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蔣驍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旋即,從身上拿出門禁卡,為司純刷開了岑家大門。
望著徐徐而開的大門,司純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回頭有空了,我找您敘舊。”司純看了一眼蔣驍滿頭的白發,十幾年不見,曾經的索隆叔叔已然變成了索隆爺爺。
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
“好!”蔣驍重重點頭,硬漢了一輩子的男人,在這一刻,竟紅了眼睛。
隻因,一句敘舊。
舊年往事,刻骨銘心,終生難忘。
就這樣,司純輕而易舉的走進了岑家。
直到大門自動關上,擋去了司純那風姿綽約的背影,與蔣驍一起的年輕保鏢才回過神來。
“蔣隊,這女人是誰,你怎麼輕易的就把她放進去了呢?夫人要是問責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年輕的保鏢,變了臉色。
“你不用擔心,有事我擔著。”蔣驍用力的一拍胸脯。
“蔣隊,我的隊長大人啊,您老還有幾天就要退休走人了。可我,是好容易才被岑家看上,得到這樣一份高薪工作,我可不想被吵魷魚。”
話說著,就想去追司純。
大概,是想把人給拉出來。
“不準去。”蔣驍一把揪住這年輕保鏢的後衣領,意味深長道:“這位回來了,以後,這裏可不一定是夫人說得算了。”
“什麼意思?”年輕保鏢一臉茫然。
“以後,你會明白的。走走走,我們去那邊再巡邏巡邏。”蔣驍拽著人就給拖走了。
時隔15年,大小姐終於回來了,誰也不能擋了大小姐的道。
這邊,司純進入岑家後,並沒有立即前往主宅,而是在四周慢慢轉悠起來。
反正已經進來,家人相認的苦情戲碼,她倒也不急著去演。
多年未歸,岑家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變化倒是不大,司純邊走邊看,輕車熟路。
一路之上,偶爾有碰到岑家的女傭。
但很奇怪,這些女傭竟沒有一人攔她問話,好像對她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
這倒讓司純有些疑惑了。
但很快,便得解了。
岑家有一個占地800平方米的超大露天泳池,此時此刻,那裏橫七豎八的竟躺了一大片年輕男女。
略一估計,大概有三四十人。
男的大多裸著上身、穿著泳褲;女的則穿著清涼的泳裙;或擠在遮陽傘下,或趴在休息凳上,或仰在綠草坪裏,一個個睡得跟死豬一樣。
周邊地板上,更是一片狼藉。
酒瓶、吃食、熒光棒、毛巾、鞋子等物,扔得到處皆是。
待走近了,更是酒氣熏天。
很顯然,這裏昨晚舉辦了一場瘋狂的泳池派對。
這些人,全都玩嗨了,完了,便就地而睡。
而現在,剛過早晨八點,這些人,是不可能這麼早醒的。
家中女傭們,顯然也是知曉這場派對的,所以,才對司純的出現沒有反應,大抵是把她跟這群人當成了一夥。
司純在心中猜測,這場派對極有可能是她那個所謂的妹妹岑儀止所辦。
再往前走,便證實了司純所猜沒錯。
這露天泳池呈圓環形,四周注水,中間建有一個小亭子。
小亭子裏擺著一桌水床,水床上正睡著一個穿紅色比基尼、身材無比火辣的女生。
這女生,正是岑儀止。
司純搖頭。
山雞就是山雞,哪怕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
而岑儀止,就是這隻山雞。
因為,岑儀止並非司純的親妹妹,而是繼妹。
當年司純母親身死,她的父親岑政榮立馬就娶了另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早年離異,身邊還帶著與前夫所生的女兒,便是現如今的岑儀止。
自己母親成了名門太太,岑儀止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千金小姐。
可眼前一幕告訴司純,這麼多年的名門生活,並沒有將岑儀止熏陶的柔順賢惠、知書達禮,反倒令其變得更加的驕縱虛榮、奢靡鋪張。
“咦,哪來的妞?”
就在司純準備離去時,一個趴睡在泳池邊、身材精瘦、長相帥氣卻染著一頭紅毛的男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哇,好正點啊!”當視線聚焦,紅毛看著司純雙目放光。
司純眉頭一皺,轉身就走。
這人,明顯還沒醒酒。
她可不願跟醉鬼糾纏。
“哎,美女,別走呀。”那紅毛本就躺在地上,眼看司純要從他旁邊走過,竟伸手,掀起了司純的裙子。
因為要回岑家,今天的司純特意挑了條簡約大氣、知性優雅、飄逸利落的白色襯衫連衣裙。
卻不想,竟遭遇了鹹豬手。
司純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阻止。
“靠,穿這麼長的裙子,裏麵竟然還穿安全褲,你貞潔烈女啊!”沒有看到想看的風景,紅毛頗感遺憾,嘴損的很。
“無恥!”司純眸子一厲,扯回裙擺,抬腳便踹了過去。
紅毛原就處於泳池邊沿,當即便被這一腳,給踹進了泳池子裏。
“啊!”
“撲咚!”
紅毛的驚叫和落水的巨響,立即驚醒了周邊還在睡覺的一大片人。
“怎麼回事?”眾人半睡半醒又半醉的,一個個揉著眼睛,撐起身。
“臭女人,敢踹本少爺,活膩了是不是?”紅毛狼狽落水,當即惱羞成怒,呲牙裂嘴的就想爬上岸收拾司純。
聽到這,眾人頓時明了。
敢情是被女人給踹下水了呀。
眾人一陣哄笑。
顯然,大家並未完全清醒,還以為紅毛與司純是在嘻戲玩鬧。
可接下來,司純的反應,卻令他們笑不出來了。
眼看那紅毛已經雙手撐在泳池邊沿,準備借力躍上岸,結果,身子騰空到一半之時,他便再一次被人踹進了水裏。
毫無疑問,這一腳,又是司純踹的。
“你,說誰,活膩了?”司純雙手抱肩,斜睨水中紅毛,聲音冷且冰。
“你......咳咳......”紅毛沒想到司純還敢踹他,這下換他猝不及防了。
當即,便被狠嗆了幾口池水,直把他咳得麵紅耳赤。
周邊看戲的眾人,頓時一陣麵麵相覷。
這女人,好大的膽子!
“這女人竟敢踹陸少,那可是陸少啊,我天!”
“她是誰?”
“是不是哪位同學帶來的學姐呀?”
“誰這麼大麵子,請得來這麼漂亮的學姐?”
“這學姐,絕對是校花級別的啊!”
“不對不對,昨晚並沒有見過她,莫非她是岑家的客人?”
“快,快去把儀止叫過來。”
聰明的人,已經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
水床上的岑儀止早已被這邊的動靜驚醒,自然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她立即跳進泳池裏,遊向了司純這邊。
而紅毛這邊,幾次嘗試想上岸,皆被司純毫不客氣的踹進水裏。
“臭女人,你信不信本少爺上去弄死你?”紅毛已經徹底炸毛。
“你上得來,再說。”司純衝他挑釁的挑眉。
“你......”紅毛氣死,一次又一次被同一個女人踹,他今天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你們都是死的嗎?給我把這個女人扔下來,本少爺我要好好收拾她。”
紅毛發飆了。
此話一出,立即有七八名男生走了出來,摩拳擦掌的圍上司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