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李秀雲洗個臉換身衣服。」
「好嘞,等下哈,我們換身衣服。」
大寶也被放出來,她看見我,就撲在我身上哭。
陳紅英小聲罵著。
「不許哭,等會你們要是亂說話,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們。」
門被打開,幾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女人跟土房形成鮮明對比。
「你好,嬸子,我們是縣城裏婦女聯盟組織的。」
昨晚上我被打的直播錄屏,被開門見山地擺在眼前。
「這個事情影響很惡劣,不少網友半夜聯係我們,讓我們救救小雲。」
為首的女人眼神銳利,直勾勾地審視著陳紅英。
其他的幾個人拿紙筆做著記錄。
我心底給那些網友們磕了幾個頭,顫顫巍巍地走過去。
陳紅英死死揪著我的衣服。
她臉上露出惶恐的神情,說的話卻是格外離譜。
「領導啊,這個,真的影響惡劣啊?」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的。」
「我們家窮,就編個故事演演,賺點錢。」
「實在對不起啊,領導,我們再也不騙人了。」
說著,陳紅英就要給女人跪下。
她的神情不像作假。
「秀雲,快給人家領導道歉!」
「我不是什麼領導,我們隻是對有困難的婦女進行幫扶而已。」
「嬸子你先別急,聽聽李秀雲怎麼說。」
陳紅英朝我投來警告的眼神,示意我不要亂說話。
我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飆出幾滴眼淚。
「救救我,救救我,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日子。」
「他們不停打我、罵我,我想跑卻跑不掉!」
陳紅英趕忙捂著我的嘴。
「秀雲你瘋啦,現在沒開直播不用演戲。」
「你們別信她,她腦子有點問題。」
「村長,我問你,秀雲在咱們家好幾年,從沒抱怨過捏造過什麼,是十裏八村最乖的媳婦是不是?」
陳紅英急於證明自己。
確實,原主在外的形象就是個任勞任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受氣包,受啥委屈秉持著一個家醜不可外揚作風從不吭聲。
村長摸了摸鼻子,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在腦海裏尋找著記憶,發現原主以前每次受了委屈都會告訴自己媽媽。
當初原主不受家裏勸阻,執意要跟了王偉業,差點和家裏斷絕關係。
原主以前被打得受不了了也想過跑回家,可是一回家卻被綁了回來。
美其名曰不要給家裏麵丟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久而久之,原主也就徹底認命了。
每次被打,也隻有媽媽會安慰原主,哪會有媽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我眼底閃過一絲期冀的光,連忙握住女人的手。
「求你給我媽媽打電話,她都知道的。」
「媽媽會救我的,媽媽會帶我回家的。」
陳紅英大概也對那個自己幾年來從未聯係過的親家沒底。
她猛地一拍大腿,嘴裏哭嚎。
「這啥事哦,秀雲你到底怎麼了,咱們家對你不好嗎?」
電話最終在陳紅英的胡攪蠻纏下還是打通了。
我接過手機,心底帶著原主的委屈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哽咽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