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辛苦了。”
馬車剛剛抵達宅院,白念妍便看見蘇玉兒攥著手帕過來,踮著腳尖給李相明擦汗,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蘇玉兒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道:“女人家就應該以夫婿榮辱為主,不可持寵而嬌,不然連皇上都知道有人肆意妄為。”
她這一番話說的夾槍帶棒,極為諷刺。
白念妍心中不屑一笑,既然蘇玉兒這麼喜歡做賢妻,那不如就幫她一把好了。
“蘇姑娘倒是個賢惠之人,既如此,以後寧遠侯府的內務就由你來打理了,以你的本事,定然要比我管家的時候,打理的要好吧?”
蘇玉兒揚起下巴,自信滿滿。
“那是自然。”
李相明都沒來得及攔她,她便答應了下來。
“很好,那本夫人可就拭目以待了。”
進門之後,白念妍舉目四望,這寧遠侯府的新宅當真是破的可以,地麵青磚碎裂,牆壁長滿青苔,房頂的瓦片也脫落了不少。
“我的房間在哪?”
蘇玉兒遙遙一指,譏誚一笑。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宅院的東南角坐落著一間老舊的房屋,此處緊挨著茅廁,房頂上還開了個窟窿。
白念妍也不在意,她有的是錢,自己修繕一番就是了。
帶著丫鬟將東西搬進房間,整理好隨身物品之後,她便打發了丫鬟躺在床上小憩。
昨夜為了等那個渣男,她一宿都沒睡覺,白天又折騰了半天,此刻已經困得不行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她依稀聽到窗戶打開的聲音。
白念妍還以為是風將窗戶吹開了,便沒有正眼去看。
可片刻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快速接近,有人將她死死壓在床上。
白念妍慌忙睜開眼睛,正要怒斥,卻看到一雙意亂的眼睛。
滾了滾喉嚨,她懵了。
眼前人居然是京城裏位高權重的攝政王!
他呼吸沉重,臉頰泛紅,墨染的眸子盯著她,不由分說的便埋下頭,咬住她。
“你……你這是做什麼……”
白念妍生怕被人發現,隻能一邊推嚷,一邊小聲質問。
可這位王爺顯然是已經失去理智,像野獸一樣箍住她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手肆意在她身上遊走。
白念妍死死咬住牙關,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若是這一幕被李相明看到,她以後怕是咱也翻不了身了!
蕭玉衡的唇火熱。
不知過去多久,攝政王蕭玉衡恢複了理智,他看著身下的女子,眼神陡然淩厲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給本王下藥!”
白念妍氣的牙癢癢,這人居然還倒打一耙。
“誰給你下藥了!分明是你闖進來非禮了我!”
蕭玉衡臉色更冷,沉聲道:“還敢欺騙本王,這凶宅荒廢多年,根本無人居住,你特地等在這裏,分明就是為了暗算本王!”
“你!”
她正要反駁,卻聽見門外雨點一般密集的敲門聲。
“開門!快開門!”
聽見李相明的聲音,白念妍瞳孔一縮,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攝政王,門外可是我的夫君,你的臣子,若是被他發現你我二人如此模樣,怕是百口莫辯。”
蕭玉衡目光一沉,此女居然還是朝臣的女眷。
權衡利弊之後,他翻身下床,躲進了床底下。
白念妍慌忙整理好衣服,起身開門。
“吵吵嚷嚷做什麼!擾人清夢!”
李相明眼神快速在房間裏掃過,冷聲道:“奸夫呢?”
白念妍心裏一驚,難道方才屋裏的動靜被人聽去了?
她袖子裏的手漸漸握緊,臉色平淡的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少在這裏裝模作樣。”
蘇玉兒冷笑一聲,緩緩道:“方才我分明看見有個人翻窗進了你的房間!定是你背著侯爺與人私會!”
“可笑!”
白念妍俏臉微寒,“這破宅子是侯爺帶我來的,房間是你分給我的,我才剛剛進屋休息,就算真的在外麵有了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通知他趕來相會!”
她氣勢淩厲,盯著蘇玉兒質問道:“你若是看我不順眼,先前就該攔著,別讓他進宮麵聖求旨複合。”
倒打一耙,現學現賣。
床底下蕭玉衡眉頭緊鎖,看來自己冤枉這個女人了。
這間破落的凶宅,居然住進人了,而且還是寧遠侯……
蘇玉兒氣的臉色發白,她方才分明看見有人進了白念妍的屋子,她竟然不承認!
“休要強詞奪理,你若是問心無愧,可敢讓我跟侯爺進去搜一搜。”
白念妍浸出一身冷汗,床下的蕭玉衡眸光也凝重起來。
身為攝政王,若是在臣子妻室的房間裏被人發現,小皇帝必然會糾結黨羽逼他退位,眼下先皇死因還未查清楚,他決不能退!
蕭玉衡將手伸向腰間,按在匕首上。
若是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就隻能將他們都殺了!
“想搜我房間?可以!”
蕭玉衡匕首出鞘半寸,殺心大起。
“但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找不到奸夫,便是栽贓陷害,屆時我定回去皇宮門外叩首,請求皇上允我合離,我可受不了這等冤屈!”
白念妍目光沉沉,以退為進。
李相明臉色變了變,他還需要白念妍賺錢養家,根本不想跟她和離,而且此事若是鬧到皇宮,丟的可是他寧遠侯府的臉麵!
“玉兒,既然妍兒都如此說了,想必是我們弄錯了。”
李相明不動聲色的捏了捏蘇玉兒的手,示意她就此作罷。
蘇玉兒心有不甘,但不好忤逆李相明的意思,隻好沉默下來。
“若是沒有別的事,就別打擾我休息了!”
白念妍冷哼一聲,反手關上房門。
昏暗的房間裏,她捂著胸口輕輕喘,這種緊張刺激的感覺,險些讓她窒息,但好在是糊弄過去了。
她趴在門縫上看了一眼,見外麵兩人走了,便快步回到床邊。
“王爺,可以出來了。”
聲音落下,沒有回應。
白念妍俯下身子看了一眼,底下已經空空如也。
不知什麼時候,那位攝政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得離開了。