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每次見到我哭都不耐煩,這次跟以前一樣。
他穿上衣服,什麼都沒說,立刻走了,生怕我纏著他結婚、生孩子。
我火速跳下床,洗掉手上洋蔥味,跑去二樓找薑禾。
她跟陸詢爭吵正進行到高潮處。
我站在門口聽牆角。
薑禾:“今天回來這麼晚,你又去陪妮妮了?”
“嗯。”陸詢應得坦蕩。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她的存在並不影響你,她就是生病了......”
“陸詢,你讓我單獨靜靜吧。”
薑禾聲音都帶了哭腔。
“好。”
陸詢壓根沒哄她的意思,應了一聲,走了出來。
我趕緊躲起來,見他進入一個客房後,我才溜到薑禾房裏找她。
她剛剛哭得梨花帶雨,這會兒一秒變臉,正對著陸詢離開的方向,拳打腳踢。
我繞著她轉了一圈:“你用的什麼眼線筆,哭成這樣都沒花?”
“是吧,我也覺得挺好,我推你!”她立刻分享鏈接。
我衝她比劃一個OK的手勢,問她:“你遺書寫好沒有?”
大小姐理直氣壯:“你先寫,我抄你的。”
“你當抄作業呢?誰家遺書一模一樣?”
我還等著抄她的!
我跟薑禾絞盡腦汁,寫了兩封遺書。
然後設置好定時發送,準備離開。
“等等,你這樣背影特好看,我給你來一張!”
“別拍鞋,我今天這鞋不好看。”
“行!”
薑禾凹好姿勢。
我倆拍了一小時。
一出門,我被陸政逮了個正著。
他聲音微顫,如臨大敵:“寶寶,你不睡覺,大半夜拉著行李箱,是不要我了嗎?”
不是,狗東西每次看見我哭,至少消失大半天。
這次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哪兒能呢?是......是......”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好借口。
薑禾立刻接上:“是顏顏深夜發憤圖強,拿著行李箱做舉重鍛煉!她夢想就是當個力量強大的金剛芭比,你知道的!”
“對對對!”
我一把拽過行李箱,試圖往上舉。
他喵的,這也太沉了。
不該把鑲金鉛球扔行李箱的!
我咬牙用吃奶勁往上舉行李箱時,往後蹬蹬蹬退了好幾步,最後連人帶行李箱,一起摔在地上。
陸政嚇壞了,趕緊抱起我。
薑禾想攔都沒攔住,被關到了門外麵。
陸政把我放床上。
本來隻是他安慰我,可稀裏糊塗兩人就滾在一起。
“寶寶乖,再親親它。”他喘得厲害。
我腮幫子酸得厲害,想逃。
陸政扣著我的腰,就欺了上來,滾燙的體溫一寸寸傳進我的身體。
我哭得厲害。
可這種時候哭,他從來不會不耐煩,甚至欺負我更厲害。
老天爺啊,我好姐妹還等著我逃跑呢!
我幾次想說點掃興的話,趕緊把陸政氣走,嘴被不同東西堵住了。
得虧兄弟倆第二天都得出差,我跟薑禾找到逃跑機會。
薑禾氣憤:“你昨晚不知道完事了趕緊跑出來?”
我反問:“你完事能爬起來?”
她心虛不吭聲了。
隻能說基因就是強大,兄弟倆一樣能折騰人。
我倆這次沒敢磨蹭,火速前往橋邊。
跳江最好,是死遁裏麵的最優選。
我們都計劃好了:
我先跳,薑禾給我錄視頻。
等我爬上來,她再跳,我給她錄視頻。
然後我倆再注冊一個新賬號,把我們的跳河視頻發給兄弟倆。
至此,死遁完成。
想象很美好,可計劃第一步就失敗了——
陸詢陸政收到遺書,發現情況不對,追到了橋上。
這會兒我跟薑禾還沒開始跳呢。
說時遲那時快,薑禾跟猴子似的,三兩下爬上欄杆。
“陸詢,我薑禾這輩子頭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放棄尊嚴整天圍著你轉,被人罵舔狗也在所不惜,可惜三年也沒能焐熱你的心。”
“愛情太苦了,希望下輩子,我愛的的人也愛我。陸詢,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惹你煩了,祝你永遠幸福。”
薑禾語速極快,說完就跳。
不是姐妹,等等我啊!
我趁著這會兒沒人抓著我,趕緊爬上欄杆。
陸政跑得很快,我還沒見他那麼焦急惶恐過。
“顏顏,不要!”
他喊得撕心裂肺。
我看他這樣,心口疼了一瞬,很快又狠下心。
他隻是把我當替身,不是愛我。
我不會自作多情。
我衝他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當著他的麵,跳了下去。
我以為死遁到此結束,可陸政竟然爬上欄杆,毫不猶豫跟著跳了下來。
見狀,我都要急瘋了。
他跟陸詢小時候被綁架,扔進海裏差點死掉,對水有陰影。
他壓根不會遊泳,意外落水都會昏厥的程度。
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水流卷走,追都追不上,此刻是真怕了。
陸政......好像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