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月隻覺得手上一陣疼。
他是故意的。
府上的下人也不好說別的,恭恭敬敬的將沈容月從馬車上請了下來。
一個被自家大人扔去梁府後門的女人在這府上能有多高的地位?
再回來的時候,其他人看著沈容月的眼神明顯變了。
她也不在乎。
漂泊在外已久,她受盡的白眼已經夠多了,自然不在乎他們的那幾眼。
衡月十分規矩,主動迎出門來,將沈容月帶回到房內。
屋內早已放好了熱水,想必他們是受了謝雲清之命。
“奴婢伺候您沐浴。”
沈容月聲音清冷,“我當真有那麼臟嗎?”
一句話說的,讓人感覺像是冷到了骨子裏。
衡月站在原地不敢多言,手中還拖著沐浴用的東西。
不過沈容月也知道,這些下人不過是受人之命,為難他們也沒什麼意思。
她褪去了身上的外衣,露出潔白光滑的肌膚,轉身沁到了熱水池中。
剛剛退了燒,泡個熱水澡對她而言有益無害。
衡月趕忙將換下來的衣服收好,又在旁邊準備著。
這丫頭做事麻利的很,就是性子軟了些。
這說不定是個好機會。
“我問你,梅夫人是誰?”
沈容月忽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衡月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您問這些做什麼?”
沈容月語氣平靜,“以後畢竟是要在這府上常住的,提早認識一些人罷了。”
衡月也沒再多問,“梅夫人是大人的晚娘,平時是不住在府上的,今日才剛剛帶辰公子搬回來。”
貴族門下多有隱患,想必剛剛謝雲清便是如此,麵色才會變得如此之快。
“隻他二人回來嗎?”
衡月不敢胡說,也不敢隱瞞,“那倒不是,前後帶來了丫鬟下人四五個,還帶回來一位姑娘。”
姑娘?
沈容月眉頭擰在一起,心底饒有不安。
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前堂,還未進門,一股淡雅的方向撲麵而來。
謝雲清對花草向來無感,前堂也從來不擺。
如今兩盆茂盛的花樹正放在門口,威風襲來,芳香四溢,像是宣告著自己的到來。
謝雲清進門時,梅夫人早已端坐在主座,手中還捧著一碗新茶。
縱是瞧見了謝雲清,她也仍沒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有著長輩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回來了啊。”
謝雲清稍施一禮,“見過梅晚娘。”
畢竟是晚輩,麵上總要恭敬幾分的。
梅夫人朝他身上瞥了一眼,“這幾日舟車勞頓倒是辛苦,你這府上的人未免太過懶散的些,安排的也差強人意是需要有人幫你好好的管管內宅了,”
謝雲清皺眉。
一回來就開始挑起自己的毛病來了。
隻怕這次回來沒那麼簡單。
“辰兒,還不拜見你兄長?”
梅夫人微微皺眉,呼喚著自己的兒子。
謝星辰起身,麵對謝雲清也不過是點頭,這就算是知會了。
“辰兒好歹也算是你的胞弟,如今剛回京城,還有許多不熟悉的地方,你這做兄長的要好好的幫襯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