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誌傑帶我去他工作的醫院,做了一次全麵的檢查。
醫生說,我腦袋裏有東西,要手術取出。
高誌傑立即為我安排住院。
我有些猶豫,想再去別的醫院看看,醫生卻說,如果再耽誤,恐怕就治不好了。
高誌傑也把我數落了一通。
“周沁,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幸虧我們一直沒有孩子。”
“像你這樣,連對自己的身體都這麼不負責任,怎麼配當母親?”
身為醫生的高誌傑,一向情緒穩定。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生氣。
我被他嚇住了。
不等我再說什麼,高誌傑就拉著我的手,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
他以最快速度,幫我辦好所有手續。
手術時間就定在了轉天。
高誌傑說,他早晨也有一台手術要做,不能陪著我。
我讓他安心工作。
然而就在我換手術服的時候,有人闖進病房,用棍子重重地打了我的頭。
等我稍微有了些意識的時候,我就已經躺在手術台上。
我聽到了高誌傑的聲音。
他嫌棄地說:“這是從哪兒弄來的人?怎麼傷成這樣?臉都爛了。”
“幸虧眼角膜還是好的。”
我試圖掙紮,我想可麻醉藥已經起了作用。
我再也醒不過來了。
高誌傑給喬沐雲做完手術後,就推遲工作安排,專心陪在她身邊。
回想起之前,不管我多需要高誌傑的陪伴,他都隻是口頭上安慰我幾句。
他從不會為了我,耽誤工作。
我從未責怪過他。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工作不是不能耽誤。
他隻是不願意為了我耽誤。
他衣不解帶地守了喬沐雲一個晚上,完全把我同樣需要做手術的我,拋在腦後。
喬沐雲一醒過來,就主動抱住高誌傑。
“高醫生,我答應過你,隻要你治好我的眼睛,我就以身相許。”
“你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單身,做我的男朋友啊?”
高誌傑笑著說:“我隨時都可以離婚,就看你爸爸什麼時候能點頭了。”
兩人說著說著,就忘我地親吻了起來。
他把喬沐雲哄睡後,才不緊不慢地去找我。
病房裏沒有我的身影。
他拉著護士詢問,護士說我跑了,還遞給他一個文件袋。
“這是她留在病房裏的東西。”
那時一份離婚協議書,上麵有我的簽名。
可我從來沒簽過!
早晨高誌傑離開後,有人拿著手術告知書,讓我簽字。
當時,護士催著我換手術服。
倉促中,我沒翻看後麵的文件,就挨個在指定地方簽了字。
這份離婚協議,應該就夾在裏麵。
他給我打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就用最難聽的話咒罵著我。
“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要跟我離婚!”
“賎人!真是個賎人!”
就在這時,護士扶著眼睛上纏著紗布的喬沐雲,來到他身邊。
喬沐雲循著高誌傑的聲音,摸索著,一把抱住他。
“你別著急,我這就讓人調監控,我陪你一起找她。”
他們翻了好久的監控,才終於找到我的身影。
在監控裏,高誌傑離開病房後,一個男人拿著一遝文件,進了病房。
那之後沒多久,我就穿著病號服,和那個人手牽著手,離開了病房。
高誌傑氣得渾身發抖,一拳砸穿了監視器的屏幕。
“她竟然背著我,有了別的男人!”
“我這麼關心她,她竟然給我戴了綠子!”
“這個臭女人,她怎麼這麼犯賎!”
喬沐雲拉著高誌傑,讓他冷靜。
“你看到的真是沐雲姐姐嗎?”
“是不是認錯人了?”
高誌傑冷笑:“我都看到她的臉了,怎麼可能認錯?”
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我,也沉默了。
監視器裏的確出現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