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匪字被兔腿堵在了喉嚨裏。
男人眼裏像淬了冰,嚇得我噎住。
“山神,你是山神......”
我抓著噴香的兔腿,想跑卻挪不動腿。
他轉過頭,繼續翻烤著兔肉:“吃人嘴短,你若是敢說出去......”
怎麼他這說話的語氣跟那個捕快一模一樣?說話都喜歡說一半,還威脅我?
明明是我舍命救了他,他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威脅我?!
一股無名怒火從我小肚子騰地躥起來,我抓著兔腿指著他罵忘恩負義。
他抿唇,手上動作停住,一雙桃花眼在月光下波光流轉。
“你想要報答可以,隻不過在我這裏,拿到報答的都不會說話了......”
哎呦——難道他不是山匪是刺客?
“那你幫我掙錢,因為救你我被趕出鹹陽縣,長安又人生地不熟,我今天一天才掙了八十文錢......”
那人啃幹淨兔頭,丟給我,叫我拿著這個去懷德坊找一個叫阿爾罕的胡人。
我問他姓名,他勾勾嘴角:“山神。”
我乜了眼那兔頭,拿根草繩把它拴在腰間。
轉天我見到了阿爾罕:“西市周圍七個坊的馬子若都交給你倒,你可吃得消?”
我隨手拿了張紙,在上麵畫出糞車的樣子:“若是給我七個漢子,每天卯時收到各戶家中馬子,再運出城賣給菜農,一車糞賣四十文錢,七個坊少說也能賺四兩銀子,刨去給每人二百文工錢,淨賺兩千六百文。”
阿爾罕挑眉:“憑什麼人家一車糞隻賣三十五文,你要賣四十?”
“因為我這個糞車不用他們動手。”
我指了指那個活塞,還有凹槽。
阿爾罕問我想要分多少紅利?
我眼珠子一轉:“我隻出了個點子,並未出力,每月給我十兩銀子就行。”
他哈哈一笑,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碎銀。
“一輛糞車一兩銀子,這是三兩銀子,算是定金,等你把七輛糞車送來再付你剩下的。”
“至於分紅,我要先賺到這麼多才會給你......”
“成交。”
回到小屋裏,我立即召喚係統,說我想要學會三門語言,粟特語、突厥語跟波斯語。
係統爽快答應。
那天,我攥著那三兩銀子站在夜空下的菜園,覺得天上的月亮好圓好大。
我沒有第二天就送糞車過去,相反,我拿著銀子買了很多竹片還有砂輪、砂紙、流蘇、鑽頭、絹帛的邊角料。
我等了七天,雇了人將糞車送到懷德坊。
一同送去的還有我自己製作的擦屁股用的竹簡。
它們每個都被磨得比臉還光滑,上麵係著流蘇,外麵套著絹帛套子,我還特意采了桃花熏製,這東西拿著擦屁股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我跟每個挑糞夫說,若是賣掉一個,就給他們二十五文。
阿爾罕不理解,問我為何自己辛苦做的東西隻掙一半,而且刨去成本,還掙不到一半那麼多。
我笑:“那樣才能激勵他們每人都幫我推銷啊......”
這詞還是昨晚係統教給我的,他說我掙得越多,他那個什麼績的玩意就特別高。
幾天下來,我第一批做的五百個竹簡居然全都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