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一死,嫡母將我掃地出門。
“除了後院茅廁裏的屎,連個屁你都休想帶走......”
第二天我就掏空了他家茅廁。
還靠著掏茅廁發家致富,連皇帝都找我借軍費......
正院裏哭嚎連天,聽這動靜,是我那當縣主簿的親爹駕鶴西去了。
我翻出麻布片子剛要披上,咚的一聲門被踹開。
嫡姐陶紅柳叉著腰指揮仆役們把我扔出去。
我抱著門框不肯去,哀求她讓我再見爹最後一麵。
“我們陶家可不養你個煙花地的野種,趕緊滾去找你那勾搭男人的娘去......”
我被兩個婆子架著丟到大街上。
立刻引來眾人圍觀。
我爬到陶紅柳腳邊,求她可憐我,給我些銅板傍身。
她啐我一口:“除了後院茅廁裏的屎,連個屁你都休想帶走......”
砰——
烏黑的大門在我眼前合上。
周圍眾人議論聲擠進我耳朵裏。
“聽說陶家小四生母是妓子,陶老爺心善一直養著......可還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
“還不是隨了她那個親娘,這下也好,找個花樓一躺,銀子不就來了......”
我轉過身盯著說話的那倆人,突然猛地撲過去,嚇得她倆嗷嗷亂叫,人群隨即散了。
初春時節,天氣還格外冷,我裹了裹身上的破蘆花,吸吸鼻子往城外走。
路過一畦菜地時,我望見一老伯正在費力澆糞,糞車很高很重,普通人隻能提著桶探身進去挑。
【叮,恭喜你被‘我要活下去係統’選中,從現在起我每天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但不能是一夜暴富、殺人這些違反係統規定的願望。】
腦海中一道聲音響起,我愣了下,試探問道能不能給我一輛糞車?
那個聲音痛快答應。
一輛心目中的糞車唰地停在麵前。
我歡喜地拉著它,砸開陶家大門。
“阿姐說過,後院茅廁裏的屎隨便拿......”
陶紅柳掩住口鼻咯咯笑起來:“哎呦——你還真要啊?拿來吃?”
我道了聲謝,推車到了茅廁門口,提起桶丟進糞坑裏,舀上滿滿一桶,輕輕一拉繩子,就見那桶穩穩地回到糞車裏,倒了進去。
如此反複十幾次,小車裝得滿滿當當。
推車出去時,我聽見陶紅柳的笑聲:“陶滿滿明日再來呦——大糞管飽......”
我拉車回到那片菜畦,在老伯吃驚的目光下,給糞車接上凹槽,拔下活塞,看著糞水自己流到菜地裏。
老伯嘴張得老大,半天才說:“女娃子你可真厲害。”
這片菜地一共有五戶,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在栽種。
他們或是無兒無女或是孩子遠嫁,全靠這畦菜地糊口。
買一車糞要花十五文錢,還得他們自己動手挑,弄得一身臟臭不說,用完車還要親自還回去。
我幫他們澆糞,不勞他們動手,每車隻收他們五文錢,外加管我吃住。
他們一口答應下來。
“那敢情好,不勞我們動手還便宜,誰不要誰是瓜子......”
“你個女娃子能吃了多少,有我們一口就有你一口......”
晚上,我洗漱完正要鑽進被窩,田婆婆給我拿來一件半新的棉襖。
“這是俺閨女從前穿過的,你別嫌棄......”
我立馬穿在身上,喜滋滋地謝過,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穿棉花,可真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