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公沒睡覺,他坐在陽台上不停地抽煙,手裏拿著手機。
我想,他可能是又失戀了。
我知道,老公在外養了一隻金絲雀。
金絲雀沒有我懂事,動不動就找他鬧。
今年,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
我有些心疼,準備去安慰一下老公。
走近一看,發現老公拿的是我的手機。
嘖,想抽煙了。
1
我故作淡定地走到周淵身邊。
「老公,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
「咦,你拿著我手機幹嘛?」
我忽視周淵懷疑的目光,自然地走到他身邊。
「你手機密碼怎麼改了?」
狗男人,自己失戀了,連帶著要讓別人也不好過。
心裏這樣想著,我麵上卻不動聲色:
「還不是上次被人笑話了,說路邊連條狗都能猜到我的手機密碼,我一氣之下就換了。」
「你沒事半夜翻我手機幹嘛,查崗啊?」
周淵眼底劃過一絲疑慮,半開玩笑:「看下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壞事。」
我切了一聲,主動將手機解鎖遞給他。
「來來來,隨你查。」
他故作不經意的翻了翻微信、短信。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將手機還給了我。
「我開玩笑的,你也當真了?我知道我家諾諾最乖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那是,既然你都看了我手機,那我也要看你的。」
話音一落,周淵麵色一變。
「我的手機裏能有什麼,都是些和合作夥伴、工作群的聊天罷了。」
聽到周淵蹩腳的理由,我並沒有深究。
我心裏清楚。
周淵哪敢真正拿手機給我看。
我自然而然的轉了話題:「心情不好?怎麼了?」
也許是最近周淵的金絲雀與他鬧狠了。
也許是在周淵心裏,我就是一個蠢笨如豬的女人。
周淵開口:「有個朋友,最近和他女朋友鬧矛盾了。」
「他女朋友天天鬧著要結婚,我朋友因為一些特殊情況,現在還沒辦法和那女的談婚論嫁。」
我問道:「特殊情況?什麼特殊情況,不會是結了婚的那種特殊情況吧。」
周淵眸色一暗,「當然不是,人家裏有事,你別瞎猜。」
繼續聽他說:「他正為怎麼哄女友煩惱,每天找我們出謀劃策呢。」
我打著哈欠點了點頭,「這有什麼,反正女人買些包包、珠寶,哄一哄就好啦。」
周淵讚同的點了點頭:「那我明天......讓我朋友試試。」
說完,一掃之前的惆悵。
他假兮兮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去睡覺吧。」
「你先去睡,我喝個水就來。」
見周淵進了臥室,我打開微信,在搜索欄輸入了一串數字。
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姐姐,明天要來找我嗎?】
2
我想了想,回道:【來不了,最近周淵失戀了,一直待在家裏呢。】
回完信息,便退出了微信。
我莫名有些煩躁,拿了周淵的煙,點燃了一支。
這是我和周淵結婚的第五年。
兩年前,我發現他出軌了。
我與周淵從小青梅竹馬長大,門當戶對。
我們的婚姻不止是兩個家族的聯姻,更是因為愛情。
幼兒園時,周淵說:
「諾諾,以後等我長大了就把你娶回家當媳婦。」
高中畢業時,周淵說:
「諾諾,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大學畢業時,周淵說:
「諾諾,我們結婚吧,這輩子我隻想和你有一個家。」
就這樣,我們從穿尿不濕的搭子變成一起度過餘生的搭子。
身邊沒有人不羨慕我和他的感情。
所以誰都沒有想到周淵會出軌,包括我。
和周淵在一起的這些年,他身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別的姑娘。
那一年,周淵剛上大學,我還在讀高二。
我瞞著周淵,在他生日的時候,去了他學校。
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卻不想,剛好撞到有人在給他表白。
當場我就被氣哭了。
將買的蛋糕和禮物砸在他身上,哭著轉頭就跑。
周淵慌忙追上我,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傻姑娘,你跑什麼?」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周淵也沒有回應那個女生。
但是,我心裏就是覺得委屈。
周淵高中畢業後,我和他分隔兩地。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總會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萬一你在大學,有喜歡的女生了怎麼辦?」
「萬一,有女生給你表白,你被別人追走了怎麼辦?」
「萬一,你不要我了怎麼辦?」
我說給周淵聽的時候,他止不住的笑。
然後撫上我的臉頰,眼中都是寵溺:
「諾諾放心,我不會喜歡別的女生,也不會被別人追走,更不會不要你。」
「所以,諾諾不要怕,淵哥等著你。」
周淵等了我兩年,在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正式對我表了白。
所以,在發現周淵出軌後。
我也給了他兩年的機會。
「淵哥,你沒有什麼事要給我說嗎?」
這期間,我問了他無數次這個問題。
每次都想,隻要他和我坦白,願意和外麵的那人斷了關係。
那我也可以不計前嫌原諒他。
但是,周淵每次都選擇了敷衍我。
甚至,敷衍的理由一次比一次不走心。
我死心了,也想開了。
既然他舍不得金絲雀,那我也找個小狼狗來玩玩吧。
3
第二天,周淵回到家依舊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他已經連續回家一個星期了。
以前盼著周淵天天回家,後來希望他一周回兩三次家,最後希望他別回家。
我吐出胸腔中的鬱氣。
看來上次教他哄金絲雀的方法不管用。
就在我絞盡腦汁,思考如何讓周淵與金絲雀和好的時候。
康子穆來了。
「淵哥,你和嫂子都在家呢?」
周淵領著他進來的時候,我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
今天小狼狗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微敞,隱約可以看見襯衫下鼓鼓的胸肌。
我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子穆,你怎麼來了?」
周淵將康子穆引到沙發上,轉身給他去倒水。
「我今天下課晚,沒吃飯,剛才不是剛好在電梯裏遇見,我就想著來問問你和諾諾姐要一起去下館子嗎?」
康子穆嘴上回答著周淵的問題,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著我。
他掏出手機,指了指。
我看了一眼。
這小子是在提醒我看微信。
【姐姐,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就不理你了。】
附帶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康子穆似乎是剛剛洗完澡。
身上還有沒擦幹的水珠,下身隻裹了一條浴巾。
寬肩窄腰,人魚線、腹肌清晰可見。
周淵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我趕緊上劃了一下手機屏幕,對話框即刻消失。
好家夥。
這個男人打出來的字冰冷,但怎麼瞧著,腹肌熱熱的呢?
周淵將水杯遞給康子穆,「好啊,正好你諾姐今天沒來得及做飯。」
說完,轉身走向臥室:「稍等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我臉上微熱,腦海中全燙燙的腹肌。
康子穆將喝過的水遞到我唇邊,眼神勾人:
「姐姐,你怎麼臉這麼紅?來,喝口水壓壓。」
4
一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氈。
主要是因為小狼狗手上不停灌周淵酒,桌下卻一直拿腳在蹭我。
我被他蹭得雞皮疙瘩起了一片,不由抖了抖身體。
周淵瞥見,口齒不清的問:「怎麼了?」
我敷衍回道:「有點不舒服,我去下洗手間。」
在洗手間冷靜了好一會,我才轉身準備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康子穆倚在牆上。
微微一怔,我問:「你怎麼在這?」
康子穆走到我身邊,抬手扣住我的腰,低頭吻了上來。
我慌張地用手捂住他的嘴:「別鬧,還在外麵呢。」
康子穆委屈的看著我,眼中滿是控訴。
我被他看得心頭一軟。
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人,迅速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我怕被周淵看見。」
「他走了。」
我滿頭問號。
怎麼剛剛喝酒還喝得好好的,人就走了。
「我想,他應該是被我說服,去找他女友了。」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微信裏有一條周淵發給我的信息:
【公司臨時有事,我先去處理,今天不等我回家了。】
我冷笑一聲,鎖了手機屏幕。
「我沒辦法了,姐姐。都一個星期了,我好想你。」
康子穆溫熱的指腹貼在我的唇上,輕輕的摩挲著,聲音低沉:
「今天可以去我家了嗎?」
說著,他的另一隻手牽著我從衣服下擺摸上去,停在他的腹部。
果然熱熱的。
對於康子穆的提議,拒絕的眼淚從我嘴角流出。
5
晨曦初破,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
我已經累得連抬手都覺得費勁了,康子穆還在我頸間輕輕吻著。
他將手機舉到我麵前,「姐姐你看,他們果然和好了。」
我費力地抬了抬眼皮。
是季淺淺的社交賬號,周淵帶她去度假了。
對於康子穆的視奸行為,我表示很無語。
「姐姐,周淵這樣對你,你就準備和他得過且過嗎?」
康子穆語氣帶有一絲誘惑,像是深海引誘船員的海妖。
「我比他年輕,比他帥氣,比他......能幹,姐姐考慮一下把老男人蹬了,怎麼樣?」
周淵出軌,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和他繼續過下去。
但現在,我家和他家的合作項目進入關鍵期。
我如果鬧離婚,可能會給家裏帶去困擾。
而且,這個項目如果成了,周淵的財產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我到時候能分到的財產,隻多不少。
「你知道的,現在不是和他提離婚的時機。」
康子穆臉一黑,身下的動作更加用力。
我趕緊哄他:「最近他應該都不會回家了。」
「多久放假?我帶你出去玩。」
康子穆聞言,表情一變,頓時笑得像一隻偷到腥的小貓。
「還有兩個星期。」
「但是現在,我不想旅遊,隻想再和姐姐做一些能流汗的事情。」
6
那天後,我暫時搬進了康子穆家。
雖然,他家就在我家樓上。
康子穆最近異常熱衷於視奸季淺淺的社媒,一些屁大的動態他都要給我彙報。
「周淵給金絲雀買脖圈,不對,項鏈了。嘖嘖嘖,好大的鑽石,姐姐你喜歡嗎?」
我:「不喜歡。」
康子穆遺憾地哦了一聲。
「金絲雀他們去了巴厘島,我們去馬爾代夫吧。」
我把他作亂的手拿開,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說走就走。
第二天,我和康子穆便出現在馬爾代夫的沙灘上。
躺在沙灘椅上,剛好刷到了季淺淺的朋友圈。
之前她借著給我彙報周淵行程的由頭,主動加了我微信。
加了以後才發現,她哪是要給我彙報行程,主是還是為了挑釁我。
這樣想著,就收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周淵將頭埋在季淺淺胸口處。
兩分鐘後,她將照片撤回。
【不好意思,不小心發錯消息了。】
我看著和她的聊天界麵,滿屏撤回消息的提醒。
動動手指,回了個:【那你可真是不小心。】
季淺淺沒有再回複,可能是被我噎到了。
康子穆將手機抽走,「有我在你身邊,你還這麼專心的看手機,是不是裏麵有其他野男人。」
我被他逗笑:「野男人沒有,野女人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