小心的往楊久哲碗裏夾菜,丹鳳眼眯成一條線,透著一股諂媚。
“樊星,去把床單洗了,還愣著幹什麼?”看到樊星出現,林麗皺眉說到。
樊星才剛離開一個多小時,這些人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伺候病人,他們李家人哪做過這麼低賤的事情。
“樊星,久哲哥哥都幫你求情了,剛才得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你別小孩子脾氣,快去把床單洗了,臭死人了要。”大姨子李欣然捏著鼻子,滿臉嫌棄的看向丟在牆角的床單。
“要洗自己洗,跟我有毛的關係?!”
樊星冷眼說道,一時間惹得李家幾口人都十分不適應。
“樊星,你怎麼跟欣然說話的?你這是什麼態度?”林麗不愧是當老板的,一說話就帶著趾高氣昂的架勢,催命一樣。
但樊星絲毫都不看她,隻死死盯著病床上的李雲曼。
“樊星,你這是什麼態度?不管怎麼樣,阿姨都是長輩。都是一家人,你一個男人該謙讓容忍的地方,也得大度一點。”
說這話的人自然就是李雲曼的白月光,楊久哲。
“就是,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小心眼?一點都不像久哲哥哥這麼豁達。”
“還是久哲有禮貌,要不說這人跟人之間就是有差距,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什麼位置。”
聽林麗這麼說,樊星就想笑。
林麗哪知道這個有禮貌的男人,剛剛差點要了她女兒的命。
就算這次沒得逞,以後......
那跟自己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