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過後,沈知禮變了許多。
他不再頻繁地去往醫院病房。
在我下班回到家時,甚至破天荒地看到桌上他準備好的飯菜。
這讓我想到了我們剛結婚那會。
那時沈知禮的工作比現在要多、比現在要忙。
但他總會在其他同事午休的時候偷偷工作,為的就是提前下班給我做飯。
我不想讓他太辛苦,說點外賣就好。
沈知禮嘴上說著好,可實際上依舊雷打不動地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
後來我們有錢了,請了保姆,沈知禮卻連在家吃飯的次數都少了。
看著滿桌的飯菜,我卻沒有一點食欲。
隻是平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沈知禮,什麼時候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自從撞破沈知禮和林蘭蘭那檔子事後。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和他的還捆綁在一起,便隻覺得惡心。
沈知禮隻說不急。
這樣耗著,我的耐心被消磨殆盡。
無奈,我隻好攤牌。
「簽了吧,不然你和林蘭蘭在醫院幹得那些苟且事,我就全抖落出來了。」
沈知禮的笑瞬間僵在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見他不說話,我繼續幫他回憶。
「雨天,公廁,還要我繼續說嗎?」
沈知禮厲聲喝止我:「夠了。」
「我簽。」
「陳夢琪,你別後悔。」
說完,沈知禮都沒怎麼看,就利落地在那紙上簽了名。
看來他真的急了。
這下,我心情莫名舒坦。
突然來了食欲。
夾起一塊紅燒肉:「嗯,不愛吃,跟你一樣油膩。」
夾起一根豆芽:「嗯,不想吃,跟你一樣小。」
夾起一塊豆腐:「嘖,跟你一樣軟。」
最終,我放下筷子,搖搖頭:「某種程度上也是苦了林蘭蘭了,在那種時候還要演戲。」
沈知禮自尊心受辱,奪門而出。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了沈知禮他媽的電話。
她顯然還不知道我和沈知禮已經離婚了。
念及沈阿姨還在生病住院,我也沒有主動向她提及此事。
「小琪,你能來趟醫院嗎?」
「那個蘭蘭不知道去哪了,沒人照顧我。」
沈知禮犯的錯,我不能殃及無辜。
當即打了車去往醫院。
見我來了,沈阿姨大喜。
「哎呦,小琪,你終於來了,不然我今天非要憋死在這了。」
原來是沈阿姨急著上廁所,但又礙於麵子,不想讓不熟悉的人陪同。
「林蘭蘭去哪了?我記得我付了一個月的費用,這還沒到期呢吧。」
提及林蘭蘭,沈阿姨支支吾吾。
正巧,燙了頭發、化了精致全妝、穿著貴氣的林蘭蘭就這樣水靈靈地進來了。
儼然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樣。
「林蘭蘭,你怎麼放老人自己在這不管,出去亂玩呢?!」
想到剛到時沈阿姨一臉無助和焦急的模樣,我憤慨道。
林蘭蘭突然笑了。
向上托了托剛燙的卷發,露出鴿子蛋大小的鑽戒,對著病床上的沈阿姨就是一頓質問。
「婆婆,這人是誰啊?怎麼開始說教起咱們家的事了。」
「我剛剛就是出去了一會,婆婆您有事給我打電話呀,叫一個外人過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