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範晴班主任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範晴媽媽,範晴和社會閑散人員因為一些口角問題,在學校附近打架鬥毆,把一個男生都打進醫院了,那個男生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這件事的影響極其惡劣,學校領導高度重視,對方的家長也已經報警了。】
【我知道您也許跟範晴關係不是很好,但是發生這麼大的事,作為範晴的監護人,您還是有責任來學校一趟,商討處理方案。】
責任,又是該死的責任。
之前解決範晴校園霸淩那個女生事情的時候,被蒙在鼓裏的我還為範晴忙前忙後給人家賠禮道歉,卑躬屈膝不說,前前後後貼了我整整一百萬。
就是為了不讓這件事進入我女兒的檔案,不想毀掉她的大好前程。
現在如果範晴還指望我給她擦屁股,那她就實在是太天真了。
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我淡淡地告訴班主任:
【我現在還有事,這件事明天再說吧。】
【這件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會管的。】
【範晴作為一個成年人,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她心裏肯定有數,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自己來解決這件事。】
【該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您看著來。】
電話那頭的班主任老師驚訝得倒吸一口氣。
【不過還是請您告訴我那個受害者現在在哪家醫院的病房裏,我買盒水果去看看他還是可以的。】
依照班主任給的地址我來到他所在的病房。
病房裏麵沒有其他人,我從班主任嘴裏聽說了,這個男生家裏條件也不好,父母離開崗位的時間有限,不可能一直照顧他。
我看著病床上的男生,臉色十分蒼白,但是看麵相又有點眼熟。
我絕對在哪裏看見過他。
在腦海裏搜尋了一圈之後,我回憶起來是在那次範晴偷跑出去打群架那次,這個男生是那個昊哥的小弟之一。
【阿姨,你是範晴的媽媽嗎?】
男生看見我忽的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我點頭,把買來的一籃橘子擱在旁邊。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範晴做的事她自己會承擔。】
我轉身離開,男生急切地叫住了我。
【阿姨,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不是範晴把我給打傷的,是昊哥,範晴知道你會為她花錢擺平這件事才主動替昊哥承擔責任。】
【他們打我的原因也不是什麼口角問題,是因為他們懷疑是我叫來的警察,導致很多兄弟進了局子。】
【所以您千萬不要怪範晴。】
我站在原地聽他說完,再離開病房。
沒過多久我又回到病房,給他送來一大束鮮花和一個更精致的果籃。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因為我才受傷,這些禮品也算是用來表達我對他的歉意。
等我大半夜回到家裏,客廳的燈還亮著。
範晴坐在沙發上,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媽媽,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